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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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着大雪，街道被白雪覆盖。季祝寒行走在这座城市中，擦肩而过的人群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也没有注意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停在雪地里，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雪花落在脸颊，融化成水。
萧殇，你到底在哪里？
他找了那么久，却连一次都未曾见过。传言说萧殇已经死了，但他不信。怎么可能呢？萧殇一定还活着，只是无法出现而已。
他抬手擦去脸上的湿意，转身走进一家咖啡厅，点了一杯热拿铁，静静坐在窗前，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如果你还活着，就出来见我一面吧，哪怕只是一眼……求你了。
他的指尖拂过温暖的杯壁，脑海中浮现出萧殇的影子。曾经的一切都太清晰了，夜深人静时，他总会忆起那些美好时光。如今物是人非，可回忆仍让他感到温暖。
萧殇，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遇见你，也不愿承受这漫长的煎熬。
窗外天色渐暗，咖啡厅的灯光亮起。客人渐渐散去，最终只剩下他一人，目光穿过窗玻璃，落在被昏黄路灯映照的雪地上，带着几分迷茫、几分期盼。
直到老板娘提醒，他才回过神，饮尽最后一口咖啡，起身离开。
外面雪已停，街道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他慢慢走回家，寒风刺骨，他不自觉地收紧围巾。
刚踏入家门，手机响起，是经纪人的电话。后天有个代言活动，他得出席。
挂断电话后，他换上睡衣，整个人摊在床上，闭上眼睛。回忆着白天的一切，他嘴角微微上扬。即便今日仍未等到那人，他却隐隐明白，有些东西终究要放下。
他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向夜空。繁星点点，仿佛闪烁着某种希望。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带来丝丝暖意。他睁开眼，发现时间尚早，翻身又睡了会儿。
再次醒来后，他洗漱、更衣，在厨房简单准备早餐。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连新闻都变得顺眼了。
收拾完毕，他换鞋出门，朝工作室走去。
天气晴朗，阳光和煦，微风不燥，正适合工作。
他推开工作室的门，大家早已到场，围坐在一起讨论活动事宜。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走到自己位置上。
片刻后，代言活动正式开始。
他身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带从容微笑，步伐稳健地走上舞台中央。闪光灯不断闪烁，他微微颔首，温润笑容让人心生好感。
现场欢呼雷动，记者争相拍摄，他迎着聚光灯站定，宛如世界中心。
音乐响起，他缓缓抬手，向台下致意，掌声经久不息。
然而在远处，萧殇压低帽檐，悄然转身。
仿佛有感，季祝寒朝那个方向望去，可什么都没看到。他微微蹙眉，又摇头继续投入活动。
萧殇没有离开，只是隐匿在人群，静静地望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他。
他望着季祝寒，眼底晦涩难辨。即便不能站在身边，远远看着他如此耀眼，也已足够。
他的目光温柔，夹杂着隐忍与不舍。思念汹涌如潮，他却选择沉默，只是默默守候，直到一切落幕。
真好，就这样开心下去吧。别再想起我了，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好好活下去。
舞台上的人笑得那么温暖，萧殇的嘴角也不自觉微微上扬。
祝寒，一定要幸福。
活动结束后，季祝寒回到后台，思绪却仍停留在那个隐约的错觉上。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祝寒，生日快乐。愿你岁岁年年，永远快乐。忘了我吧。”
一瞬间，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指尖颤抖，他拨了回去，然而耳边传来的，却是冰冷机械的女声——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因用力泛白，眼眶逐渐湿润。
化妆间门被推开，助理抱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进来：“寒哥，这些是一个戴口罩、穿黑衣黑帽的男人让我交给你的，他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他看着那堆礼物，泪水滑落，嘴角却勾起苦涩的笑。
他颤抖着解开蝴蝶结——那是萧殇特有的系法。盒子里放着他曾说喜欢的限量版衣服，还有一封信。
“萧殇，真的是你吗……”
信封内，只是短短几字——
“忘了我，别再想我了。去寻找你的幸福吧，抱歉耽误了你这么久。”
泪水再度滑落，将字迹晕染成模糊一片。
萧殇，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六年前你走得那样匆忙，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季祝寒紧紧攥住信纸，身体微微颤抖，泪水无声滴落。他想大声质问，想疯狂呐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化妆间内，时间仿佛凝固，唯有他的哭泣声低低回荡。
助理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这是他第一次见季祝寒如此崩溃。
他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胸口因悲伤而剧烈起伏，紧紧抓着衣襟，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痛得喘不过气。
手指触碰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支录音笔。
他按下播放键。
熟悉而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带着低沉的温柔，唱起生日歌。
泪水猝然决堤，他死死捂住嘴，却仍忍不住压抑不住的呜咽。
歌声与哭泣声交织在寂静的空间里，构成了世上最悲伤的旋律。
助理站在旁边，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季祝寒的哭声渐渐放大，最终演变成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积攒的委屈、不甘与痛楚一并宣泄出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泪水如决堤的江河，彻底崩溃。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失控过。
录音笔仍在播放，萧殇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温柔得就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他靠在萧殇怀里听着对方低声哼唱的情景。然而如今，这熟悉的声音却仿佛遥不可及，再也无法给予他任何真实的回应。
“祝寒，生日快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割裂他的心脏，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季祝寒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整个人失去力气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大口喘息，像一条被搁浅的鱼，在濒死的边缘痛苦挣扎。他的眼泪已经流干，眼睛红肿，喉咙因剧烈的哭泣而嘶哑得仿佛再也发不出声音。
录音笔里的歌声已经结束，但那熟悉的声音却在他耳边久久回荡，像是余音绕梁，萦绕不散。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将录音笔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抓住了某种仅存的温暖，亦或是某种虚无缥缈的希望。
“那个……让你把礼物交给我的男人……现在……在哪？！”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沉寂，季祝寒猛地抬头，眼神充满无助与迫切，嗓音沙哑得像是被刀割过一般，鼻音浓重得令人心疼。他的眼眶通红，声音里带着隐忍不住的哭腔，仿佛再受到一丝刺激，就会彻底崩溃。
助理被他这副模样吓得身体一抖，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
“寒哥……他已经走远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听到这个回答，季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的眼神逐渐暗淡，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慢慢地垂下头，双手死死攥着录音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灵魂也随之被抽离。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录音笔，不肯松手，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在徒劳地试图挽留些什么。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殇的身影，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温柔低语，还有他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回忆，如今却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利刃，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刺入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缓缓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打开那个装满礼物的盒子，轻轻地翻看着里面的每一样东西。
——是萧殇曾经许诺要送给他的。
——是他一直期待，却最终未能等到的承诺。
季祝寒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每一样礼物，眼泪无声地滑落，模糊了视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抽痛得几乎无法忍受。
“你不是说要亲手买给我的吗……”
他低声呢喃，声音颤抖不已，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他记得，萧殇曾经认真地对他说过——
“你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亲自买给你。”
当时的他笑着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可他从未想过，还没等萧殇实现这个承诺，他们便已经走散在时光的洪流里，连再见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久以后才送给我……”
季祝寒紧紧咬住嘴唇，肩膀微微颤抖，泪水不断砸落在礼物盒上，溅起微小的水珠。
他用力地抱紧盒子，像是在抱紧萧殇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他不想放手，他真的不想……
可是，萧殇已经不在了。
他再怎么不甘、再怎么心痛，也换不回那个人。
这一刻，季祝寒终于明白——
有些承诺，终究只能成为遗憾。
他的眼神逐渐黯淡，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连哭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剩下无声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打湿了掌心里的录音笔。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愿松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