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庶女：爱与逆袭的绝响》老魔仙

20、第 20 章

　　醉月亭的薄雾裹着酒香漫过织金斗篷，柏婉兮指尖的灵泉霜花突然裂开细纹。
　　她望着何景轩战甲上未干的血迹欲言又止，少年将军却将并蒂牡丹簪在她发间，青铜护腕与玉簪相撞的脆响惊飞了檐角栖着的寒鸦。
　　"明日卯时三刻，我陪你去城隍庙还愿。"何景轩说话时，腰间悬着的璇玑佩忽然泛出青芒。
　　这是他们约定暗号——每当玉佩预警，便是有暗桩在百米之内。
　　柏婉兮垂眸掩去眼底疑虑，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沾了酒渍的绢帕塞进他掌心。
　　月光掠过帕角绣着的缠枝纹，那处比寻常图案多绣了两道暗线，正是提醒对方西跨院竹林有异。
　　二更梆子敲响时，柏婉兮倚在描金拔步床边数着更漏。
　　妆匣里母亲留下的鎏金缠丝镜分明朝南摆着，此刻竟转向了北方。
　　她佯装整理珠钗，指尖轻触镜面残留的茉莉香膏——这是林氏房里独有的西域贡品。
　　"青萝，晨起可有人进过内室？"她漫不经心拨弄着鎏银香球，铜制机关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跪在地上收拾绣线的丫鬟手抖了抖，刚理好的孔雀蓝丝线又缠作一团。
　　"姑娘说笑了，咱们院里的规矩..."小丫鬟话说到半截突然噤声，柏婉兮顺着她闪烁的目光望去，窗棂纸破洞里半张涂着艳红口脂的脸一闪而逝。
　　那抹朱色像极了前日祠堂供桌上突然出现的胭脂符咒。
　　次日雨丝缠绵，柏婉兮撑着二十四骨油纸伞穿过月洞门。
　　伞面绘着的白泽神兽眼珠微动，这是她用灵泉滋养出的活墨——神兽左爪所指处，青石板上赫然留着团混了曼陀罗花粉的泥印。
　　"婉姑娘安好。"假山后转出个茜色比甲的身影，翠儿捧着鎏金食盒笑得像淬了蜜的刀尖，"三小姐特意让奴婢送来的桂花醪糟，说是能压惊安神呢。"
　　柏婉兮注视着食盒缝隙渗出的淡紫水痕，忽然伸手去掀盒盖。
　　翠儿像是早有防备，腕间银镯"恰巧"撞在铜扣上，叮当脆响中，几滴液体溅在石缝里疯长的鬼针草上，那草叶瞬间蜷缩成团。
　　"姐姐当心。"柏婉兮突然贴近对方耳畔，发间牡丹渗出丝灵泉雾气，"昨儿半夜听到猫儿在井边哭，吓得你帕子都落在我窗下了吧？"她分明看见翠儿后颈浮出暗红斑痕——正是接触过西域鸠毒的症状。
　　暮色四合时，何景轩带来的消息让柏婉兮脊背发凉。
　　他在西跨院竹林挖出的桐木盒里，躺着半截染血的焦尾琴弦，与《璇玑谱》最后一页标记的"商"位丝弦长短吻合。
　　更蹊跷的是，琴弦缠绕的羊皮纸上拓着何氏家纹，墨迹却是用柏氏宗祠的百年灯油所书。
　　"婉娘你看这个。"何景轩从玄甲暗袋取出个琉璃瓶，几粒未化尽的糖霜沾在瓶口，"今早老夫人赏的松子糖，尝着竟有三分灵泉的甘冽。"
　　柏婉兮指尖抚过琉璃瓶的瞬间，玉佩突然烫得惊人。
　　灵泉雾气在瓶身凝成霜花，渐渐显出幅残缺的星象图——那排列分明是十日前七星连珠的镜像倒影。
　　她猛地想起昨夜《云门》奏响时，祠堂梁柱曾传来奇怪的机括声。
　　当更漏指向亥时，柏婉兮借口祭拜生母独自来到祠堂。
　　供桌上新换的雪柳枝微微发蔫，她蘸着灵泉轻点叶尖，却见水珠滚落处露出点胭脂色。
　　扒开层层白幡，神龛底部赫然贴着张人形剪纸，心口位置钉着三根银针，针尾都缠着何景轩战袍上的玄色丝线。
　　夜风卷着纸灰扑在窗棂上，柏婉兮攥紧微微发烫的玉佩。
　　暗格里那半封密信残页突然飘起，在月光下显出一行血字："七月流火，双星陨落"，而信纸背面隐约透出何老夫人最爱的苏合香纹样。
　　祠堂的烛火在纸灰里明明灭灭，柏婉兮的指尖几乎要将玉佩烙进掌心。
　　灵泉雾气在剪纸人周围游走，那些玄色丝线竟像活物般扭动起来，将月光割裂成细碎光斑。
　　"双星陨落..."她轻触信纸背面的苏合香纹样，突然想起何景轩说老夫人赏的松子糖里掺着灵泉气息。
　　冷汗顺着脊梁滑落——若有人能同时染指柏氏宗祠与何府内宅，这场阴谋恐怕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 暗室藏机
　　玉佩贴在神龛底部的瞬间，柏婉兮眼前浮现出空间里的青玉案。
　　案头那本《璇玑谱》无风自动，原本记载音律的页面竟渗出墨汁，在虚空凝结成新的字迹："以灵泉为引，取北斗星辉，可追千里踪迹"。
　　"原来古籍会随着灵力增长显现秘术。"她蘸取灵泉在虚空勾画，七颗水珠突然悬浮成勺状。
　　当指尖触到"天枢"位时，玉佩传来灼痛——西北角的紫檀多宝阁突然移开，露出暗格里泛着磷光的玉匣。
　　匣中羊皮卷记载的"追魂香"制法让柏婉兮眼眸发亮。
　　她摘取空间里新长出的幻雾花，将花瓣浸在掺着指尖血的灵泉中。
　　当月光透过琉璃盏折射在香泥上时，那些淡紫色膏体竟浮现出相府立体的微缩图景。
　　### 夜探迷踪
　　子时的梆子声被雨幕搅得模糊，柏婉兮披着雾色斗篷蹲在荷花池畔。
　　追魂香丸在掌心化作青烟，烟丝钻入假山缝隙的刹那，石壁上突然显现出荧光掌印——看大小竟与张嬷嬷前日端药时留在碗沿的痕迹吻合。
　　沿着掌印指引来到西跨院，柏婉兮险些踩到暗渠里漂浮的胭脂符纸。
　　灵泉雾气笼罩的右眼突然刺痛，她看到虚空中残留着两道拖拽痕迹：一道是曼陀罗花粉的紫痕，另一道竟是何景轩战甲特有的玄铁碎屑。
　　"姑娘怎的深夜赏荷？"张嬷嬷提着灯笼从月洞门转出，鬓边新戴的赤金掩鬓闪着诡异红光。
　　她身后两个粗使婆子抬着的樟木箱底，正渗出柏婉兮在空间古籍里见过的西域鸠毒特有的靛蓝色液滴。
　　### 密室惊魂
　　追魂香突然在藏书阁北墙爆开火星，柏婉兮摸到墙砖缝隙里未干的血渍。
　　当她将灵泉凝成的冰针刺入机关锁眼时，玉佩突然发出蜂鸣——暗门开启的瞬间，数十枚淬毒银针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在身后《女诫》的木匾上。
　　密室里弥漫着熟悉的苏合香，柏婉兮用斗篷裹住口鼻。
　　月光透过气窗照在案几上，那里摆着半碗泛着灵泉光泽的药汤，碗底沉淀的糖霜与何老夫人赏赐的松子糖如出一辙。
　　更骇人的是压在砚台下的信笺，竟用两种笔迹分别写着"除柏氏庶女"与"毁何家将星"。
　　正当她伸手去取证据，头顶横梁突然砸下铁笼。
　　黑衣人从阴影里现身的刹那，柏婉兮袖中追魂香丸猛地炸开——这是她特意用灵泉设下的陷阱，荧光粉末沾在对方衣摆上，赫然映出何老夫人常穿的那匹云锦特有的并蒂莲暗纹。

　　柏婉兮背靠冰凉的铁笼，灵泉在掌心凝成薄刃。
　　黑衣人弯刀劈来的瞬间，她故意让发间牡丹簪落地——那花蕊里藏着用何景轩战袍丝线缠裹的追魂香。
　　远处隐约传来玄甲摩擦声，而笼外阴影里又浮现出三道持刀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