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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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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热还会过去,枫叶的叶子却开始变黄,枫叶路从荫绿变成了金黄,那个路口,每天都有两个少年经过。
屋外在下一场雨,雨滴从屋檐上滑落,“爸!我走了。”陈桑榆穿着一身校服,上身一切正常,位于某人是个不会穿搭的,下身是束腿裤,可是穿在少年腿上,还挺好看,181的身高,配上那张脸,倒是真是个好学生。
尽管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陈佑桑工作很忙,很少在家,偌大的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早已习惯。
陈桑榆穿着白鞋,看着大雨,沉默。
“要不今天请假?”
……
“我操,我是傻子吧!在这站着不动。”
终于,在着重的思考下,迈向阶梯。时暮景此时也刚从家门出来,撑着一把透明白伞,远远的看到了一傻子。经过门口时,陈桑榆看到了他,匆匆的走了过去。“你好呀,时同学!”“不好。”“……”
陈桑榆撇了撇嘴,厚着脸皮凑到伞下,“嘿嘿,这么大的雨,一起撑伞呗。”
时暮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默许了陈桑榆的“蹭伞”行为。两人并肩走在枫叶路上,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混合着脚下枫叶被雨水浸湿后发出的“沙沙”声。
一路上,陈桑榆时不时地找些话题,可时暮景总是简短回应,不是“嗯”就是“哦”,陈桑榆干脆不讲了。“时暮景,咱都上一周了,说不定老师会给我们来个惊喜测验。”
时暮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太可能。”
陈桑榆撇了撇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扫兴呢,我这不是找点话题嘛。”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很快又找到了新话题,“你说,要是真测验的话,咱班谁会是第一名啊?我赌肯定是我。”
时暮景脚步一顿,认真思考了片刻,“不像。”
“时暮景!!”某人暗暗的笑了一声。
时暮景没接话,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眼看快到学校门口了,陈桑榆突然一拍脑袋,“完了完了,许秃头出的数学卷我没做,暮景你做了吗?给我借鉴借鉴。”
时暮景看了他一眼,“没。”
“你能没做?哥哥”陈桑榆双手合十,满脸哀求。
脚步突然一顿,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时暮景回到家,时慕刚从工作上抽身,“暮景啊,饭在桌子上,你自己加热吧!”“嗯,好。”时暮景把饭菜拿去加热,突然想起了在枫叶路叫自己弟弟的某人,朝楼上问:“爸,我和桑榆,不对,我和陈桑榆谁更大?”“啊?哦哦,你呀,比桑榆大三天,桑榆1月是几号出生的来着,反正呀,你比他前三天出生的,你是他哥哥,我和他爸爸呀曾经还说过给你们定个娃娃亲,谁知道是两男的,哈哈哈,你可要好好照顾你弟弟!”
“嗯。”
语塞了一下,“某人比我大~?”
“时暮景!!”在路口下耍帅拍照的男孩,现在很想要跳起来拍技术不好的哥哥 。
到了教室,时暮景把书包挂在了旁边的挂钩上,掏出了一张试卷,空白。“……”
“你真没写!”“我不会撒谎。”“……”
陈桑榆耷拉着脑袋,“好吧好吧,算我倒霉。我先做了。一起?”“嗯。”
雨滴依旧淅淅沥沥。校园里已经有不少同学,大家都脚步匆匆,刚好写完,上课铃响了。李枝楠抱着一摞语文综合试卷走进教 室,脸上带着笑容。
“嘻嘻,同学们,今天咱们来个小测验,检验一下这一周的学习成果。”
a班一阵哭泣声。
陈桑榆一听,不太意外,用手肘碰了碰时暮景,小声嘟囔:“还真被我说中了,惊喜测验啊,赌不赌?” 时暮景白了他一眼,没理会,而是认真地拿出笔和草稿纸。陈桑榆则一脸自信,看着试卷上的题目,没有很大的波澜。教室里安静极了,只有笔尖在试卷上摩挲的沙沙声和雨滴敲打窗户的滴答声……
考试进行到一半,窗外的雨势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搅得人心神不宁。陈桑榆正奋笔疾书,写到一道诗词填空,却突然卡壳,他没有背古诗的习惯,总而言之就是边学边看,靠着感觉看着看着就会了,脑子在动。
陈桑榆心里不是很着急,眼睛在试卷和窗外的雨幕间来回切换,他绞尽脑汁时,想起之前刷题的时候随手翻到的那篇诗词解读文章,诗词就在上面,唰唰一顿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少同学开始坐立不安,试卷说难不难,但大部分都是理解, A班很少人在语文这事上用心,大家都主攻理科,理解能力可能在数学题上挺好。有人看向时钟,有人咬着指甲,反正一题不落,脑子想烂了,有人答案几乎所有都是“喜爱、相思、或者说直接摘抄原文”李枝楠老师在教室里缓缓踱步,目光扫过每一个学生。当她走到陈桑榆身边时,稍稍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似乎没想到平日里有些不着调的他,答题竟如此顺畅,更惊讶的是,看不懂字,又看得懂吧,总而言之“丑”但又看得懂。
终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放下笔,长舒一口气。有的兴奋地和同桌对答案,有的则垂头丧气,懊悔自己答题时的失误。陈桑榆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时暮景,笑着说:“怎么样,我就说我能行吧,这次说不定真能拿个第一名。”
时暮景轻轻合上笔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像。”“时暮景,绝交!”“嗯。”“算了,和好 。”班长苏瑶站起身来,开始收试卷。她动作熟练,眼神专注,将同学们的试卷整理得整整齐齐。收完试卷后,她走到陈桑榆和时暮景桌前,笑着说:“这次的题有点难度,你们感觉怎么样?”
陈桑榆刷着朋友圈,“不错,拿个高分,没问题。苏大班长,你呢?”苏瑶语塞了一下,似乎没见过那么直接的人,他们那些学霸做完题当有人问他时,要么都是觉得错了,没考好,要么就是假装伤心,苏瑶只当是陈桑榆没考好,在这里做提前的心理建设。苏瑶微微摇头,谦虚地说:“哪有,我还有几道题没把握呢。不过,这次测验也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接下来得更努力才行。”陈桑榆见怪不怪,听惯了这种回答,不语。教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隔壁班的同学在走廊上打架,也不对,是一群人在打一个长得胖胖的女生,时暮景和陈东桑榆走出去,女生裤子上流着血,头发剪的很短,而且不齐。
周围的人都围在那,旁观,大家好像都在观看一场戏,没人上前,没人告诉老师,陈桑榆跑去告诉了老师,老师制止住了他们所谓的“闹着玩”办公室里,许秃头,手中拿着保温杯,批评着那些人,但也只是批评,没有道歉,陈桑榆这个无关者也成功的被请了进去,还拉走了个时暮景。
打人的人群中,有男有女,一直都是处于不努力的中上游,办公室里,许秃头皱着眉头,严厉地看向那群惹事的学生,可批评的话语听着却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威慑力。陈桑榆看着这场景,其实没有什么波澜,他也不想管什么事,但是从他的教养来说,他也必须要干。他忍不住开口:“老师,他们这样欺负同学,就只是批评几句吗?这也太轻了吧!”许秃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咳嗽了两声,尴尬地说:“同学之间的小摩擦,批评教育就好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以后还要好好相处。”
时暮景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很冰冷,其实同学们看许秃头一直就是一个不善言辞,又比较凶但是又爱开玩笑的小老头,但形象又好像是营业出来的,在这一刻,好像飞灰洇灭,被欺负的女生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的头发杂乱,裤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显得格外狼狈。
陈桑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借了一个上厕所等会回来的名义去了学校里的小卖部,买了两包卫生巾,还有一条裤子回到办公室,把卫生巾和裤子递给了女孩,那个女孩其实就是胖了点,但是五官很漂亮,看着卫生巾裤子,愣了一下“谢谢。”说话时小心翼翼。
女孩接过卫生巾和裤子,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又重复了一遍“谢谢”。陈桑榆挠挠头,有些烦躁,但还是压下语气:“没事,你快去换一下吧。”女孩犹豫了一下,在老师的示意下,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许主任看着陈桑榆的举动,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有些不满陈桑榆的顶撞,但就是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而那些欺负人的学生,此刻都低着头,不敢直视陈桑榆和时暮景的眼睛,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时暮景走到陈桑榆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走了。”陈桑榆没有很大的表情:“走呗。”
从办公室出来后,陈桑榆和时暮景径直回了教室。一路上,同学们的目光纷纷投来,有好奇,有敬佩,也有探究,但两人都没在意,各自回到座位上。
吴宇了凑了过来“牛啊你们,真会去找老师!”“……”“你们为什么看戏不管?”“唉,总之,你这几天要小心点,别走小道,他们呀,家境好,有些呀,都是塞进来的,会打人,之前呀,也有人告,被打残了,报警也没用,没有证据!所以要小心点!”“所以就不管?”“干嘛要管?会被打耶!”
陈桑榆皱紧了眉头,对吴宇了说:“就因为怕被打,所以眼睁睁看着霸凌发生?这是什么道理!”吴宇被他说得有些心虚,低下头嘟囔着:“我……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们,反正我是不敢管。”陈桑榆不再理会他。
他的心里很烦躁,他觉得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帮人,莫名其妙的被告知可能会被打,他不想管这些破破烂烂的事,转到这来,不过也只是考个高考,没想过有那么多事,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陈桑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事实上也没睡着吧,等他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放学了,教室里没剩几个人,时暮景正坐在后面安静地看书。见他醒了,时暮景放下书,说:“一起走吧。”
回家路上,枫叶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铺在地上像是一条华丽的地毯,“你愤怒吗?”陈桑榆被时暮景突然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有,就是感觉很莫名其妙,其实我今天不想管,我爸,经常忙,家里只剩我一个人,因为工作原因,我陆陆续续的找了好几所学校,人都还没记住名,就迷迷糊糊走了,记得好像在哪,就当时也这样的事,告了老师,他们直接找人把我打了,可能是小爷我太帅了,十几个人跟老师说,偏偏就注意到了我,幸好小爷我会点空手道,不然啊,估摸着,没有我这么帅的脸了!”两人不语。
“嘿嘿!”陈桑榆顺势勾住时暮景,把力气都放在了时暮景身上,“要不这样吧!时暮景,本少爷,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作为弟弟,你当哥哥的,你不赔我点?”
时暮景依旧往前走着,挂在他身上的少年,很轻,感觉挺高的,但是很瘦,消瘦的脸庞,骨节分明的手在那里没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时暮景书包带,“好啊,你要啥?”陈桑榆直接跳到他身上,时暮景没反应过来。,接住了他。“你干嘛?”“嘿嘿,我累了。”
时暮景无奈地叹了口气,稳稳地背起陈桑榆,继续往前走。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别样的画面。陈桑榆趴在时暮景背上,原本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
“勾引你,上当吗?”
“你说,枫叶从树上掉下来之前会不会数一二三预备呢”……
叮!
爸:暮景,爸爸和你陈叔叔大概要出差一个月多,我和你陈叔多年不见,感情还是当年一样,虽然之前那个娃娃亲不行,但是估摸着你的关系也挺好的,那就兄弟呗!反正你也会做饭,你陈叔叔还没找好阿姨,要不你就先去陈叔叔那,反正房间多,行不?”
“……”在他背上的陈桑榆也看到了,“我天,快点回个好!”“……”
m..:嗯,好
时暮景撇了某人一眼,手指往某人的肚子上一戳,“啊!时暮景!”“下来。”“我不!让你戳我”
你好,时同学,我们以后算不算一家人?你那么冷淡,是被冰箱冻过吗?你的伞倾斜到我这了哟!哥,你说,枫叶从树上掉下来之前,会不会数123预备呢。我跳上你背,我可不会数,在这一年的秋夏天,有幸遇到了你。
在催促下,时暮景看着短信,住进了蚕子的隔壁,在寂静的夜晚,沉默是最好的康词,没有客套,只有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