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次约会后就结婚吧》何枝

18、018第五次（下）

　　“谢老师，这就是你刚才拍的照？”聂山看着谢轻泉刚才发给他的照片，实在是一言难尽。

　　每一张照片都各有特点：正对着搏击馆顶部的定光，导致脸部轮廓模糊不清；焦点不准，脸部细节朦胧，并有手抖造成的拖影。背景杂乱，干扰了主体的注意力；构图更是堪称“灾难”……

　　说实话，如果不是感受过谢轻泉炙热目光，聂山严重怀疑谢轻泉是自己的黑粉。

　　谢轻泉故作冷静地夹了一块牛腩放到自己的碗里，说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艺术感啊。”

　　聂山眼睛都睁大了：“谢老师，你说这叫艺术？”

　　谢轻泉尽可能让自己理直气壮：“艺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立刻理解的。有时候，模糊和不完美反而能捕捉到更深层次的情感和氛围。你看，这张照片中的光线虽然强烈，但它却巧妙地勾勒出了你的轮廓……”

　　“停。”聂山无奈道，“你说的艺术是抽象艺术吧。”

　　“不喜欢就删了吧。”谢轻泉自知理亏，但他的手机相册里大部分都是学术会议的合照，那些照片里人们并排站在一起，完全不需要考虑构图或光线。

　　然而，聂山刚才是在进行拳击运动，谢轻泉从未尝试过在如此剧烈的运动中抓拍。能在这种情况下拍成这样，他已经觉得相当不错了。

　　“我可舍不得删。”聂山全部保存下来，和他手机中其他精心拍摄的照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聂山的动作，谢轻泉也露出了笑容。

　　以后和聂山在一起，应该少不了拍照吧。虽然有聂山在，但难免自己偶尔也会想要抓拍对方。要不，自己还是学一学拍照的基本方法，好歹聂山也是堂堂影帝，应该有偶像包袱的吧……

　　谢轻泉的想法又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聂山夹了一块鸡肉到谢轻泉碗中，以前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给别人夹菜，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

　　现在，聂山已经能够逐渐理解这种乐趣了。

　　下一瞬，聂山的碗中就多了一块萝卜。抬头对视，聂山瞬间都读懂谢轻泉的先想法：你来我往，这就是公平！

　　聂山将炖得软烂的萝卜放入口中，那细腻绵软的质地即刻化开，有明显清甜的感觉。

　　萝卜，真甜。

　　“谢老师，不介意我发个微博吧。”

　　谢轻泉摇头：“当然不。”

　　聂山从众多照片中，挑选出三张面前能够勉强看出是他本人的照片，编辑了两句话后，便直接发送了。

　　谢轻泉掏出手机：“我来看看你发了什么。”

　　聂山[v]:热爱运动。朋友随手拍得。【拳击照片*3.JPG】

　　虽然刚刚才发的微博，但已经有无数的留言了。

　　——好帅……对不起，我真的说不出口。
　　——哥，你是欠摄影师的工资了吗？还是说你们有什么解不开的仇啊。
　　——能不能好好用脸啊，求求了。
　　——只有我在专心看肌肉吗？斯哈斯哈。

　　聂山看到谢轻泉给这些留言点赞的动作，有些慌乱地说道：“谢老师，别看了。”

　　全是恶评啊！

　　谢轻泉并不在意，翻了翻聂山以前的微博，笑着说道：“和你以往的照片的确不是一个水平。”

　　见谢轻泉并不在意，聂山便开口问道：“平时也用微博吗？”

　　摇头摇头，谢轻泉说道：“不用。下载下来就是为了关注你。”

　　聂山沉默：“谢老师，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些话说得这么平静。”

　　谢轻泉挑眉：“不然我该怎么说。假装自并不在意，然后哪天让你无意间发现，我只关注了你？”

　　这的确不是谢老师的性格，聂山还在思考的时候，谢轻泉继续说道：“喜欢就是喜欢，在意就是在意。不说出口，难不成一直让你猜吗？”

　　“所以，谢老师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哪怕知道答案，聂山心中还难免会紧张与期待。

　　回应聂山的是又一块萝卜，直接塞入了他的嘴中：“我喜欢你，行了吧。”

　　没有丝毫的扭捏，直接说出口的喜欢，让人满心欢喜。

　　聂山发现萝卜好像更甜了，但来不及细品，将萝卜快速吞下后，聂山说道：“我也喜欢你。”

　　不过说完后，聂山就回过神了。在告白这件事上，自己好像落后了一步。这可不行。

　　喜欢谢轻泉的强势与主动，这可不代表聂山要把主动权完全交给谢轻泉。

　　“等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二人的家隔了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吃饭的地点又距离聂山家比较近，再加上聂山刚做了剧烈运动，谢轻泉便想着让聂山早点回去休息。

　　这无疑是最理性、经济的选择。

　　“谢老师，你后天是准备约完会后，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家吗？”聂山把难题直接抛了回来，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谢轻泉没有片刻的犹豫：“那就麻烦你了。”

　　在谢轻泉下车前，聂山突然叫住了谢轻泉：“谢老师。”

　　谢轻泉不解：“怎么了？”

　　聂山：“今天我的表现还让你满意吧。”

　　谢轻泉怎么可能不满意，并不是没有朋友在他心情低落的时候，陪他疯狂。但聂山始终是不一样的。

　　“谢谢，我很开心。”

　　“那我可以要个奖励吗？”

　　谢轻泉思索片刻，俯身上前，亲吻聂山的嘴角。分开后，他刚开口，“我病……”

　　聂山可不会再让谢轻泉拿病毒当借口，伸手搂住谢轻泉。谢轻泉的后颈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聂山碾过来的唇带着擂台上的暴烈，在他试图后退时不断前进。

　　谢轻泉忍无可忍，哪有如此蛮不讲理的亲吻，旋即也不甘示弱地回应起来，他的手紧紧扣住聂山的后背，仿佛想要将彼此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二人分开后，车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他们都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因为他们都比自己预想中的反应更加激烈。

　　老房子着火，麻烦就大了。

　　良久，谢轻泉才开口说道：“等会回去记着再吃一片奥司他韦。唾液中的病毒含量太高了。”

　　聂山哑然：“谢老师，你觉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觉得挺适合的。现在冷静下来吧。”

　　谢轻泉倒不排斥婚前X行为，甚至在他的计划里，这是相当必要的一个环节。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不应该在婚前看看彼此是否合拍吗？

　　只不过，不应该是今天。

　　聂山莫名理解了谢轻泉的想法，他本来也只是想要索取一个亲吻，谁知道刚才的发展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料。

　　回想起刚才的触感，聂山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果然是甜的。

　　哪怕车内灯光昏暗，谢轻泉也把聂山的动作看在眼中，他本能伸出了手，夹着聂山的脸皮说道：“聂老师，注意形象。”

　　谢轻泉瞬间就后悔了，因为这个动作在他心里比亲吻更加亲密。更重要的是，如果两人关系不够亲密，就会显得有些居高临下。

　　在谢轻泉收回手的瞬间，聂山拉住了他，让谢轻泉的手继续停留在自己脸上，“怎么，不喜欢？”

　　“我只是有些把握不住我们现在的关系而已。”

　　这也是实话，他们不是相亲、不是恋爱，可又喜欢彼此，朝着稳定的婚姻关系前行，谢轻泉也有些拿捏不准他们的行为边界。

　　“所以，谢老师，我们在一起吧。哪怕我们约定已经过半了，但我们从现在开始恋爱吧。”

　　聂山很认真地说道，他很确信自己喜欢谢轻泉，既然如此，那就再往前一步吧。

　　谢轻泉没有犹豫，点头道：“好。”

　　“那就再吻一个。我会回去吃药的。”聂山甚至连谢轻泉拒绝的理由都已经考虑到了。

　　等二人再分开，谢轻泉才回过神来：“话说，怎么就进程过半了。”

　　聂山：“第四次约会是你负责对吧，是周末对吧。今天我们难道不是约会吗？那我们这就是第五次约会了。而第五次约会已经结束了，你说是不是进程过半了。”

　　等等，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又说不上来。

　　“谢老师，我们都是恋爱关系了。这个时候，就不用在乎一次、两次了吧。”

　　谢轻泉被说服了，不是被逻辑说服了，而是被聂山说服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谢轻泉越发发现，聂山可能和自己的想象有一点出入，只不过这样的出入更让人动心就是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明白，我到家会给你发消息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