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养狗文学》大大小小怪

2、第 2 章

　　天未大亮，闻祈就把季时雨叫起来了，他还有点起床气，一直耷拉着一张脸。

　　他俩昨晚讨论了半天，现在学校里只有高三年级，包括教职工差将近一千两百人，学校在居民区附近，离商业区有一段距离，所以也保不齐很多丧尸聚集。但是季时雨的背包里除了水以外没有别的食物了，他们根本撑不了多久，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这里去找食物和干净水源。

　　他们没有武器，一人拿了一个扫帚，闻祈猫着腰把耳朵贴在门后面，寂静……什么声响也没有，于是他大着胆子推开门，好处是没有丧尸贴脸，坏处是开门的声响引来了几只在走廊游荡的丧尸。
　　“我说，学校的破门怎么拖后腿啊？？？”

　　季时雨一个飞踢，把贴近闻祈命门的丧尸踹到墙上，两人一边拿扫帚抵住丧尸，一边透过窗户翻进了隔壁教室。季时雨飞速扔掉扫帚，关上了窗户。

　　“开始搜刮吧，一分钟”季时雨喘着粗气，下达命令。

　　刚在打架的功夫，丧尸一顿乱嚎，整个走廊的丧尸都再往这边聚集，门和玻璃都在被丧尸撞击，撑不了多久了。他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趁闻祈找东西的功夫，季时雨把窗帘扯了下来，绑在围杆上，打了几个死结。几乎是刚做完这件事，丧尸就已经把窗户撞碎了，一些黑色血块组织涌入教室。

　　季时雨冲着闻祈大喊，“到我这边来！”

　　因为有很多桌椅阻碍，丧尸走得并不顺畅，两人顺利汇合，季时雨先顺着窗帘往下滑，一楼的丧尸并不多，他下来后就迅速折了一根粗壮树枝，准备当临时武器。

　　闻祈紧随其后，顺着窗帘下来，悬在了半空——窗帘并不长，他不像季时雨，正儿八经练过，有点不敢跳，季时雨看见他挂在半空中像只猴子就止不住笑。

　　一边笑，他一边敞开怀抱，“往这儿跳”

　　一个完美的公主抱。

　　两人总算都是平安落地了，接下来就是速度与激情时刻——和丧尸赛跑。教学楼离小卖部有一定距离，中间隔了一个食堂。

　　俩人撒丫子狂奔，身后跟着一长串丧尸，路上很多无所事事的丧尸在路上突然发现了目标，跟着大部队追，总之，丧尸越来越多，离他们也越来越近。

　　他们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小卖部。

　　两人提了提速，把丧尸甩出了一截，丧尸其实跑得并不快，关键是多，而且有的拖着肠子荡，有的漏半个脑子，还有的只有眼眶没有眼球，被大部队推着追，总而言之：掉san。

　　小卖部内一片狼藉，玻璃门也碎了一地，还有东倒西歪的几具尸体。脚踩在玻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季时雨的心跟着颤了颤，有些奇怪的瞬间，他突然有了点世界末日的实感，破碎的秩序，混乱的尸体，那些新奇，热血被嘶吼声掩盖。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末日小说，恐慌在心底弥漫，但又忍不住在心里发问“末日真的来了吗？”

　　来不及多想，他先拉着闻祈躲进了小卖部里的卫生间，这里很臭，并且很狭窄，两人绷紧身体，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突然，闻祈拉了拉季时雨的手，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我想上厕所了。

　　“憋、着”季时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一阵沉默……

　　外面的动静刚声音小了点，闻祈又开始作妖了“憋不住了”

　　季时雨忍不住嘲讽，“早不上晚不上，偏偏这时候要上。”

　　“早就想上了，氛围一来更想了”闻祈忍不住反驳。

　　“拉”

　　季时雨无奈背过身，几乎贴近门，伴着哗啦啦的水流声，他开始观察门上的字，什么“考神附体，逢考必过”“我喜欢xxx”一些明星的名字，ABCD各种英文单词组合……还有乱七八糟抹在上面的黄色指印。这让他不禁联想到了什么，然后往后退了退。不等他叹一句往事如烟似水，就被一双手裹住了屁股。季时雨立马转过身，利落地挥上一拳，“你TM没洗手”

　　闻祈被打得弯了腰，但不敢叫出声来，也不敢打回去，委委屈屈地缩在角落。

　　季时雨没管旁边的狗，专注听门外的声响，没有踩在商品袋上的塑料声，也没有嘶吼声，他小心地开了一条门缝，向外张望。

　　很好，至少看起来是安全的。

　　他抓上角落的蘑菇，一同猫着腰出门。

　　蘑菇亮了亮眼睛，准备大展身手。

　　两人轻手轻脚的，只敢在货架后面探宝。超市真的很杂乱，各种食品散落一地，看得出来，不止一波人搜寻物资，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全是脚印。这也是好消息，肯定有不少人存活。

　　闻祈东挑挑西捡捡，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比划半天才舍得把手放在食物上。季时雨则是这个也要那个也要，除了膨化食品一律扫入包中。

　　季时雨看不起闻祈的效率，一边拿着他的手往上摸，一边命令他在脑子里想。没一会他就苦着脸喊“满了满了”。

　　最后他们饱着肚子，鼓着口袋，像两只老鼠离开了米仓。

　　他们习得老鼠的精髓，迅速但又悄无声息的挪动着。一些丧尸迎面而来，但是并没有攻击的趋势。

　　两人一路摸进了食堂，食堂离小卖部并不远，复行数十步又十步再十步方可抵达。

　　食堂丧尸也很少，可能是因为这里平时人就不多，季时雨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忽略他和厨师和打饭阿姨们的私人恩怨，更重要的原因是没有到饭点就爆发了丧尸潮。

　　再轻车熟路地绕过几只嗷嗷待哺的丧尸，他们来到了后厨，看见了几只胖胖的穿着厨师服的丧尸。要悄无声息地，慢慢地，敏捷地拿走……“吼！”季时雨刚拿起案板上的菜刀，一只厨师就大吼一声，来不及多想，两人调转方向狂奔，但是外面的丧尸已经闻讯赶来。

　　季时雨一马当先，挥舞菜刀砍上了一只迎面而来的丧尸，双脚离地，猛一踹，顺便回收了菜刀。

　　身前一群丧尸到底，身后还有小弟黏着耳朵跟他喊老公威武，听得他耳尖一颤。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

　　几名厨师也追来讨要厨具，闻祈拎起刚抢来的长勺就是一抡，这勺子有丧尸半个脸大，像保龄球一样把几只丧尸打倒地后，两人再次开启了狂奔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