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雄虫都是垃圾【虫族】》舟语

6、害怕靠近

　　“家中除了我，还有一位正在养伤的雌虫。”
　　落落：“恢复药剂就是给他用的吗？他是希希的雌君？”
　　“不是。”莱希欣然接受“希希”这个称呼，“我们去趟超市，你想吃些什么？”

　　论如何从一贫如洗到步入小康？
　　答：只需要靠演技从军方手中骗得一张晶卡。

　　落落笑得开心：“吃糖果！”苦域里实在是太苦了。
　　“好。”

　　回到家，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气，莱希迅速赶往卧室。
　　只见托尔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陷入昏迷。

　　莱希立即帮他注射恢复药剂。

　　收针时，托尔忽然惊醒，抓住莱希手臂，反向掰过。
　　“咔”的一声，一阵剧痛爆发在莱希的左腕。
　　“松手！”莱希推针时全神贯注，一时不查，被对方强按在床上。

　　一系列的攻击完全出于托尔的本能反应，现在他的神情逐渐清明，立刻收手：“对不起，雄主。”

　　听到雄主二字，莱希觉得左腕更疼了。
　　他想起来，最初托尔并不愿意这样称呼他，是原主抽断了三根鞭子，强迫托尔叫他雄主。
　　托起左手，向上用力，又是一阵剧痛，莱希替自己接好手腕。

　　托尔躺在床上计算着自己的体力，如果此时引爆精神海，他能逃多久。
　　他虚弱极了，残破的身躯，甚至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雄虫，这样的状态能否支撑他走出边陲星？

　　托尔看着莱希肿起的手腕，越发绝望，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心里建设。
　　之前只是拒绝服侍雄虫，雄虫便将开水和冰水交替浇到他的伤口上，现在他将雄虫弄伤了，对方会怎样虐待他？

　　“你的伤口裂开了。”莱希一只手没办法帮他换药，只能请外援。

　　“介绍一下，这是落落。”莱希将药交给落落，自己坐在一旁。

　　落落的大眼睛扫过托尔的伤痕，又观察到莱希的手腕处的红肿：呦吼~
　　莱希哭笑不得，揉一揉落落的小脑瓜：“收起你的想象力，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落落躲开莱希的魔爪，“落落什么都没想，落落还是个崽崽呢！”

　　莱希蹲下：“落落，你可以帮这位叔叔重新包扎一下吗？”

　　落落凑到托尔身边，仔细观察他的伤口。
　　半晌，得出结论：“这种程度的枪伤，只是包扎，收效甚微。”

　　落落告诉莱希：“子弹是特制的，开枪者笃定就算他能逃走，伤口久治不愈也活不下来。哪怕你将恢复药剂全部注射进去，也只能堪堪维持住伤口不继续恶化。”
　　“若真想康复，需要重新调配你手中的恢复药剂，加入浓缩稳定剂和强化反应溶液。”

　　莱希想到落落曾经过目不忘，将明希医药集团的核心研究资料记了大半。
　　“落落，你能配置出稳定剂和强化反应溶液吗？”
　　落落点头：“我给你写张清单，你按照列表上的内容去买药品和器械。”

　　托尔觉得自己死前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解释那个残忍的雄虫，正在和他的雌崽讨论该如何救他？

　　托尔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开始有愈合的趋势。
　　雌虫生命力顽强，只要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身体就会拼命自我修复。

　　“你醒啦？”落落指着厨房的方向，“希希说他会做三种口味的排骨汤。”多神奇，一个雄虫，竟然愿意洗手作羹汤，“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托尔想起雄虫对他毫不掩饰的欲望，如果虐待折磨也算做一种喜欢的话，“应该是吧。”

　　莱希端着热气腾腾的排骨汤，对落落说：“我还做了酸酸甜甜的糖醋肉，要不要去尝一尝？”
　　落落冲向餐桌，房间里只剩下莱希和托尔。

　　莱希想起小说中的情节，托尔在审问间谍的时候，为了得到一个战略坐标，亲手碾碎了对方的各个关节。
　　也曾将敌军引入腹地，点燃炸弹，炸毁整颗星球，重伤敌方的智囊团。

　　托尔遇事冷静果决，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够牵动他的思绪。

　　只一次，托尔在任务中负伤，休息时下属端过来一碗排骨汤，他盯着排骨汤，恍惚许久。
　　后来查实那位下属就是通敌的叛徒，潜伏在托尔身边向敌军输送了许多情报，虽然大多数情报都无关紧要。

　　意外的是，这名属下成为唯一一个在托尔手中没有经历任何折磨的叛军，最后一杯毒药下肚，走的甚是安详。

　　小说中没有交代过多细节，但莱希猜测，或许和那碗排骨汤有些关系。

　　莱希心里清楚，原主施加在托尔上的手段，足矣让托尔反复杀死他十次。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托尔离开之前消除仇恨。

　　莱希将温热的排骨汤放在托尔手中：“别像上次那样偷偷倒掉，你的身体需要补充营养。”莱希调松了托尔脖子上的颈环，方便他吞咽。“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就不会大费周章地救下你。”

　　雌奴颈环是原主亲手给托尔戴上的，里面藏着一丝原主的精神力。

　　颈环是奴隶的身份象征，如果雌奴有意伤害雄主，雄虫可以催动颈环中的那缕精神力，瞬间割断雌奴的喉咙。

　　这就是托尔奇怪的地方：昨夜他弄伤了雄虫的手腕，雄虫为何没有催动颈环？

　　又想起那名虫崽说的“喜欢”。
　　雄虫的特性是惊虫上脑，刚巧他有一副好皮囊。

　　莱希见他乖乖喝下排骨汤，慢慢起身靠近托尔。
　　托尔感受到莱希的气息越来越近，全身紧.绷，四肢僵硬。
　　他要克服反抗的天性，在伤好前学会顺从。
　　至少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不能反抗…托尔催眠自己。
　　莱希的手指划过托尔的衣领，指尖缓缓落到衣襟处，温柔地解开.睡.衣的纽扣。
　　托尔抬手阻止莱希的动作，又强迫自己配合对方，一来一回，触碰到了莱希的手腕。
　　“疼…”

　　托尔立刻停止动作。
　　莱希趁机将他的衣扣逐个解.开，上.衣.掉落在地。
　　接着莱希将手移到托尔的腰间，稍一用力，脱.掉了他的裤.子。
　　托尔汗毛直立，呼吸错乱。

　　莱希俯下腰身…

　　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件新的睡衣：“之前的尺码不合适，给你重新准备了几套，要不要我帮你换？”

　　“呃…不用，”托尔耳根绯红：“我是说，不必麻烦雄主，我自己换就可以。”

　　莱希将睡衣放在船边，还贴心地将干净的内裤夹在里面，退出卧室。

　　落落吃得志得意满，觉得糖醋肉是虫族之光，莱希是将光撒向大地的使者。

　　吃饱后的落落有些许愁绪，认为自己这一生太亏了，整日提心吊胆，躲避万斯的家暴，连游戏都没有玩过。

　　对此莱希踊跃表示：希希现在有钱了，希希可以将市面上最新的游戏全部买回家。

　　全息到养成，射击到团战，落落玩的天昏地暗，并在百忙之中修改了托尔的用药剂量。

　　仅仅三天，托尔的伤口就结痂了。

　　莱希今天炖的是山药排骨羹，托尔每次都会喝光光。
　　莱希在心里默默计算：一碗排骨汤就可以免去卧底的折磨。
　　托尔已经连喝了三天排骨汤，给他改判个死缓不过分吧。

　　“今天天气不错，我扶你去院中散步好吗？”晒太阳有利于身心健康。

　　“好的，雄主。”托尔起身，这几天莱希很少主动提出什么要求。

　　贴身照料，温柔细心。对比他之前的那副嘴脸，托尔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精神分裂，又或许是李代桃僵，面前的雄虫是某些组织刻意安排接近他的。
　　可是这说不通。
　　若是故意安排，他背后势力的目的是什么？

　　想让他死？找到他的时候直接动手就好了。
　　三天前，他还手无缚鸡之力。

　　施恩？总应该找机会向他提要求，千方百计让他欠下救命之恩，所图必不会小。
　　能培养出这样一位心思缜密的雄虫特工，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强大，是总统出手了吗？

　　可惜，雄虫什么都没和他提过。
　　没有旁敲侧击母星的布防路线，也没有无意中透露某位军官的姓名，让他帮忙提携。
　　托尔甚至至今仍不确定，对方是否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出去走走也好，他背后的组织可能正在院中观察，还是对方想避开雌崽和他谈条件？
　　一名可以独自升级恢复药剂的雌崽，哪怕放到联邦中心，也是不可多得的英才。
　　托尔心绪微动，一张完整的母星联邦政府关系图出现在脑海中，雄虫和雌崽到底属于哪方势力呢？

　　莱希要是知道自己随口一提的建议能够引发托尔如此的头脑风暴，莱希一定会告诉对方：你好好休息吧，亲，这辈子都不要再出门散步了…

　　莱希扶着托尔在院中慢步行走，阳光打在他们背部，将影子无限拉长，宁静美好。

　　托尔跟随莱希在院中走了一圈、两圈、三圈、走回卧室…雄虫依旧什么也没提。
　　托尔决定主动试探，他伸手拽住莱希，翻身将他按在床上。

　　果然，雄虫又没有在第一时间催动颈环。温热的呼吸洒在莱希的耳廓：“雄主…”

　　——“希希！我还没有看过电影呢！”
　　落落飞奔而来，反手捂住眼睛：“落落什么都没看见…”

　　莱希被困在托尔身下，顾及到他刚刚愈合的伤口，不敢用力推：“放开我。”
　　托尔立即起身：“抱歉，雄主。”

　　莱希落荒而逃，牵着落落离开。

　　托尔看着雄虫的背影，虽然只接触了一秒钟，但经年累月的审讯经验让他捕捉到了雄虫的僵硬与不安。

　　“他竟然害怕我靠近…那当初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