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他是金丝雀》栖戊

15、第 15 章

　　这晚上商亦什么都没做。

　　洗澡睡觉。

　　这种明显有人操控的舆论，不管是谁，他都只需要等对方找上门来。

　　商亦比较意外的是，最先来电话的是他母亲。

　　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询问他的感情状况。

　　“小亦，你现在和艾家那小子处得怎么样？”

　　商亦说：“还行。”

　　“那我看新闻上怎么说他爸不同意什么的？”

　　商亦皱眉，说：“妈，这些你之前没听过吗？有没有其他的事。”

　　商亦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那头周夫人急忙开口道，“这不是你哥最近公司股价跌得厉害吗，我就想让你能不能跟艾家那小子说，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商亦沉默了，深吸一口气，说：“妈，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这不是，他都能为你做那么多事，你就说说看嘛，就当帮帮妈妈了。”

　　商亦语气有点闷，说：“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的。”

　　第一个是母亲。

　　如果只有母亲，这件事不太可能发生。

　　那第二个呢？

　　商亦猜，或许他会用其他形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砰砰地敲门了。

　　外面的人大喊：“嫂子，开门，嫂子！”

　　商亦前去开门，是李文背着憔悴得没有人样的艾楛进来。

　　商亦上下打量一番艾楛，只是脚崴了。

　　还算他脑子有点正常。

　　商亦脸上看不出神色，只默默地从李文身上接过艾楛。

　　李文看到商亦淡淡的样子，心中有点不安。

　　他总觉得这个嫂子也不是正常人，和他哥癫得不相上下。

　　真不知道他走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他还是先溜为敬。

　　离休息室只有十步路，商亦把艾楛放在沙发上，坐在他身边，说：“你要不要先睡一觉？”

　　商亦平静得可怕。

　　虽然他总是很平静，但是艾楛觉得这次不一样。

　　艾楛坐正了，说：“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商亦盯着他的脚踝，说：“既然不睡，那你先把网上的事处理了。”

　　老婆太聪明也不是好事。

　　不过艾楛还是要表明衷心，说：“我去处理，不过真的不是我找人爆料的。”

　　商亦忍不住笑起来，说：“我知道，你只是默许而已。我不也没发声明否认吗？”

　　艾楛得了这句话，突然嘿嘿笑起来，说：“我这就去。”

　　艾楛得意忘形地起身，却忘了自己的脚崴了，忍不住斯哈一声，企图得到老婆的垂怜。

　　不过商亦只翻了个白眼，说：“有些招数用一次就得了，再有下次你看我理不理你。”

　　艾楛只好一瘸一拐地往书房走去。

　　商亦盯着艾楛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涣散。

　　被豢养的金丝雀，被主人遗弃的那一天就是死亡的时候。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但是做出每一个决定的当下，他都不后悔。

　　着魔就是这样的。

　　网上的消息没被彻底清干净，给网友留足了讨论空间。

　　商亦被艾楛幼稚到了。

　　至于母亲说的那件事，商亦跟艾楛提了一句。

　　艾楛说：“大突破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能折腾出这一个来，下一个说不定到死也看不到，让你哥放宽心，只要别想着跟我抢你就行。”

　　商亦点头，就不再提了。

　　不过艾楛和白琛铭抢市场的行为却愈演愈烈。

　　抢到的市场，都将是未来的科研经费。

　　没人敢掉以轻心。

　　商亦扎扎实实休息了七天，天天不是吃就是睡。

　　第七天的时候，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艾大老板。

　　这是第三次见面。

　　商亦给艾大老板开门的时候，对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很久，然后说：“我真没想到你会任由他这么胡闹。”

　　商亦听出这话里的遗憾，提醒道：“艾董，您是他的父亲。”

　　“那我也想不通。”

　　艾大老板说完，自如地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继续说：“我以为你们这种人，尤其是你，应该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

　　商亦在另一边坐下，接话道：“那您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艾大老板摇头，说：“之前觉得你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现在看起来，你好像没那么在乎这些东西。”

　　“嗯，可能是之前没遇到他吧。”

　　这个他是谁，双方心知肚明。

　　艾大老板想不通了，“他到底哪里好。”

　　商亦躺在沙发上回忆，说：“大概是因为我们第一晚之后，他给我倒了杯水吧。”

　　“就这？”

　　商亦继续说：“当然不是，后面他给我贴创口贴，偷偷打听我常吃的水果蔬菜，把家里的阿姨换成了煮小米粥好吃的……”

　　“他还做了什么，记不清了，都是小事，很舒服的。”

　　商亦说完，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茶，又补充了一句，“也就床上爱发神经。”

　　艾大老板点头，说：“嗯，确实神经。”

　　“不过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新闻发布会之后，我只找了两个保镖带他回去，他甚至都没有反抗。”

　　商亦看向艾大老板，说：“能猜得到。如果没有他公司这事，可能我和他在一起的料就是他找人放的了。”

　　艾大老板的表情有点扭曲了，说：“你们两个倒是绝配。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不像个人，任性荒诞。但是我又很期待你的反应。”

　　商亦满头黑线，他倒是看出来了，艾楛的神经质绝对是遗传的。

　　“艾董，那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不满意。”

　　商亦扯起嘴角，“那也没办法了。”

　　艾大老板却转移话题，说：“以前他妈妈也喜欢一个男明星，但是我丈母娘随便一威胁，那个男明星就跑了。他妈妈不乐意嫁给我，我强娶了没两年，那个男的就被另一个富婆包养了。”

　　艾大老板盯着商亦清明的眼睛，补充了一句：“我可没这小子那么坏，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商亦问：“那你现在是嫉妒你儿子有我吗？”

　　艾大老板表情变了变，说：“那也不至于嫉妒，哪怕是娶她妈妈，也是觉得他妈妈漂亮。”

　　“你就是恶趣味，想看我和你儿子能折腾成什么样。”

　　艾大老板想了想，点头说：“可能吧。”

　　后面又聊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临走的时候，艾大老板说：“行了，你自求多福吧，再这样惯着他，我都怕他干出点犯法的事。”

　　商亦听了，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这样挺好的。”

　　艾大老板摇摇头，说：“不懂你们。行了不用送了，我走了。”

　　商亦送走艾大老板，懒洋洋地躺回沙发。

　　七天修养下来，腿已经消肿不痛了，他想开始写自己的剧本了。

　　过去的两部剧拍下来，不管怎么说，还是有收获的，起码对写剧本这件事，有了更多的想法。

　　以前看别人的片子，更多的是看别人的演法。

　　现在再看，精力就放在剧情设计上了。

　　商亦对着电脑敲敲敲，投入得很，连艾楛推门进来都没听见。

　　每天下班，都能看到商亦乖乖在家，艾楛非常满足。

　　一想到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和自己抢商亦，就神清气爽，跑去厨房了。

　　等商亦再次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商亦以为是艾楛回来了，前去开门。

　　只是打开门，却是自己的母亲。

　　更没想到的是，就在门口，来人迎面给了自己一巴掌。

　　脸迅速肿了起来，商亦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问道：“妈，怎么了？”

　　“一礼拜了，他艾楛没放慢脚步，反而越打越猛，你是想让你哥的公司倒闭吗？”

　　商亦解释道：“妈，现在他是在和白琛铭在打，他要是也不动手，那就让白琛铭一家独大了。”

　　“你不用给我讲这些，白琛铭怎么做是他的事，现在的情况是周宴被落下了！”

　　商亦说：“妈，这是没办法的事，而且……”

　　周夫人根本不想继续听，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别忘了，要不是周宴和他爸爸，我和你早都不知道能过成什么样，周宴的妈妈也是因为我们去世的，不论怎么样，这都是我们欠他的。”

　　商亦沉默。

　　周夫人继续说：“都这样了，总之你不管去偷去求，你把这个机器人相关的资料给我弄到手。”

　　商亦震惊，没想到他妈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紧接着，对面的女人甩出了他一直不愿意去求证的事，“你要是做不到，你就等着你和艾楛的事继续发酵吧，你们两个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周夫人就走了。

　　商亦关上门，躲进了卫生间，给脸消肿。

　　眼泪是不受控制的。

　　到最后，不光脸上的肿没消去，眼睛反倒肿了。

　　他妈妈留给他的最多的，就是一句又一句的“要懂得感恩”。

　　不知过了多久，艾楛敲开了商亦的门，手里拿着冰袋。

　　商亦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妈敲门之前。”

　　商亦接过冰袋，自己敷在脸上，问：“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一点。”

　　屋子里又安静了。

　　商亦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艾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