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小狗和他的甜心小猫[重生]》南川西

12、惩罚

　　他抬起手，手指在门上短暂停留，似乎在积攒勇气，随后用力拉开门走进去 ，把那些无端的揣测与不安都隔绝在门外。

　　刚一进店，沈煜像是察觉到了白瑾的异样，恶作剧般地从门后探出脑袋。

　　他的双眸像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微微眯起，眼角带着一抹勾人的笑意，嘴角上扬，笑容驱散了白瑾所有阴霾。

　　“小狗，”沈煜故意拖长了音调，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与亲昵，“是不是觉得主人忘记你了？”说话间，他歪了歪脑袋，细碎的刘海随之轻轻晃动，发梢在额前俏皮地跳跃。

　　我怎么会忽略了你，我是来拯救你的。沈煜在心里默默补上这句话，目光却紧紧锁住白瑾，眼神里藏着的深意，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白瑾整个人瞬间愣在门口，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手里两人的军训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睫毛微微颤动，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雾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急促而紊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似在催促他做出回应，又似在嘲笑他的不知所措。

　　手指依旧死死地攥着军训帽，帽子在他的手中被揉得有些变形，手背上的青筋也若隐若现。

　　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与沈煜对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沈煜像个调皮捣蛋的小猫，尽情享受着捉弄人的乐趣。

　　沈煜手臂一伸，从白瑾手里夺过那顶军训帽，随意地扣在自己脑袋上，身子斜倚在门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拖长了语调：“这是惩罚你昨天吓唬我，小账我可都记着呢。”

　　白瑾下意识地垂眸，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自己手腕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纹身上。

　　蝴蝶周围泛着红，像是被赋予了灵魂，在他的脉搏处微微颤动，好似在回应着他此刻紊乱的心跳。

　　没有忘了我，是特地找我‘算账’，惩罚我的。

　　白瑾的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那一丝期待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疯狂地生长着。

　　“愣着干嘛，走了，我给你涂点药。”沈煜大步跨过来，不由分说地拉住白瑾的手腕，滚烫的掌心好似要将他的皮肤灼伤。

　　沈煜一路拽着白瑾来到纹身台前，微微弯腰：“坐这儿。”说罢，他拿起桌上的软膏，轻轻挤了一点在指腹上。

　　沈煜指尖捻着药膏，他微微俯下身，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白瑾的手腕，带起一阵酥麻。

　　白瑾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沈煜另一只手稳稳按住。

　　“别动，很快就好。”沈煜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温柔。他的手指轻轻在蝴蝶纹身上抹开，药膏的凉意和他指尖的温度交织在一起，让白瑾的心跳愈发急促。

　　白瑾别过头去，他能感受到沈煜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指尖的触碰，像是一把火，在他的心尖上跳跃。

　　“好了。”沈煜直起身子，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白瑾悄悄抬眼，看着手腕上被药膏滋润后的蝴蝶纹身，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梦幻的光。

　　里屋的帘子后面，悄无声息地探出两个脑袋，情月和周颜把外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情月眼睛放光，认可的点了点头，低声赞叹：“可以啊这小子，追人进度这么快，真有他的！”周颜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帮陈雯整理工具，对充满粉红泡泡的场景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白瑾鼻间萦绕着药膏淡淡的药香，以及沈煜身上那股独有的、干净又清爽的气息。他垂眸，不经意间瞥见沈煜手腕上的木槿花纹身。

　　纹身的色彩本身就明艳浓烈，好似夏日里燃烧正旺的火焰，现在周围还晕染着一圈淡淡的、尚未完全消散的红晕，就像被晨露润泽过的花瓣，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沈煜本就时刻留意着白瑾的一举一动，敏锐地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后，瞬间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

　　他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然后慢悠悠地将手腕往远处伸了伸，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白瑾，就像在期待一场好戏开场。

　　果不其然，白瑾的视线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紧紧跟着他的手腕移动。

　　沈煜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开始恶作剧般地左右移动手腕。白瑾的目光就像失控了一样，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像一只看见了骨头的小狗，眼里只有吸引他的食物。

　　突然，一声低沉的轻笑传入白瑾耳中。他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身体本能地一僵，下意识地抬起头，直直撞进沈煜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眸里，惊得眼睛瞬间睁大了些。

　　他……他是在故意逗我玩吗？

　　沈煜微微倾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轻轻说道：“怎么了？小蝴蝶，被这朵花吸引了吗？”

　　沈煜直白的像个肆意搅乱他心湖的肇事者。

　　白瑾低头，没什么表情的道:“你别闹了。”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上扬，心里那点不开心也在沈煜的调侃下渐渐消散。

　　“喂，你俩浓情蜜意的差不多了吧？快来帮忙。”

　　情月抱着一大摞废稿，匆匆走向垃圾桶，“哗啦”一声扔进去，随后，拉住沈煜和白瑾的胳膊道：“走走走，陪我去里屋搭把手。”

　　陈雯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几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小孩儿，轻声说道：“我手头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恐怕没办法陪你们去。”

　　情月挽住陈雯的手臂，身子轻轻摇晃着，眨着眼，期待地央求道：“姐姐，你就陪我们去吧，好不好嘛？”

　　陈雯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扒开情月的手，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与疏离，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不是，咱们好像没那么熟吧？怎么突然来找我吃饭？”

　　情月的手被一下甩开，动作僵在半空，整个人愣了一下，眼底原本闪烁的笑意瞬间黯淡下去，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里。

　　下一秒，她猛地捂住嘴，像只受伤的小鹿，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沈煜见状，立刻给周颜使了个眼色，周颜心领神会，急忙追了出去。

　　陈雯一脸茫然地看向沈煜，“她这是怎么了？”

　　沈煜尴尬地摸了摸耳朵，脸上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解释道：“她……刚失恋，心情不太好。我们几个大男生也不太会安慰人，她刚转来这边，又没什么女性朋友。我想来想去，也就认识你这么一个有交集的女生，而且你也喜欢画画，所以……”

　　白瑾原本在一旁安静地摆弄着纹身机器，听到沈煜这番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沈煜身上。

　　沈小猫在撒谎，情月到底是什么身份，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陈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过沈煜手上的颜料，语气淡淡道：“行吧，那赶紧收拾收拾，完了带你们去吃饭。”

　　门外，情月蹲在花坛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停地呕吐。周颜心疼地蹲在她身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轻声问道：“是不是又想起那些事儿了？”

　　情月缓缓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目光直直地望向一楼台球厅里的那个男人。

　　指针调前。

　　空旷而寂静的废弃工厂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情月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膝盖跪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双手紧紧抱住陈雯的胳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她的声音很小，带着哭腔颤抖又绝望：“不要去，我求你了，跟我走好不好？”

　　陈雯嫌弃的用力扒开情月的手，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语气冰冷而又疏离：“我们认识吗？别在这儿莫名其妙的。”

　　说完，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小弟，大声呵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精神病人放进来来了？要是医院追查下来，谁负责！”

　　陈雯又低下头，眼神冰冷地看着情月，命令道：“把她给我安全送回精神病院去，别再出什么乱子。”

　　情月从余光中瞥见那个男人向这边走来，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死死抱住陈雯的大腿，脸上挤出一抹傻气的笑容，嘴里念叨着：“你不是我的医生吗？我还没有吃药呢，我听话，你给我药吃好不好？”

　　陈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像是被激怒了，猛地一脚踹开情月，冲着旁边的人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送回去！”

　　情月却没有放弃，继续装疯卖傻，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向旁边的小弟。小弟们无奈，只好架住她，准备往外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等一下。”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伸出手，用力捏住情月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的脸，仔细地打量着她的面容。

　　情月仰着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傻傻的笑容，说道：“你也好像医生啊，你有药吗？我还没吃药呢，吃了药我就能好啦。”

　　男人的目光扫向情月病号服胸前的铭牌，上面写着“南川市第一精神病院”。

　　他微微皱眉，目光下移，最后落在情月的胸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他轻声说道：“我当然有了，吃了我的药，马上就能好，不用回医院。”

　　陈雯:“不要！”

　　指针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