《听风起，絮尽》普小雨

13、第 13 章

　　“奶奶说做错事了要道歉，奶奶说别人帮忙了要说谢谢”小小的江柳蹲在门口叠石头，大石头放在上面，小石头放在上面，嘴里念着奶奶对他说的话，小江柳不明白什么是错事什么是好事
　　小江柳不小心把隔壁的妹妹惹哭了，因为小江柳不小心把她养的蚕给玩死了。小江柳觉得它软软的像泥巴一样，于是就像揉泥巴一样揉它
　　奶奶打了小江柳一手板，她告诉小江柳因为他做坏事了，他把妹妹的蚕玩死了，所以妹妹哭了。小江柳记下了，不能惹女孩子哭，他用纸折了一个扁扁的蚕给妹妹，并给她道歉了
　　村里的大孩子在欺负小孩子，小江柳看见了，他吃饭时跟奶奶说了，奶奶告诉小江柳：仗着自己比别人强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是坏孩子，是不听话的孩子，会被人讨厌的。小江柳明白了，他不想成为欺负别人的人，也不想成为被欺负的人
　　小江柳放学了，他拿着成绩单给奶奶看，都是中等的成绩，小江柳又挨了一手板，因为奶奶说小江柳没有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的话他的爸爸妈妈不会来看他，小江柳不想见爸爸妈妈，他不想奶奶难过，奶奶很想爸爸妈妈，小江柳经常听见奶奶给他们打电话，但是爸爸妈妈总是很忙
　　小江柳坐在门槛上喂鸡，母鸡带着一堆小鸡唧唧唧唧的，小江柳想去摸摸小鸡仔，但是被母鸡啄了一下。他在等爸爸妈妈回来，因为他今天考了98分
　　江柳上初中了，长得越来越俊了，邻居常开玩笑说要收小江柳当童养夫，但是江柳不想嫁人，因为他要陪着奶奶，奶奶生病了一直待在屋子里，江柳包揽下家里所有的活
　　和江柳一起长大的朋友要搬走了，江柳不想他搬走，于是去问了大人该怎么办，因为没有说明性别的原因，大人告诉他可以去表白，说喜欢对方。江柳于是照做了，结果是朋友成对象了，但是相处半年后江柳被甩了。朋友觉得江柳没有认真对待自己，江柳不明白，他去查了很多资料，学了很多东西
　　奶奶走了，用绳子在屋子里离开了，大人们告诉江柳他奶奶死了。死亡是什么，江柳对着奶奶的棺材发呆，他以后都见不到奶奶了，但是奶奶再也不会伤心了
　　初三江柳被人表白了，但是江柳不想她和朋友一样就拒绝了。晚上江柳在回家的路上被小混混堵住了，他用尽力气把小混混们都打倒了，有个大哥欣赏他，他决定收江柳为小弟，大哥教了江柳很多东西，其他人也教了江柳很多东西
　　江柳考了个很远的高中，父母给他打了很多的生活费，他也租了个离学校近的房子。高中生活很无聊，好多人说高中很紧张，高中很累，江柳觉得还好，就是他还是不懂喜欢是什么
　　他在高中交了很多男女朋友，他还是不明白，他学了很多让他们不会难过事，他不想他们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拒绝会难过同意也会难过，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江柳考上了大学，接着毕业后又找到工作，江柳每天过着重复又重复的一天，他开始思考这一切的意义。他在聚餐后吐了出来，他不明白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江柳他有点累了，不是身体的累，是灵魂累了
　　他还是不明白很多事，但是想的越多，他就越难受，他不明白……
　　他辞职了，搬家了，不知道干嘛。他去尝试了其他人喜欢的事，但是江柳却感觉不到，自己好像出问题了，就像少了颗心一样
　　他害怕别人再和他产生关系，他回应不了，装出来的始终是装出来的，他没法像正常人一样去爱人，他也没法像正常人一样去生活。他嗜酒，他抽烟，他吃不下任何东西，食物在身体的感觉让他恶心，他吐了一次又一次
　　他的身体不再像以前一样健康，但是无所谓了，他有时候会想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还活着，他究竟为什么而出生，他想的越多头也越痛，他灌醉自己企图关闭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那些人一个又一个念着他的名字
　　终于，他在一次摔倒后就陷入了短暂的休息
　　那天他忘记交房租了，房东开门看见倒在地板上的他
　　他起来后就办理了出院，然后他遇见了那个难缠的医生
　　然后，就是这一切……
　　“你过得幸福吗”小江柳问江柳
　　“那你过得幸福吗？”江柳没有回答，他反问小江柳
　　“奶奶说只要感到开心就是幸福”
　　“那你幸福吗”江柳蹲下来看着小江柳
　　“我幸福”
　　“那我也是”江柳抱住了小江柳，他们是两个骗子，他们是一个骗子

作者有话说

　　流水账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