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向导日志》九泉久

10、第 10 章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凌月影微微合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惬意。
　　睡足了十小时今天状态不错的凌月影，哼着轻快的小调，熟练地将车稳稳停在了艾奎斯提前预约好的咖啡店门口。

　　阳光透过车窗，温柔地洒在他银色的发丝上，泛起一层如梦似幻的光晕。他推开车门，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店内。
　　艾奎斯帮他预约的这家咖啡店是他常去的。

　　智能城里，由于自然食物稀缺，使用自然原料而不是加工能量块的餐饮店基本都需要预约，这家咖啡店也不例外。
　　像这样使用自然原料制作的饮品，也价格不菲。但对于凌月影来说，这算不上什么问题。他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完全能够轻松满足自己在饮食方面的喜好。

　　“早上好，凌先生，您的餐点还在准备中，请稍作等待。”凌月影走进店内，店员正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特意抽出空来跟他打了招呼。

　　凌月影对店员回以一个不紧不慢的微笑。
　　其实，凌月影并不觉得这样的等待繁琐。在他看来等待本身也是一种享受。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会对即将品尝到的美味心中满怀期待，而当真正品尝到那份美味时，那种满足感也会愈发强烈。

　　“久等了，凌先生，您的咖啡已经准备好了。”过了会儿，服务员将一杯精心制作的拿铁和打包好的三明治递到了凌月影的手中。

　　“谢谢。”凌月影接过咖啡，礼貌地道谢。

　　他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缓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清爽的口感。椰子的清甜与咖啡的浓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咖啡的醇厚滋味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涩和甘甜，相当符合他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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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池星见正站在街道旁，望着空荡荡的站台发愁。
　　今天早上，他不小心起晚了几分钟，结果就错过了前往中心高塔的班车……

　　这让他感到一阵懊恼。他本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作为一个哨兵，他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严格遵守时间！

　　可是昨晚的梦境，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也太过于漫长。他在梦中考虑了很多，以至于醒来之后，感到一阵疲惫，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这才让很少睡过头的他碰上了这一次。

　　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

　　中心高塔离他宿舍所在的塔楼大概有十几公里远。
　　要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得转乘两次才能到园区门口。更麻烦的是，中心高塔所在的园区禁止没有通行证的车辆和行人进入。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直达那里。

　　他必须得另想办法了。

　　这时他想到了……
　　身为一名经过训练的哨兵，他的身体素质远高于一般人。他奔跑起来的速度，完全追得上智能城路上行驶的车辆了。

　　也就是说，他本来要坐车=他可以跑着去上班？
　　好像有些大胆，但也有可行性。

　　认为方案可行，池星见没有犹豫，他立刻开始行动。他沿着马路，朝着中心高塔的方向，快速奔跑起来。

　　他的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了精准的计算，既能节省体力，又能保证速度。
　　他的呼吸均匀平稳，即便在高速奔跑的状态下，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节奏，看上去这个速度还尚有余力。

　　凌月影正驾着车，偶尔悠闲地啜一口咖啡，突然窗外的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个人影正沿着马路飞速奔跑着，呃……应该是哨兵吧。他的身姿挺拔，动作矫健，像是一只正在追赶目标的猛兽。

　　凌月影眼睛都睁大了，仔细地打量那个哨兵。一看又吓一跳，那个哨兵竟然是昨天刚见过的池星见？

　　“这么巧？”凌月影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么快会又在这里遇到。

　　他看着正在专心奔跑的池星见，心中涌起好奇和疑惑。
　　不是，大清早为什么会有人在机动车道上以大约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跑步啊？

　　智能城居民的车辆的保有率不算高，即使是上班时间也很少堵，只有靠近商业区能见到的车辆多。

　　他开着车，缓缓靠近池星见跟在他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池星见似乎没有注意到凌月影的跟随，依旧全神贯注地奔跑着，朝着中心高塔的方向奋力前进。

　　凌月影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上次见面时感觉他还挺正经的，原来还有这么……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一面？

　　这下不得不和池星见打个招呼了。
　　凌月影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然后驱车靠近了池星见的身边。

　　“星见，早上好。”凌月影摇下车窗，笑着对池星见说道，
　　“这么早就开始锻炼身体了？这是新的流行晨练方式么？”

　　池星见听到呼唤他的声音转过头，就看到了昨天让他没睡好的重要原因凌月影。他愣了一下，随即放缓了脚步。

　　“凌向导？”池星见有些惊讶，“您怎么会在这？”

　　“我去拿预约的咖啡，碰巧看到你了。”凌月影笑着说道，“你这是要去哪？”

　　“我……我去上班。”池星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错过了班车，所以……”

　　“错过班车？”凌月影挑了挑眉，“所以你就打算跑着去上班？”

　　好小众的解决方式……
　　如果是凌月影在没车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打开通讯录让哪位同事捎一下，实在找不到估计会找辆自行车。

　　算了不想了，毕竟他不是高等级哨兵，做不到以时速 40 公里跑步。

　　“嗯。”池星见点了点头，“中心高塔离这里也不算太远，我应该不会迟到。”

　　“十几公里可不算近啊，你还真是精力充沛。”凌月影接过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上来吧，我送你一程。”

　　“啊？这有些太麻烦你了。”
　　池星见有些犹豫，不仅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被有好感的向导知道了，还要接受他的帮助。

　　“没关系，上来吧。”凌月影说道，“反正我也要去中心高塔。”

　　“那谢谢您，凌向导。”池星见感激地说道，他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不客气。”
　　凌月影会以一如既往的笑容，他再次发动汽车，继续驶向目的地中心高塔。

　　见池星见上车，凌月影的精神体小白蛇从他的衣领处探出脑袋，吐了吐信子，好像在打招呼。还不等池星见做出反应，它又已经飞快地藏了回去。

　　“星见，相信自己的能力是好事，不过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这样了。”凌月影一边开车，一边对池星见说，
　　“你知道「异能禁止令」吗？”

　　“我知道。在哨兵和向导这样能使用精神力的人刚刚出现，还没确定怎么分类的时候，哨兵向导被当时的人泛称异能者，这个称呼沿用了下来。”池星见点了点头，
　　“这项规定的内容是，在智能城里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异能者就不能使用异于常人的能力，也就是哨兵向导不能随意使用精神力，对吧？”

　　“我刚刚……没有用精神力，难道也算吗？”
　　池星见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凌月影，凌月影的提醒让他意识到他可能犯了什么错。

　　“没错，异能总署和异疗中心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凌月影慢慢向他解释，
　　“你刚刚虽然没有使用精神力，但你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这足以说明你是一名异能者。如果被普通市民拍到并举报，或者被监控监测到，你可能会受到处罚。”

　　“啊？”池星见微怔，“这么严重？”

　　“倒也不是特别严重，通常情况下，只是扣一些工资，理由是……‘使一般市民产生恐慌’。不会太多的，一次大概一两百吧。”凌月影勾了勾嘴角，
　　“当然，如果不造成公共设施的损坏，或者人员伤亡，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如果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那就不仅仅是扣工资那么简单了。”

　　“没想到，「异能禁止令」这么严格……”池星见点了点头，“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您的提醒。”

　　“嗯，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使用精神力对哨兵向导来说就像呼吸一样水到渠成，想要完全不用，是不可能的。”凌月影为池星见进一步解释，
　　“据我所知大家多少有因为这个被扣过工资的经历。就算智能城有这样的规定，也根本不可能让所有哨兵向导都严格自我约束，在智能城里除了塔以外的地方不使用精神力。”

　　“当然，平时在城市里还是尽量少用，除非是不得不用的情况。”凌月影再次补充。

　　“凌向导，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听了凌月影的话，池星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我听听看？”
　　虽然池星见还没有说出他的问题，凌月影已经猜到了他会问什么。他想应该是，在高塔的教学资料里不会写明的，有些难解释的问题。

　　“为什么异能禁止令要这么制定呢？哨兵和向导，不也是智能城的市民吗？”
　　池星见追问道，“我能理解制定规定是为了防止哨兵和向导滥用能力，欺负普通人。但是完全禁止身怀异能者在正常生活时使用异于常人的能力，这不是违背天性吗？”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凌月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就像哨兵向导不能在高塔外过夜的规定一样，这背后有很多过去的渊源……我们路上几句话很难解释清楚。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可以问问你母亲，她肯定比我更了解智能城的变迁。”

　　凌月影抬起眼，给池星见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