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负相对》可以41

12、讲题

　　也不知是不是谢宇拒绝的干脆，那天之后周逸再也没来过了。
　　谢宇落得一个清闲，也不用再多分心去应付他。
　　李舟离开后没再联系过他，看来反抗家长的代价还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谢宇在心里默默祝他好运。
　　最近这边雨季，雨势不大，但下的很密。
　　校园内的花丛被雨水浇灌的更加精神了，
　　气温逐渐下降，只穿一个短袖已经有些凉了，洗好的衣服总是很难干，谢宇眨了眨眼，身体也不太舒服，只祈祷不要感冒，将外套穿好，拉上拉链，继续低头写题。
　　“听说下周月考啊？”
　　刚下课，有人就顶不住了开口问。
　　他前面的人回道：“高三后面基本都每周一考了，这才是给我们的开胃小菜。”
　　“啊——，每次数学都不及格，再多来几份，都够我爸揍死我几回了。”
　　谢宇收回耳朵，视线瞥到右上角的数学小测卷。
　　80。
　　很好。
　　谢宇面无表情的抬手将卷子拿起来，来回折了几次，然后丢进桌子里。
　　数学，他一生之敌。
　　“下节体育课改上英语了，听说要考单词，大家赶快背吧！”
　　体育委员从办公室跑回来，气还没喘匀，就赶紧把消息说出来了。
　　“啊～”
　　大家唉声一片，事已至此，也只好掏出书稀稀拉拉的背起来了。
　　后桌祁云苦着脸抱怨道：“怎么这样啊，这个月我都没上过体育课，高三又不是不体考了！”
　　顾杨看着单词心里默默记下，嘴上回着祁云：“今天下雨，再说，体育课被占也是常事了。”
　　祁云还是不服气：“就算下雨也可以上自习啊，老刘怎么可以直接占课啊，太不厚道了！”
　　顾杨扭头想回话，余光瞥到窗外，视线立马回正，紧盯着课本，脚下确实使劲踢着祁云。
　　祁云托着脑袋看顾杨完全没发现窗外站着人。看他踢自己还以为跟他闹着玩呢，于是也踢回去，嘴里还念叨着。
　　“试问谁能在被占课后还会开心的学习啊，根本不可能！”
　　“喔，原来祁云同学怨气这么大啊，看来是很不喜欢英语课了，那下次我注意，让数学老师来吧！”刘雯瑶靠着窗边盯着祁云幽幽道。
　　祁云立马坐直，眼神坚定，拿出书开始狡辩：“没有没有，谁不知道我喜欢上英语课，我可太爱英语了。”
　　刘雯瑶没理他的贫嘴，抬手将窗户关了一半：“窗户开这么大也不怕着凉，都注意着点自己身体。”
　　谢宇也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刚好与刘雯瑶对上视线，刘雯瑶依旧是那副对待谁都很温柔的表情。
　　刘雯瑶是提前几分钟进了班，坐在角落里等着上课。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声，好在是下课，声音并不明显。
　　是身后的动静，谢宇还奇怪老师都来了，难不成他俩还要出去吗？
　　“咚”
　　是窗户被关上的声音，
　　谢宇笔尖一顿。
　　身后传来祁云的不满：“大哥，你关住干嘛，你不热啊？”
　　顾杨坐回椅子上：“我感冒了，怕冷。”
　　祁云：“你放屁，昨天我还叫你吃大桶冰淇淋呢！”
　　顾杨平淡的回应：“别人请的，不好拒绝，再说，那叫以毒攻毒，不懂别问了。”
　　祁云：……
　　上课铃响了。
　　刘雯瑶起身走到讲台上：“今天体育课是换课，等下次英语课就是体育了。”
　　下面一阵欢呼。
　　“好耶！”
　　“我还以为没有体育课呢”
　　“那换到多会啊”
　　“老师别不是换的下周吧？下周要考试我们还是上不了啊？”
　　刘雯瑶手指曲起敲了敲讲台：“停停停，先别喊，换的周五的，那天晴天，保准你们能上”
　　“好耶好耶！”
　　刘雯瑶看下面因为一个体育课就开心的不行，无奈也跟着笑起来。
　　“收收吧，来课代表，把试卷发下去，这节课咱们考个小测吧。”
　　———
　　晚自习。
　　今天数学老师留下的试卷，是有一定难度的，听说大题还是竞赛题，可能有点超纲，和他们说，做不出就别勉强。
　　方梦看着最后一道大题，眉头蹙成川字，草稿纸已经划满了好几张了，就是没有思路。
　　她默默叹了口气，本想着放弃，问问顾杨看他怎么个思路，结果却瞥到同桌已经把试卷写满了
　　方梦：！
　　谢宇竟然这么厉害吗？
　　然后，定住看了几秒。
　　教室是很安静的，她也是。
　　谢宇也感觉到了方梦的视线，不太自在，笔尖停住，侧头去看方梦。
　　谢宇绷着脸：“怎么了吗？”
　　方梦很纠结，斟酌了下才开口：“你是怎么得出它和它等于二分之一的？”
　　谢宇还以为是什么呢，表情变得放松：“你看，这个和这个他俩这样不就好了”
　　谢宇在草稿纸上给方梦演示了一遍。
　　方梦又轻声问：“那你又是怎么得出他俩相同呢？”
　　谢宇：“这不是……”
　　谢宇嘴角的笑容顿住，对喔，他怎么得出这两数一样的。
　　谢宇：“额……我好像是猜的”
　　方梦拍拍他的肩：“没事，高考遇到不会的题就这样写，万一蒙对了呢。”
　　谢宇欲哭无泪：“谢谢安慰”
　　方梦点点头，还是决定看看顾杨是什么思路，扭过身，看到顾杨正在算这个题，已经到了结尾。
　　还没等方梦看完，顾杨已经写完了。
　　以前两人也总是一起讨论，所以，顾杨也不介意方梦直接看。
　　为了方梦看的方便，顾杨还将试卷转向她那边。
　　“应该是这个数值。”
　　方梦垂眸看了会，脑内有了思路但捉不准。
　　“讲讲？”
　　顾杨玩味的笑了笑：“这样啊，那就你下周上课每节课都举手。”说罢顾杨表情很是苦恼，“老师每次提问都点我，你要是举手了，我肯定清闲不少。”
　　方梦：……
　　她属实是没想到。以往都是以值日做交换，毕竟只是擦擦黑板，扫个地，她也没觉得什么，这次可有点狠了，没有哪个学生喜欢被老师提问！
　　“……行，你狠，那我得带个人。”
　　方梦一把拉过谢宇。
　　“给我俩讲明白了，下周提问我包了。”
　　谢宇被猛的一拽，差点没坐稳。
　　谢宇：……不得不说，学委的劲还挺大。
　　谢宇也听清楚了他俩的对话，虽说对我顾杨不免费讲题的做法有些鄙夷，毕竟他们都这么久的同学了，连讲个题都要算计，实属小人之举！
　　但转过头想，别人的时间也是时间，这么做又好像没错。
　　不过，他站他同桌，所以他还是觉得顾杨做法不对。
　　于是谢宇看向顾杨的眼神很复杂，也不友好。
　　顾杨：……
　　“……我们是开玩笑的。”
　　顾杨以前给方能讲题的时候，一般会讨论半天，方梦就觉得会耽误他的时间，第二天总会给他带早餐，买饮料什么的。
　　他不接受，方梦就会硬塞给他，于是顾杨想了个办法，让方梦帮忙做点小事，这样就不用方梦一直给他花钱了。
　　虽然对方不缺钱，可他认为朋友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个。
　　久而久之，两人也就这么习惯了。
　　顾杨给方梦讲题，方梦帮顾杨擦擦黑板，打个水什么的。
　　顾杨想向谢宇解释一下，他不是那种人。
　　可谢宇看了他一眼没没再理他了，只把椅子拉近了些，低头等着顾杨开口。
　　方梦拿过来草稿纸眼睛发亮也等着顾杨。
　　……
　　顾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应该把嘴张得更快些的。
　　顾杨讲的很细，比以往讲的都细，方梦想，可能是在考虑谢宇吧。她听到一半就已经知道了算法，拿起草稿纸低头算起来。
　　思路逐渐成型，断开的线被接上，答案瞬间清晰起来。
　　“行，我知道了，你给谢宇讲吧。”
　　方梦转身埋头算去了。
　　顾杨讲话声停住，看方梦回去点点头也算回应了。侧过头又看谢宇。怕自己的语气僵硬，所以声音很低的问他：“我说的这部分你懂了吗？”
　　谢宇握紧笔杆，没出声。
　　没脸出声，顾杨讲的每句话都能听懂，但凡把他们连在一起，他就糊涂了，除了把算式分解出来，其他的全都不明白。
　　他愧对学委为他做的付出啊。
　　谢宇很诚实的摇摇头。
　　顾杨心里也有底，不指望一遍就能把这道题讲明白：“那你是哪里不明白？我仔细讲讲。”
　　谢宇沉默了几秒，缓缓道：“开头吧”
　　顾杨：“……好”
　　晚自习快要快去，班级渐渐乱了起来，聊天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谢宇坐在顾杨的斜前桌，虽然把椅子朝他这边挪了挪，但总归是别扭的。
　　脖子朝前探了太久了有点酸疼，腰也很别扭。
　　谢宇稍微活动了下脖子，抬手揉了揉，视线盯着顾杨写出的步骤不敢分神。
　　但是顾杨却注意到了谢宇的不适。
　　谢宇没听见他说话，抬头问：“怎么了吗？”
　　顾杨拖了个音，问道：“嗯……要和祁云换座位讲吗？”
　　谢宇侧头看了眼，身体抵在窗边，靠着窗帘的遮挡，随心所欲打着游戏的祁云。
　　他摇摇头：“不用了，就这么讲吧”
　　顾杨听他拒绝，敛眸思考了几秒，然后拍了拍祁云。
　　“你和谢宇换个位置”
　　祁云这边也刚好游戏结束：“干嘛？”
　　顾杨：“讲题，他这样坐不舒服。”
　　祁云一听是这，以为是谢宇不好意思说：“我以为什么呢，谢宇下次这事你直接说就行，别不好意思，这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