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他是金丝雀》栖戊

18、第 18 章

　　从法院高高的台阶走下来，商亦还在回想。

　　艾大老板到最后依旧不死心，准备了一大堆资料，试图还艾楛清白。

　　但是一切都抵不过一句艾楛的“我认罪”。

　　商亦还记得，艾楛说这句话时，盯着自己看得眼睛。

　　很模糊。

　　情绪藏得很深。

　　商亦不敢探究，移开了视线。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现在，他的脑海里全是艾楛的眼神。

　　越是不敢看，越是记得深。

　　商亦任由自己给这个眼神加工。

　　他好像在怪自己，又像是舍不得，又像是遗憾后悔。

　　商亦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为难人。

　　现在，艾楛后悔也来不及了。

　　商亦呆呆地走在广场上，木讷地前行。

　　周家的人早上来了，被他让艾大老板的人赶走了。

　　他只有一个人。

　　艾家一行人在艾大老板的带领下，朝商亦走了过来。

　　“商亦，商亦。”

　　叫了两声，商亦才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

　　“你走错方向了。”

　　商亦抬头望去，自己再朝着目前的方向走，要撞上墙了。

　　“谢谢。”

　　商亦努力挤出笑容，却一点都不好看。

　　明明以前在镜头底下轻而易举就能摆出的表情，现在却好像艰难极了。

　　艾大老板不忍再看，摆摆手，说：“你回去路上当心，我们先走了。”

　　李文跟在人群中，也说：“嫂子，要是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知道更多商亦和艾楛两个人私底下的事，在这件事上，对这两人只有一个评价：绝配的疯子。

　　商亦笑笑说：“不用，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李文还想彻艾楛作为幌子，想说这是艾楛交代的。

　　可是商亦先一步说：“放心，艾楛肯定不希望有第二个人替他照顾我。”

　　李文撇撇嘴，不说话了，被身边的艾棘拉走。

　　艾棘对商亦自然是没好印象的。

　　方方面面。

　　他和艾氏科技大大部分人一样，把商亦视为红颜祸水，埋怨商亦把艾氏害成这副样子。

　　商亦不在乎这些，走向自己的车子。

　　然而，打开车门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过来。

　　是周宴。

　　周宴上前，就把商亦抱在怀里，问：“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你甚至都不要你妈妈了吗？”

　　商亦从怀里挣脱出来。

　　眼前的周宴，不远处的母亲和继父，都在看他。

　　商亦想了想说，“我欠你们的还清了。”

　　说完，便要上车。

　　周宴着急地拉住商亦的手，说，“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其实你可以完全不管的。”

　　商亦甩开周宴的手，想说的话很多，开口了，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时，另一边又窜出来一个人，是白琛铭。

　　白琛铭上来就对着周宴一个拳头，接着想把周宴按倒，周宴本能地还击。

　　白琛铭边打边说，“你没听见吗？商亦都说跟你没关系了，还拉着人不放！”

　　周宴反驳：“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出什么头？”

　　周宴的这句话戳到白琛铭的痛楚。

　　就是这件事，让他看清，自己在商亦那里什么都不是。

　　他再怎么折腾，商亦眼里都只会有艾楛。

　　而自己就像是和他不再一个世界。

　　白琛铭打得更用力了，“那也比你个啥都不行只会从他身上索取的废物强！”

　　两人的动作过于激烈，商亦都不敢上前劝架。

　　法院门口又人来人往的，很快就围满了人。

　　有人举起手机，有人好像认出来了商亦，开始议论。

　　商亦看着这两人不合时宜的斗争，冷脸进了自己的车，让他们对着空气打去。

　　商亦一走，周家父母赶忙上前拉架。

　　拉开了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走了。

　　白琛铭环视一周，看向商亦。

　　商亦在车里注意到白琛铭的视线，转过头，不去看他。

　　白琛铭自讨没趣。

　　很快，网上就有了这段视频。

　　吃瓜群众们还没从艾楛当场认罪、被艾氏除名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又看到两个男人为商亦大打出手的画面。

　　四处打听这两个男人是谁，得到答案之后，立马沸腾了。

　　前有艾楛这个天之骄子为了商亦进监狱，后有周宴白琛铭两个贵公子为商亦头破血流，这戏码真的是百看不厌。

　　很快，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晒出手机里的照片。

　　先出来的是商亦一脖子吻痕的照片。

　　配文：“这是《温暖的灯光》快杀青的时候，那天商亦顶着这一身进来的时候我们都被吓傻了，后来我们拿出手机拍照都没阻止。之前以为是他和艾总想公开了，现在可就说不好了。”

　　这就是艾楛看见商亦和编剧老师聊得开心，发了一晚上疯的第二天的成果。

　　不同角度的图也都冒了出来，让网友看了个够。

　　但是光这个哪够啊。

　　很快，又有人发出了商亦和白琛铭拉拉扯扯的画面。

　　是一年前的追剧团的现场。

　　至于周宴和商亦的关系，那么多初高中大学同学，总有一个敢于爆料敢于放毕业照的。

　　网友一边不顾商亦死活地在那编织这三个人的故事，一边嘻嘻哈哈地讨论着商亦有多狐狸精。

　　最出名的一句是：“长得也不帅，不过被男人看上要什么帅呢，我看还是不够娘。”

　　商亦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还是控制不住地皱了一下。

　　这件事里，艾楛无辜，他的粉丝也无辜。

　　从头决定和艾楛混在一起的时候，这些人就很无辜。

　　这大半年来，骂他、脱粉的是大多数，尤其是自己和艾楛的事曝光之后。

　　但仍旧有一部分人顶着这样的网络环境，还在安慰他。

　　而他决定不再拍戏，对这些人来说又过于残忍。

　　商亦盯着手机，打开手机，拍了个自拍，发了上去，说：“我很好，大家暂时不要关注网上这些，开心一点。”

　　发完，商亦趟回出租屋的床上。

　　他不想再理这些事情了。

　　他很累。

　　迷迷糊糊的，商亦睡着了。

　　睡前，商亦想的是：等醒来，他就去和编剧老师联系，可以开始打工了。

　　但是他没想到，另一边，已经有人盯上了这一波热度。

　　艾氏影视文化有限公司老总的办公室里，三个总裁围坐在一起，一脸不忿，又带点兴奋。

　　为首的老总说：“他的经纪约挂靠在我们公司吧，找找看有什么漏洞，有漏洞就能直接让他拍了。”

　　刘副总一拍大腿，说：“怎么可能找不到漏洞，要我说，直接找艾董出面，看他点不点头。”

　　张副总胆子小一点，说：“艾董能同意吗？”

　　“他不同意，那就找小艾总，小艾总他爹，我就不信了，他们两个对这个商亦没有怨气。”

　　影视公司的老总点点头，他也赞同，说：“本来我们艾氏好好的，前途一片大号，要不是因为他，哪里会现在人人自危，有些有本事的都在琢磨着跳槽了。”

　　刘副总又恼上了，“这些也是不仗义的，我们小艾董很快就出来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艾氏走下坡路。”

　　这些信服艾楛的高层还是喜欢管艾楛叫小艾董，也坚信一年后，艾楛还会带着艾氏前行。

　　张副总也点头。

　　公司老总也在为这事头疼，但是又没好的解决办法，摆摆手，把话题扯回来，说：“想那么多，我们直接找他去，万一他就同意了呢？”

　　刘副总一想，说：“对，直接跟他说，这是他欠我们艾氏的。这一年，他要负责把我们的财务状况稳住。”

　　商亦醒来，就是被刘副总的电话声吵醒的。

　　电话一接通，刘副总问：“你是商亦吗？我是艾氏影视的刘长君。”

　　商亦听过这个名字，回道，“我是。”

　　“商亦，现在网上热度这么大，我们手上正好有一个四角恋的本子，人物关系和你们几个很像，我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就把这个项目开了。”

　　商亦凝神，没说话，等待刘副总的后文。

　　如果只是蹭这个热度，根本没必要找他。

　　果然，下一句就是：“我们打算让你来演这个主角。”

　　反正商亦如今网上的风评也不咋样了，根本不用考虑接耽美剧的影响。

　　至于那些不怎么爱上网的普通观众，他们只要电视剧好看就行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商亦想也没想，就要拒绝。

　　可是刘副总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你也清楚现在小艾总的能力远远比不上之前那位，而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只要愿意，至少我们艾氏影视不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商亦犹豫了，但是他也无法答应下来。

　　他只能说：“刘总，我要考虑一下。”

　　刘副总得了这样的回复，知道希望很大，心情很好。

　　这件事不用跟任何人商量，只需要商亦一个人慢慢地想，等把这里面的关节理清楚了，就有答案了。

　　一部现代剧，成本低，尤其是如果用了自己，演员成本也能大幅降低。

　　至于收益。

　　拍这种剧总不能是为了拍出传世佳作吧，大概率是为割韭菜。

　　他们要钱。

　　商亦，商亦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事到如今，他忍不住去想艾楛会不会同意他去做这件事。

　　估计自己话还没说出口，艾楛的脾气就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