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山》Sarano

4、第 4 章

　　听完村民的解释，李水生从心里觉得不适，这饭也让他吃的如同嚼蜡。

　　回家李水生顺路便去陈书岳家里看了一眼。

　　陈书岳这会正坐在炕上看书，李水生并不识字所以他一直也不明白书有什么好看的。

　　他坐到陈书岳面前盯着他看书，盯了有半个小时也没见陈书岳有什么反应就跟没看到自己一样。

　　“你看够了没有？”

　　陈书岳并没有看李水生依旧自顾自翻着书，李水生有些不高兴抢过陈书岳的书翻了起来说：“这东西就这么好看吗？字小的跟蚂蚁似的。”

　　陈书岳看着翻弄着书一脸不解的李水生：“你不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由颜如玉吗？”

　　“得得还给你吧，这东西我也看不明白！”李水生把手中翻弄几遍的书还给了陈书岳。

　　陈书岳接过书叹了口气说：“孺子不可教也。”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花花了，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你是个文化人就别戏弄我这个粗人了。”

　　陈书岳不说话翻着书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李水生，话题一转道：“话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咋没多喝几杯？”

　　李水生见陈书岳这么一问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怎么着开始关心我了？”

　　陈书岳白了李水生一眼说：“谁关心你啊！你不乐意说我还不乐意听呢。”

　　见陈书岳又要低头看书，李水生连忙说道：“今天看你没来有点想你，所以赶紧吃完回来找你说说话。”

　　陈书岳笑着说：“你就频吧！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回去吧我要睡了。”

　　“别啊！这才几点，你睡这么早啊？”李水生着急说道。

　　看了看表，快八点了确实也不早了，李水生干脆把自己的疑惑跟陈书岳一说。

　　“你是说你不理解村里的规矩？确实我也不太理解。不过我在村里这么多年就遇到林秀秀这么一个苦命的女人，年纪轻轻的就没了男人。”

　　“不过这也是村里从古至今传下来的规矩，不是你我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

　　李水生看着一脸严肃的陈书岳不知道怎么的莫名的想笑，现在的陈书岳就像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于是李水生问：“话说怎么也认识这么久了还没问你多大了。”

　　“我二十三了。你呢？”陈书岳回答。

　　李水生震惊道：“啊？！你都二十三了，看着不像啊！我一直以为你十八九呢，没想到你还比我大一岁。怎么你现在还没打算结婚？”

　　陈书岳听到结婚这个词突然顿了一下，随后有回归了平静，他淡淡的说：“我不适合结婚，我自己不允许，我的家庭也不允许。”

　　“怎么就不允许了，我看你家这房子不是挺不错的嘛！”突然李水生小声的靠近陈书岳耳朵说：“难不成你和我一样，喜欢男的？”

　　陈书岳没说话。

　　“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

　　陈书岳还是沉默，李水生干脆默认他和自己一样。

　　他一把抓住陈书岳的手：“你说，你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要不咱俩就凑合凑合过日子得了。正好你也喜欢丫头，我丫头也缺个妈。”

　　李水生说的兴奋，对未来的畅享也激动，可坐在对面的陈书岳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冷冷的说：“等你看到真实的我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认为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这次陈书岳是真的要赶客了，李水生也识趣的离开了。不过李水生还是很高兴，知道自己有戏了，他莫名其妙的开始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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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宗明的研究可以说是相当的顺利，村长还有村民们都支持纪宗明去体验他们村的风俗，一大早上就带着纪宗明去山上见村里的巫主。

　　随着时代的变化巫主也不像以前那么排斥外来人，相反得他很希望借纪宗明的威望来宣传自己的巫文化不让它就此失传。

　　“村长，咱们村婚丧嫁娶这方面的习俗真的是挺奇妙的，尤其是娶妻只娶本村村民这一点。”纪宗明说着同时也在关注这村长的表现。

　　村长笑了笑应和说：“确实确实，但是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现在早就不流行了，我妻子就是外村的。”

　　纪宗明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一行人回村的时候正好碰见陈书岳抱着丫头在李水生家中和六婶聊天，村长也顺便和六婶打了个招呼。

　　纪宗明看到陈书岳的时候猛地愣了一下，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和那个人长得太像了。

　　纪宗明急忙上前问：“小兄弟，请问你叫什么啊？”

　　陈书岳看见如此热情的纪宗明有点懵，这个人他完全不认识。

　　“纪老师，这是老陈家的大儿子陈书岳。”村长说着就又向陈书岳介绍纪宗明。

　　陈书岳淡淡道：“哦是纪教授，请问有什么事吗？”

　　纪宗明看了看陈书岳喃喃自语道：“这长得太像了.......”

　　“金村长，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书岳。”

　　话毕，村长嘱咐了几句陈书岳就带着一行人走了，临走的时候陈书岳还听到几个看热闹的妇女再说闲话。

　　“不愧是婊子勾搭人可真会。”

　　纪宗明听到妇女这么说有些生气，刚想大声呵斥，就被陈书岳给制止了。

　　“请问纪教授要问我些什么？”

　　纪宗明一只手扶着陈书岳的肩膀：“真的是太像了。”他看着陈书岳的那张脸眼眶顿时就红了。

　　“像什么？”陈书岳奇怪道。

　　纪宗明有些激动：“书岳，你长的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丁晓慧的女人。”

　　陈书岳仔细思考了一遍确定自己记忆里没有过丁晓慧这个人，道：“我不认识。”

　　纪宗明追问道：“那你母亲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目前就去世了。”

　　“那你还记得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吗？你长的真的和她太像了。”

　　纪宗明越说越激动好像要吃人一般。

　　“我.......我.......我不知道。”

　　纪宗明看见陈书岳的脸像纸一样白，怀中的孩子也不停的哭，纪宗明知道自己失态了。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叔叔刚才失态了。你真的和我的故人太像了，只不过她失踪好久了。”

　　纪宗明并没有问陈书岳的年龄，单单就凭这张脸他就能确认他是丁晓慧的儿子。他临走的时候嘱咐陈书岳有什么事去张家找他就行。

　　李水生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抱着孩子魂不守舍的陈书岳，他问：“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等了一会陈书岳才缓过神：“刚才来了个男的，问我了奇奇怪怪的问题，好像跟我妈有关。”

　　“跟你妈有关？怎么回事方便跟我说吗？”

　　他叹了口气，抱着丫头往屋里走也示意李水生跟过来。

　　进了屋把丫头放在一边哄睡着了，然后淡淡的说：“他问我妈叫啥，说实话我真不记得我妈叫啥。我就记得我妈好像挺有文化的，给我留了一堆书还给我和弟弟取了名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弟弟是指狗蛋？”

　　“不是，狗蛋是我大伯跟婶婶的儿子，我有个亲弟弟他叫陈书宇现在在城里读书呢，他不经常回来所以你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日子已经够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