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逍遥客》格古洛

5、衙役之约

　　李墨跟着小翠来到前厅，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背着手欣赏墙上的绣品。他身着深青色官服，腰间挎着一把横刀，脚蹬鹿皮靴，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

　　听到脚步声，男子转过身来。李墨这才看清他的容貌：方脸阔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下颌留着短须。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这位就是李公子吧？"男子开口，声音洪亮，"在下赵虎，是长安县衙的捕头。"

　　李墨拱手行礼："原来是赵捕头，失敬失敬。"

　　赵虎上下打量着李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听说李公子才智过人，一眼就能断案？"

　　"不敢当，只是略通些小技巧。"李墨谦逊道。

　　赵虎哈哈一笑，拍了拍李墨的肩膀。他的手劲很大，拍得李墨一个趔趄："李公子不必谦虚。我赵虎最欣赏有本事的人。不如这样，今晚我在醉仙楼设宴，咱们好好喝一杯，如何？"

　　李墨正要推辞，赵虎已经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李公子，这锦绣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苏瑾那个女人......"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可不是什么善茬。"

　　李墨心中一凛，正要说话，赵虎已经退开，大声笑道："就这么说定了！今晚酉时，醉仙楼见！"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赵虎离去的背影，李墨眉头紧锁。这个赵捕头，显然来者不善。

　　"李公子......"小翠怯生生地开口，"赵捕头他......"

　　"怎么了？"李墨问道。

　　小翠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赵捕头一直对东家......"她欲言又止，"总之，您要小心。"

　　李墨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个赵虎，显然是对苏瑾有意，现在看到自己出现在锦绣坊，怕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

　　傍晚时分，李墨如约来到醉仙楼。赵虎已经在一间雅间里等候，桌上摆满了酒菜。

　　"李公子果然守时！"赵虎大笑着招呼李墨入座，"来，尝尝这醉仙楼的招牌菜！"

　　酒过三巡，赵虎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李公子，"赵虎眯着眼睛，"你可知道，这长安城里，有多少人想打苏瑾的主意？"

　　李墨不动声色："东家确实风姿绰约。"

　　"哈哈哈！"赵虎大笑，"说得好！不过......"他忽然凑近李墨，"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这个女人，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李墨端起酒杯，淡淡一笑："赵捕头多虑了。我只是在锦绣坊谋个差事，对东家并无非分之想。"

　　"是吗？"赵虎盯着李墨的眼睛，"那最好不过。否则......"他拍了拍腰间的横刀，"我这把刀，可不长眼睛。"

　　李墨心中一凛，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不好了！走水了！"

　　李墨和赵虎同时站起，只见窗外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赵虎脸色大变："是锦绣坊的方向！"

　　李墨二话不说，冲出雅间。赵虎紧随其后，两人一路狂奔。

　　远远望去，锦绣坊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火光中，李墨看见苏瑾和绣娘们站在外面，柳如烟正在清点人数。

　　"东家！"李墨冲过去，"人都出来了吗？"

　　苏瑾脸色苍白："小翠......小翠还在里面！"

　　李墨二话不说，夺过一桶水浇在身上，就要往里冲。

　　"你疯了！"赵虎一把拉住他，"这么大的火......"

　　李墨甩开赵虎的手："小翠还在里面！"说完，冲进了火海。

　　火舌舔舐着李墨的皮肤，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他凭着记忆，摸索着来到小翠的房间。

　　"小翠！小翠！"李墨大声呼喊。

　　"公子......"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李墨循声望去，只见小翠蜷缩在墙角，已经被浓烟熏得意识模糊。他一把抱起小翠，正要往外冲，一根燃烧的横梁突然砸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一把推开李墨。横梁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火星。

　　"快走！"赵虎大吼一声，护着李墨和小翠往外冲。

　　三人刚冲出火海，身后的房屋就轰然倒塌。李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赵虎也是灰头土脸，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李公子，"赵虎拍了拍李墨的肩膀，"我赵虎服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

　　李墨看着赵虎，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个看似粗犷的汉子，其实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而这场大火，或许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