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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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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空气中还堆积着水汽，地上的雨迹还没干透。
海城本就靠海，空气湿润，夏日炎炎，这下变得更加闷热了。
“嘿！”宋烨霖一个大跳搂上了叶寒英。
叶寒英打掉宋烨霖的手。
“别搂我，热。”
“走啊，去吃早饭。”
“我说了不用。”
“哎呀，走吧走吧。”宋烨霖又搭上叶寒英的肩膀，把他揽过来，一齐走进食堂。
叶寒英拗不过，但他需要自己的人格，便又挣了一下，说“我会走，松开。”
宋烨霖舍不得地放开了手。
“艾艾，看那儿。”
“我去，这谁啊。”
“好帅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
“劝你别看。那个寸头，巨能打。”
“还打残过一个同学。”
“为此拿了校级处分。”
“嘘，别讲了。”
两个人走在食堂里，旁边有几个昨天看见他俩互掐的人议论纷纷。
宋烨霖没听到这些话，只顾着盯着叶寒英了。
就是叶寒英，他无论什么时候听到这些话都非常难受，尤其现在，后面还有一个巨烦的宋烨霖，叶寒英感觉自己的秘密都暴露在了宋烨霖这个莫名其妙的人面前。
叶寒英撇了那几个说闲话的人一眼，就去拿饭了。
“我去，完了。”
“他是不是记恨我了？”
路人甲乙丙丁喋喋不休。
叶寒英快快吃完，就要起身离开。
宋烨霖急得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嘟囔着嘴，“艾——你等等我。”
等他是狗。
叶寒英巴不得快点离开。头也不回，只管往前走。
“叶寒英，你的腿跑的比兔子还快啊。”宋烨霖从后门进来，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气喘吁吁的。
“谁像你，吃的这么多。”
“ber，没听说过早饭要吃的好吗？”
叶寒英懒得搭理他，“热死了，别跟我讲话。”
说完就又趴着睡觉了。
这人是睡神吗，这么能睡。
宋烨霖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拿起本子，慢慢悠悠地给叶寒英扇风。
叶寒英其实没睡着，只是他因为一些事情变得不愿意和班里的同学再交流了，与其应付没有必要的追问，不如趴着装睡，谁都不理。
现在宋烨霖竟然在给自己扇风，着实让他意外。
“艾，同桌。你跟我讲讲咱班同学呗。”
…………
“那你讲讲老师呢。”
…………
“我初来乍到，不太熟悉。”
…………
“啪嗒”一声，宋烨霖放下本子，起身离开了。
呵，我就知道，无事哪会献殷勤。头低在下边的叶寒英撇撇嘴，微微地测了测身，靠在墙上，想让自己凉快点。
突然一张大脸趴在了叶寒英腿上。
“草！你有病啊！”
叶寒英被吓得立马直起了腰。
宋烨霖从下边钻出来，靠在椅背上，嘴角下压，脸上抽动了一下，“你不没睡吗？”
“妈的，脑残。”叶寒英骂的毫无隐晦。
“......算了，找你没用。”宋烨霖看叶寒英这态度，不用多问了，还是找别人的好。
“江灿阳，咱们是兄弟。借我抄抄物理作业。”
宋烨霖一路喊，一路小跑坐到江灿阳同桌的位置上。
江灿阳一脸疑问，回头看看叶寒英，又看看宋烨霖。
“你找我借？”江灿阳再一次确认道。
宋烨霖点点头，“嗯呢。”
“你是这个。”江灿阳伸出一个大拇指，吐槽到，“咱们今天刚认识第二天，你就问我借作业。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宋烨霖眯眯眼睛，“我看你不像那样的人。”
“嗯，你看对了。”江灿阳递过本子，“诺。”
“谢谢江同学——”
宋烨霖大步走回座位，向叶寒英晃晃本子炫耀了起来。
“物理第一也抄？”叶寒英鄙夷地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关系都是麻烦出来的。”宋烨霖摇头晃脑地展示自己的交友之道。
叶寒英冷哼一声，无语极了，这高四生备战北清考试还懂得搞人际关系呢。
“等一下。”宋烨霖凑过来，挑弄着眉毛，“你怎么知道我物理第一？你……”
叶寒英推开他，淡淡地说道，“锐光杯，高中组，我第二。”
“你第二？”宋烨霖一脸不可置信。“颁奖的时候不记得有寸头啊。况且你还第二，不可能，没印象。”
叶寒英的垂下眸子，目光黯淡下来，“那时候我还没剃头。”
“那站在我旁边的也不是你啊，那明明是个胖子啊。”
叶寒英不想说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
“艾。”
宋烨霖叫住叶寒英，“马上早自习了。”
叶寒英顿了一下，“嗯，我知道”，还是往外走。
宋烨霖看着叶寒英修长的背影，还想着刚刚他说自己是物理第二的事情，两年时间真能改变这么多吗？
叶寒英走到了四楼的西面楼梯半截处，这里可以看到两栋教学楼间的草木，也可以洞悉小河的流动，听到竹林的婆娑。
他撑在栏杆上，听着早课的读书声，还有的班在放听力。阴雨绵绵，他想起了高一与他同行的那个人。
记忆中那人的模样，软糯温柔，他会问叶寒英冷不冷，疼不疼，他会给叶寒英占座，为叶寒英加油助威，还和他一起打柚子，酸的让人现在想想都会留下口水的柚子。
可如今，这些只能回忆。
叶寒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不愿将泪水滴下。
“叶寒英。”
“我草，你是SB吗？”叶寒英发了疯似的，把宋烨霖拽上楼梯，湿红的眼眶死死盯住宋烨霖，将他牢牢抵在墙上，“找揍啊。”
“不是，老师让我来找你。”
“不过，如果被你揍一顿你能轻松一些的话，你就揍吧。”宋烨霖放松了全身的肌肉，闭上双眼，贴在墙上，等待叶寒英的拳头。
叶寒英瞳孔微微睁大，咬紧着牙，握起拳头就往宋烨霖眼睛上抡，宋烨霖紧了紧身体，喉结也跟着缩了一下，一阵风从面中扩散。
宋烨霖缓缓睁开眼睛，叶寒英的拳头就在眼前几厘米的位置。
叶寒英松开宋烨霖，长舒一口气，说，“你走吧，这不是你的错。”
宋烨霖看着叶寒英红润的眼眶，布满血丝。掰弯同桌必不可少环节之安慰，此时没有什么比拥抱更能安慰人的了。
于是宋烨霖一下子上前抱住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打的叶寒英措不及防。
“松……”叶寒英还没说完，宋烨霖就又紧了紧身体，牢牢抱住叶寒英，让叶寒英刚到嘴边的话就被咽了下去。
感受着宋烨霖身体体温的叶寒英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人到底在干嘛？为什么要这样？我跟他认识才不到一天，就是让说的关系都是麻烦出来的是吗？这他妈分明是来看我笑话的。
想到这儿，鼓起一口气，音调极低地说出，“松开我。”
宋烨霖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于是叶寒英使出浑身解数，把宋烨霖推开来。
“你特么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抱我！”
宋烨霖被这突然变大地声音吓了一跳，松开了叶寒英。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宋烨霖紧了紧搭在叶寒英肩上的手，微微皱眉，一副担心的模样。
“好点了吗？大白说同情以及肢体安慰会让你没事的。”
叶寒英有点震惊，这人是真傻逼吗？还是以为这样学习大白会让我觉得他很帅、很有魅力？
叶寒英想说又说不出什么，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吃了瘪，因为自己确实没理，而且保不齐宋烨霖还会做出什么逆天的事，低骂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宋烨霖安安静静地在后边跟着，观察着眼前这个少年的走路姿势。
这绝对不是当时领银牌奖的那个人，走路的重心都不对，感觉也不对。
宋烨霖看着密布的乌云，只有下起雨的夏天才如此凉快，偶尔的微风还会把雨水拍打在脸上，带来丝丝清凉之意。
宋烨霖觉得不速之客的雨水在跟炎热的夏天喧宾夺主，他喜欢这种喧嚣的争夺，他祈祷着，心里暗暗地为乌云打气，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江灿阳，你是不是和叶寒英很熟啊？”宋烨霖早上就捕捉到了这件事，现在为搅动这场风暴到处捕风捉影。
“？不熟。”江灿阳看宋烨霖才来一天就到处打听，对他还非常戒备。
“不熟个屁！不熟早上我问你要作业你看他干嘛？”宋烨霖非得要逼问出叶寒英的身份。
“额......”江灿阳脑子快速转动，疯狂思考，“不是，你旁边坐着物竞第二，你问我要物理作业，我不看他我看谁？”
他还真是物竞第二？宋烨霖有点不可置信，那小胖胖能是他？
“你说的是锐光杯吗？”宋烨霖问。
“是啊，除了那个物竞，还有其他的物理竞赛吗？”江灿阳也疑惑了。
“？那我怎么没看见他？”宋烨霖追问。
“你为啥能看见他？”江灿阳一脸懵逼。
“因为我物竞第一。”
“？？？？？？？？”江灿阳又一脸懵逼，“你物竞第一你问我要物理作业？”
“奥哈哈，感觉物理题太简单了，不想写。”宋烨霖并没有把自己的交友之道之麻烦他人说出来，他怕说出来就不好交朋友了。
江灿阳又比出个大拇指，点点头，“你是这个。”
“所以物竞第二真的是叶寒英？”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那叶寒英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宋烨霖没问到想要的很不满意。
江灿阳这回真的对宋烨霖呈防守状态了，这小子就是来套他话来的。
“无可奉告。”
“别呀，别呀。”
宋烨霖急了。但任他再怎么求都求不来叶寒英的事情。
暴风雨搅动计划被迫告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