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山》Sarano

11、第 11 章

　　自从陈书宇回来以后俩人就尽可能的不腻歪在一起，用李水生的话就是刚结婚就分居。

　　不过他对这个小舅子的印象还不错，见他一口一个李大哥没事还帮他干干地里活，顺带着照顾丫头。

　　这天李水生如往常一眼去陈书岳家聊天，刚进屋见陈书岳不在只有陈书宇，便坐下来和他闲聊了起来。

　　李水生问：“书宇今年多大了？上大学了吧！”

　　陈书岳答：“今年20了，在S市上学呢。”

　　李水生喝了口水，又笑着说：“S市好啊！听说你们城里赚钱很容易？我正打算今年收完秋去城里看看呢！”

　　他没有把自己和陈书岳的计划说出来，他盘算着到时候去了S市再和陈书宇联系，然后再跟陈书岳商量商量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他，瞒着总不是个办法。

　　“其实相对来说赚钱是比村里容易，但是那边花销也比村里大很多。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水生哥你头脑真的可以，到那边做生意应该会赚钱。”

　　李水生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借你吉言我到时候去那边看看，不行我再回村里。”

　　“水生哥你看外面，好像是村长家的金燕。”陈书宇看着窗外用手指着刚进院里的女人：“她是来找你的吧！”

　　李水生起身道：“那个我先回去了，咱们有时间再聊？”

　　“行，慢走水生哥。”

　　刚出门李水生就见流着眼泪的金燕奔着他就来了：“燕子你咋了？咋还哭了？”

　　“水生哥你跟我说实话！”金燕崩溃得冲李水生大喊。

　　李水生看了看周围一把抓住金燕的手臂就要往自己家里走，而金燕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跟陈书岳那个贱人好了？！”金燕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屋里的人听到。

　　“你冷静点！有什么事咱们进屋里说，你别在这里闹！”

　　金燕脸被气的透红，语气激动：“我闹什么了？你看看我哪点不如那个贱人？啊！你说啊！”

　　李水生被她闹得有些心烦，他并不希望他们的事就这样被抖搂出去，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些事了，他直接把金燕拽回了自己家里。

　　停下的时候金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的眼泪流了一脸还在不停的喊：“我那么喜欢你，你就这么对我！”

　　李水生强制让自己冷静，道：“燕子，你先冷静一点。我问你你到底从哪知道我和陈书岳的事的。”

　　金燕没有直接回答，她缓了一会擦了一下眼泪，强行控制抽泣说：“你当我是傻子啊！你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我！”

　　“对不起！我……”李水生低下头不敢直视金燕。

　　金燕说：“水生哥，你给我个准。我和陈书岳你到底选哪个？！”

　　李水生把手攥紧，手心仿佛都被他扣出来了血。他这次必须直截了当的告诉金燕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都必须说明白。

　　“我喜欢男人，从始至终都喜欢男人。我之前一次次的拒绝你都是不想让你伤心你明白吗？”

　　“可你现在，就不会让我伤心吗？！”金燕对着李水生大吼了一声，几乎是声嘶力竭的一吼：“我恨你！我恨你和陈书岳！”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水生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炕上，他不停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乱得厉害。

　　夜里他把陈书岳叫到了家里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话说这事咱俩会不会……”

　　李水生有点慌但陈书岳却异常的冷静：“没事，你一口咬定你是我的嫖客不就完了。反正我不信那些人能从这些事里摘干净。”

　　李水生抓住陈书岳的肩膀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这事我扛着，大不了就跑。”

　　其实李水生一直都清楚村里人那些肮脏的勾当，如果真细究每一个人能跑，但这无非是扒开陈书岳的伤口撒盐。

　　陈书岳看着李水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你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

　　说完陈书岳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不早了就回了家。

　　这一夜李水生并没有睡，他心里莫名的发慌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总觉得要有麻烦发生。

　　第二天一早他便去了地里争取早日把包下来的活干完。看着一望无垠的土地还有逐渐往上的日头，他有那么一瞬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日子好长。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小贱人究竟有什么能耐勾引别人男人！”

　　“就是就是！快把他衣服给我扒了！”

　　李水生回家路过陈书岳家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吵闹声，他一听不对立马扔下工具冲了进去。

　　“你们都他妈的干什么呢！”怒火直攻李水生的大脑，眼前的一切是他一辈子不想回忆的画面。

　　陈书岳被几个妇女强行压住扒他的衣服，其中有一个妇女见他要挣扎顺势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把陈书岳打得从嘴角流出了血。

　　李水生把那个坐在陈书岳身上的妇女拽了起来，几个妇女见李水生这副模样也不敢再继续乱动，便开口嘲讽了他几句：“啧啧，果然是骚货刚来几个月的男人就这么勾到了，真贱！”

　　李水生怒吼道：“你说谁是骚货呢！你说谁呢！”

　　李水生抓住那个妇女就要给她一巴掌，妇女立马起哄：“贱人姘头要打人了啊！快救我！”

　　“我就是被他勾来的又怎么了？你们怪他怎么不去怪你们男人管不住自己！”

　　“赶紧给我滚！在不滚我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李水生的眼神像野兽一般看着那几个女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剖开她们的肚子把她们吃掉，吓得她们立马就跑了。

　　当然跑路也没忘记骂几句，不过此时李水生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了。

　　陈书岳的衣服被撕的不成样子，他也被吓得精神恍惚，他眼泪不住的流，眼神里也空荡荡的。

　　李水生一把抱住他，让他的脸靠近自己的胸膛。

　　此刻他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痛的喘不过来气，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时一只手扶住了刚才被打的脸颊，那人明明自己的脸还肿得老高，嘴角还留着血，却率先来关心自己。

　　李水生语气哽咽道：“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得了你。”

　　“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

　　陈书岳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陈书岳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可是他已经麻木的感受不到了。他用空洞的眼神穿过李水生的怀抱看向窗外是月亮淡淡的说：“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只要是你，只要你愿意。

　　“我答应你！我带你走！”

　　陈书岳闭上了眼，他不愿在睁开，他只想就此睡下。

　　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