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他是金丝雀》栖戊

11、第 11 章

　　商亦被艾楛死死地压在床上，没有起身的余地。

　　艾楛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想的是：你既然这么说我，那我就做给你看。

　　没人觉得这是爱与欲的倾泻。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

　　哪怕其中一位在不断地挣扎，可是他的力量太微弱了，在被激怒的另一位面前，所有的动作都是催化剂。

　　商亦也知道自己的反抗不会带来任何好转。

　　可是他想用这样的动作表明：这次他是不愿意的。

　　痛苦中的嚎叫穿透墙壁，但是独栋别墅区，没人听得见。

　　声音微弱的哀鸣，更是艾楛的兴奋剂，这是他胜利的果实。

　　从天亮，再到天亮。

　　靠着激素分泌，艾楛只觉得满足、尽兴。

　　商亦不敢睡过去，身上的疼痛也让他睡不着。

　　到最后，艾楛抱着他停下来的时候，商亦心想：一开始就是错的，是他选择错上加错。

　　但是被扯乱的毛线团除了一段一段斩断，就只能这样乱着，理不清，彼此纠缠，想要分离，只会越缠越紧。

　　商亦稍稍歇了歇，便起床了。

　　站在镜子前，看到脖子肩上那一堆淤青红痕，只好拿起粉底，试图遮住这些荒唐的痕迹。

　　但是商亦的手刚开始动作，艾楛就走了过来，强势地拿走商亦手里的粉底，放在一边。

　　“你今天要么就这样去片场，要么就别去了。”

　　话音里，艾楛依旧充满了火气。

　　商亦怀疑要不是一晚上下来，艾楛实在累了，自己根本不会有下床的机会。

　　商亦透过镜子，看向艾楛，胡茬已经泛青。

　　当初，他就是对这样的艾楛心软，想要他永远都和初见时一样明朗。

　　但是他忘了，越是表面清风朗月的人，越是私底下阴暗不可见人。

　　他选择深入这样一个人，注定要承载这个人的阴暗。

　　商亦觉得很累，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艾楛说：“昨天我就说了，公开，然后退圈。少一步都不行。调换顺序也不行。”

　　他要这个世界上所有认识商亦的人都知道，尤其是那些仰慕过他的人，现在商亦是他的。

　　他要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他要在商亦身上贴上“艾楛”的标签。

　　小范围的好友间不够，品牌晚宴也不够，必须是全世界。

　　这之后，商亦彻底地属于他。

　　不再会有任何人能够窥探到，商亦所有的美好，张扬或者乖巧，都彻彻底底是他的。

　　商亦依旧透过镜子看着艾楛，说：“转幕后，是我的底线。”

　　不欢而散的简短对话。

　　走的时候，艾楛拿走了屋子里所有能遮瑕的化妆品。

　　又在商亦后背与脖子相连处，狠狠咬了一口，留下牙印。

　　商亦拧眉摸了摸被艾楛咬过的地方，对这一晚发生的一切都无奈。

　　他甚至还没找到机会和编剧老师说明情况。

　　流水洗不去身上刻入血肉的痕迹，商亦最终只能顶着满脖子的痕迹走入片场。

　　一下子，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甚至看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把头转开。

　　编剧老师探出脑袋，看见这样的商亦，吓得他赶紧把商亦拉进自己的小帐篷。

　　连着好几个月的相处，商亦好学又聪明，编剧老师对商亦很是有好感。

　　至于商亦的情感私事，同在一个圈子里混，多多少少听过一点。

　　可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商亦只要好好工作，就值得他结交。

　　编剧老师合上小帐篷门帘，说，“你今天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

　　商亦不太好意思地说：“他吃醋了。”

　　编剧老师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醋成这样，还是人吗？”

　　商亦笑笑，不接茬，说，“我先去化妆了。”

　　商亦再次出门的时候，周围的小角落挤满了围观的人，甚至有一早就准备好手机相机想要拍下来的。

　　商亦一眼就看到那些镜头了，多得数不清。

　　两个助理跟在身边，想要冲过去一个一个让删了。

　　商亦摆摆手，说，“算了，跟场务说一声，让他们别发出去。”

　　商亦想起昨晚，中场休息的时候，艾楛拿起手机摆弄的样子。

　　当时他浑身没有力气，连说话都没法大声，他倒是想让艾楛脑子清醒点。

　　不过艾楛说：“放心，不会拍到你脸的。”

　　当时他在想什么。

　　他想，算了算了，反正他也不打算再拍戏了。

　　就算声名狼藉，也不影响了。

　　小小的插曲除了给片场里众多闲着的人提供谈资，商亦该化妆化妆，该拍戏拍戏。

　　不过艾楛心情很好。

　　他派到商亦身边的人很识趣地立马把早上发生的告诉他了，并且重点强调，商亦没有派人去一个一个盯着把照片删了。

　　这意味着什么？

　　艾楛可太懂了。

　　昨晚拍下照片的时候，商亦默认或许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今天让其他人的存储卡里有这样的照片，绝对是默许某些事情发生的意思。

　　艾楛美滋滋地打开自己的手机，好好欣赏了一番昨晚的照片。

　　胸膛上方，一大片平坦的贴着骨头的皮肉，上面印满了他的痕迹，是他的杰作。

　　看完之后，艾楛麻利地上传微博。

　　做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粉丝连商亦胸口有几颗痣，分布在哪里都一清二楚，对着这样一张照片，只要有心，那是一定能扒出来的。

　　可是那又如何？

　　这是商亦他默许的。

　　他后悔也没用了。

　　发送成功之后，艾楛索性在自己的微博上住下来。

　　这几个月来，他的微博也算被他经营得有声有色。

　　开局一张炫富照片，吸了一波流量，之后就是炫老婆了。

　　往前翻。

　　他发过商亦受伤的腿，对比之下细下来的肌肉，配文：即使这样老婆还是坚持要工作。

　　艾楛最喜欢评论区里说的那些“你家都这么有钱了，老婆还上什么班呀”那些话。

　　一种全世界都站他的感觉。

　　更多的是，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商亦那双手。

　　这个时候，评论区就全是舔手的，都在夸他好福气，求露脸的。

　　艾楛很满意。

　　不过没等艾楛把自己的微博翻完，就有不受欢迎的人的电话进来。

　　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艾楛还是接起了电话。

　　刚一接通，那头的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艾楛，你发什么神经，非要彻底毁了商亦才甘心是不是？”

　　艾楛吊儿郎当地坐着，回复道：“我说是，你又如何。”

　　“你是疯了吧，趁现在看到的人少，赶紧把照片删了。”

　　艾楛不依：“我发出来就是让人看的啊。白琛铭，你扪心自问，我的微博你看得爽不爽？是不是还特关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看到了？”

　　那头白琛铭大概被说中了，沉默了一秒，又继续说，“总之你不能这样。”

　　艾楛不想再和白琛铭废话，留下一句：“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他人在我身边就行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艾楛满面春风地下楼，去研发实验室了。

　　自从商亦来到他身边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事业进展飞速，一直想要推广的家务机器人继上一次突破性进展后，这次又说发现可大幅度降低成本的方法，正在验证中。

　　白琛铭被艾楛挂了电话，一脸的苦恼。

　　他心里，商亦确实只是个玩意儿，但是那是他们这批人的玩意儿，而不是扔到网上任人议论的玩意儿。

　　一面打点了各方公关、营销号，另一面，白琛铭驱车直往商亦的剧组。

　　他不信商亦知道之后，会任由艾楛胡来。

　　冲到剧组的时候，商亦正在拍戏。

　　雨天，商亦饰演的丈夫带着生病的孩子去医院，孩子非要找妈妈，可是妈妈还在出差。

　　丈夫咬牙带着孩子去机场，路上孩子难受得吐了，两人赶下了车。

　　风大雨大，丈夫却把孩子护得好好得，淋不到一点雨。

　　呼啸而过的车子溅起水花扑在丈夫的背上。

　　今天也是雨天。

　　白琛铭在一边看完了拍摄，拍摄结束后，商亦依旧护着那个孩子送上保姆车，不让他淋到雨。

　　白琛铭突然有点后悔了。

　　这样的商亦，如果他当初不为难商亦，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甚至可能因为自己伸出的援手，对自己青眼有加。

　　可是没如果。

　　希望现在带商亦走还来得及。

　　商亦听到白琛铭在自己面前一阵控诉艾楛，只剩下惊愕。

　　等白琛铭说完，最后一句“我可以带你走”，商亦才抬头，脸上是讽刺的笑：“现在搞成这样，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刺激他吗？”

　　白琛铭被商亦一下子戳中内心，只尴尬了一瞬间，又理智气壮地说：“起码我不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发到网上任人议论。”

　　商亦无语，说：“难道你做的事就比他做的高贵吗？”

　　白琛铭突然伸手，拽住商亦的手腕，拉开袖子，全是淤痕，想象一下背后发生的一切，让人只想倒吸一口凉气。

　　白琛铭说：“这样子，你还能嘴硬骗你自己？”

　　商亦挣脱了白琛铭的手，移开视线，说：“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

　　说完，商亦转身离开，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上车的时候，商亦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上被淋湿的衣服边角都快被风干了，感冒也是正常的事。

　　白琛铭看着空气，心中五味杂陈，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这一幕，也被人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