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要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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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橘下午跟着陆尚往凉城二中赶。
陆尚推脱了柴晴雨的相送，她去楼下的小车棚里扒拉出自己的电动车。
陆尚的小电驴装饰的很少女，她掏出张卫生纸就在后座擦擦擦。
陆橘有点迟疑。
“姐，你这样，不会被抓吧。”
陆尚给陆橘带了个头盔。
“查什么？”
“姐，我一八一，不是一米二。”
陆橘说的是S省身高满一米二不能坐电动车后座的法律法规。
陆尚反应了几分钟才明白过来，她一米八一的弟弟是不能坐她的小电驴后座。
“事儿怎么这么多，你要不扫个共享单车跟我后面吧。”
随即陆尚又叹了口气。
“哎呀，你这提醒我了，我还得给你搞辆小电驴，你先住几天校，虽然这是个学区房，但是区的不是我学校，区一个初中去了，反正你等着你吧。”
陆橘越听这话越觉得陆尚不靠谱，脑海里又回忆起自童年起就开始的亲姐谋杀。
他亲姐确实不靠谱，当时陆尚三年级，买了一堆穿项链的小碎珠珠，差点被妈妈发现，一股脑儿地塞他嘴里了。
还有陆尚四年级，捏着满是墨水的手就往陆橘脸上抹……
但是陆橘看着现在陆尚信誓旦旦的样子，决定勉强再相信她这一次。
陆橘就大冬天骑这个街头扫的共享单车拼命地跟陆尚。
寒风刺骨瑟瑟，但是陆橘觉得自己的心更冷。
尤其是陆尚不管不顾仿佛完全忘记他这个亲弟，电驴速度不断加加加加到厌倦。
更心冷了……
七拐八绕地陆尚终于是领着陆橘到了学校。
凉城二中。
一所据陆尚说有百年建校历史的学校。
“哎呀，但是吧有一点，就是我们校长，虽然看上去是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实际上也是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但是他的内心极其年轻啊。”
“这就是你的学校喷泉泉口做成奶龙和听泉猫的借口吗？”
“啊呀，那都是一次性的，等以后有新梗了拆了再重建。”
“……”
听听这像话吗？
陆尚看出来陆橘的呆滞以及不可置信，于是又开口解释。
“凉城二中特别民主，学校绿化除了硬规定以外，其他都可以学校的学生老师投票的。”
陆尚又补充道。
“成绩是投票的硬性基础，就是看你全校排名，给你投票占比，当然也看那什么，进步之星单科状元之类的，主要就是为了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
“任课老师投票呢，就看教学成果，学生的上线率之类的。”
“呃，上头领导没有管的吗？”
“上头领导来了，家长来了，我们就装样子，一次性的，有电就是好拆好搬，为了专门应付领导和家长，我们还有花好月圆，金秋十月版本的。”
陆尚又嘿嘿一笑。
“知道你想问什么，就是学生的积极性也非常之高哈，就是为了这类娱乐项目的存在，还专门有个绿化小社团，就是为了来检查之类的处理这些事的。”
陆橘彻底没话说了。
“我们学生太可怜了，你知道吗，凉城二中，寄宿式学校，一个月才放两天假。”
陆橘两眼一抹黑，他觉得自己跳了个火坑。
尽管陆橘觉得这是个火坑，但他还是在他姐姐的胁迫下闭着眼三二一跳。
让陆橘感到安慰的一点是这学校食堂条件看着不错，而且女生宿舍楼底下有好多猫扎窝。
陆尚说是这猫都是食堂阿姨喂的，养这么多猫也是为了缓解学生压力。
反正陆橘看出来了，这学校就是学生老师怎么舒服怎么来。
有只黑白色奶牛猫，是那种特别标准的，脸上有78形状的那种猫，黄色眼睛，特别好看。
陆橘承认，他看到那只猫的时候，心底隐隐约约有点动摇，想带回去养……
虽然流浪猫的猫语是手慢无，但是他也知道，他这条件，自己都搞不好，更别提一只猫。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
他又呼出了口气，凉城二中其实挺好的，只不过自己接受的从始至终都是那种军事化管理，有点太过于规则化了。
所以他暂时没有适应这种跳脱的……教学环境？
陆尚除了带陆橘认认路，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把他当苦力，让他和办公室的一堆老师一块打扫卫生。
他也是稳稳当当和每位来值班的任课老师打上了招呼。
丝毫也没有胆怯。
开玩笑，他曾经是经过王子涵的训练过的，训练内容就是如何与陌生长辈交流接触。
回到出租屋后，陆橘也是身心俱疲。
身是那打扫卫生打扫的，心是因为和那群老师哈哈哈出来的。
虽然老师们都很随和，但是嘻嘻嘻打太极拳也是很累的一件事，不知道哪句话就开始套陆橘话了。
有没有女朋友啊，有没有谈过谈过恋爱，学习上有什么烦恼，有烦恼可以找老师巴拉巴拉。
对此，陆橘表示。
(￢_￢)
当陆橘回出租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S省冬天的话下午五点天就黑了。
等他坐床上，他又看到橘子洲头计划又是99+了。
他看看那群活爹又搞什么热闹，顺便观望一下他们到底有没有探讨出怎么来J市。
那群活爹活娘说是先集合然后一块坐动车，然后让陆橘屈尊来接他们，然后去吃饭，再逛逛逛。
OK啊，路程安排非常之合理啊，陆橘刚刚打算走出群聊，复读机之一又来@他。
不要大头：@橘，橘爸爸啊，那啥，轮到你跑奖牌了。
陆橘眯了眯眼，才想起来他们几个打算四个人在一个运动软件跑一个奖牌试试。
邵阳童表示陆橘他不用亲自跑，骑小电驴也能计入步数。陆橘问陆尚要了电动车钥匙，陆尚让他回家带杯奶茶。
小电驴钥匙圈在陆橘食指上转了几个圈，陆橘套了件羽绒服，满口应下陆尚的要求，换了双运动鞋就出了门。
设置好了运动软件上的数据，他也开始跑，不是骑电动车了。
围着小区以及周边门店转了几圈，陆橘也去旁边的一个奶茶店给陆尚买了杯她爱喝的巧克力黑糖珍珠。
奶茶店人不算少也不算多，陆橘就在店里等着刷手机上的短视频。
等到拿上那杯热奶茶，陆橘刚准备找小电驴，车还没找到，他倒是注意到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目测才七八岁的小女孩牵着只同样穿的严严实实的小狗。
那小狗看着像是只比熊，是只看着像那小女孩一样甜美可爱的小狗。
于是他蹲下来，想和小女孩说说话，套套近乎。
本来他只是想逗逗小狗，结果发现小女孩眼里满是雾气，鼻子还一吸一吸的。水莹莹的小眼一看给陆橘看得心发慌，还以为这狗不能逗，给孩子逗哭了。
哄了半天他才搞明白这小孩不是因为逗狗逗哭了，而是找不到哥哥了。
夜灯初起，寒风里夹带着几分烟火气，连带着陆橘的脸色也柔和了，少了平时那分桀骜不驯。
陆橘又哄了小女孩两句，问奶茶店服务生要了张纸巾，给女孩擦了擦眼泪，又抹了抹小女孩半掉不掉的鼻涕。
他刚准备开口说道说道这粗心大意的哥哥，小女孩又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哥哥的错，是她自己偷跑想来找哥哥的，结果找不到哥哥了。
陆橘这下子觉得头大，刚想报警，又多问了女孩两句。
“宝宝不哭了哈，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平复了平复呼吸，才说出自己名字。
“姜……姜臧……炜。”
陆橘眯了眯眼，觉得这名字可真是太凑巧了，给他凑巧地毛骨悚然的，然后又是小区附近嗯嗯……但是他还是有条不紊地哄着孩子。
“宝宝啊，你哥哥是不是叫什么，姜臧源啊？”
姜臧炜听着这名字，原本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变得黑亮黑亮的。
“哥哥就是姜臧源。”
一天内听过太多这个名字，陆橘不自觉地磨了磨牙。
OK啊，这下子报警的功夫都省了，希望姜臧源这小子能给自己颁发个优秀市民的锦旗。
陆橘问亲姐要了姜臧源的微信。
陆尚一开始还给陆橘发了个问号，陆橘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就哄亲姐说是请教他学习。
陆尚是什么人啊，她当然知道她老弟这话必然是假的，但也嫌问起来麻烦就直接给陆橘甩了个人名片。陆橘也没端详那人的微信头像还有其他东西，发了个好友申请，说是姜臧炜在他这里，就拉着小女孩往小区走。
小女孩一开始还反应了一会儿，说是不跟陌生人走，陆橘那叫一个灵机一动啊，翻出来那张还没来得及删的家访照片，问这下愿不愿意走了。
姜臧炜一看见他确实认识哥哥，也呜哇呜哇地搂起陆橘来了。
陆橘把小女孩安顿在小电驴前，仔仔细细又捂严实了，那只小比熊和陆尚的热奶茶一起垫吧垫吧放车筐里。
陆橘没把电驴开的多风驰电疾，就稳稳当当地骑到小区。
姜臧源看着熟悉的居民楼，眼睛亮了又亮，最后停小电驴的时候，迟迟不要下车。
陆橘还以为怎么着了，也没下去，小姑娘别别扭扭亲了陆橘侧脸一口。
陆橘刚反应过来，一下子又看着人家哥哥就站楼口。姜臧源站在暖黄色灯火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偏偏小姑娘还没觉得，在那下车抱小狗。
只有陆橘和他遥遥相望。
陆橘：嘶，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