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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岢岚清醒后，入目是实验室刺眼灯光，而后感觉头晕目眩，环视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沉默。
“呀，你醒了”白熙矫捷地从沙发跳跃到床前，摸了摸下巴评价道“你的药没啥用”。
岢岚眼神复杂地看向他，笃定道：“雄虫，未成年”。
他研制的药物，效果自然清楚。抑制剂对于成年虫族，无论雄虫，雌虫，发情期服用可以减缓发情效果，达到无异性可度过。发情期前服用可延缓发情期。
只有未成年雄虫服用，才会刺激其体内激素大幅度增生，产生信息素爆发的效果。
白熙点头肯定，随手打开枪支消音器，对准岢岚。
“等等，你以后不想要抑制剂了吗，只有我会配置”岢岚试图说服马上要开枪的虫。
“我会保密的”
“只有死虫保密最可靠，你觉得呢”
“我可以帮你隐藏身份，我的意思是让你像个雌虫”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雄虫为什么隐藏，但是这无疑是他能抓住的机会。
白熙停下动作，示意他继续。“发情期可以抑制，但信息素无法隐藏，尤其是你成年后，但我可以帮你”。岢岚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叙述。
“好吧，那就暂时不杀你”白熙收起枪，皱眉道“但是不太相信你呢”。
话音刚落，岢岚脖颈又是一阵疼痛，原是黄金尾尖刺入他脖颈，注入毒素。白熙语气轻快道：“这样就好啦”。
岢岚昏昏沉沉抚摸着渗血的伤口，又晕过去了。
“啊，你又醒了”白熙看废物一样的眼神瞅他。他还没见过一只虫半天昏死两次。
岢岚无语，心中默默吐槽是谁干的啊。平静问“你怎么还在这”。
“哦我没啥事，你这还蛮有意思的，留这玩会”他已经通知灰浦先回去了，无视灰浦欲言又止的眼神，直接把他赶走。
岢岚疑惑，他这除了试剂啥都没有啊“嗯？你玩什么”。
“这个”白熙举起手中试管，并将另一管倒入，“不要，那是”砰—巨大爆炸声，实验室经历了二次伤害。
“两种极为活跃的元素，大量投入，将会剧烈反应，发生爆炸”岢岚补充完剩余的话。
“不好意思”白熙笑笑放下碎成渣的试管，拿起另一颗球状物体，研究片刻没有发现，准备放下，岢岚也送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放心早了。
只见白熙随手将它投入水槽，哗啦哗啦，球体释放大量气体，刺鼻味道充斥空间。
捂住口鼻，白熙迅速撤退，留下无法动弹的岢岚在强酸性气体中，皮肤刺痛。
白熙留下的第一天，岢岚：不要，砰—
放下，轰—
停手，啪—。
可谓是身心俱疲。
晚间，少年又霸占了唯一的床，清理完风雨飘零中的实验室，岢岚顶着一张斯文败类但怨气满满的脸，拿出备用被子去睡沙发。
熄灯后，他正准备入睡，害他身心俱疲的罪魁祸首，摇晃着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叫他起床玩睡前小游戏。
他忍不了了，社畜也有私人时间。他要反抗，被白熙一手抓起，拖到床上。
“你确定要和我玩这个游戏？”岢岚质疑。他望着柜子上摆放的各种试剂，白熙说要同他猜每个试剂中各种成分与含量。
不是岢岚自大，他真觉得这游戏他没有输的可能，且不说白熙是完全没有接触过药理化学，他自信虫族没有任何虫在这个游戏能胜过他。
联邦中央大学数十年来唯一一位破格录取的虫，没达到身体指标，笔试成绩也并不出众，仅靠着试剂专利获取入学资格。
白熙盘腿坐着，掌心接住下巴。期盼地望着他“确定确定，来嘛，我输了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岢岚皱眉“什么都可以？”
白熙回应“嗯嗯，我可以不执行。”
岢岚放下心来，他怕提的要求白熙一个不高兴杀了他。
十个试管依次摆放，是白熙随意挑选，岢岚问“谁先来”。
“我先”白熙挑唇。
岢岚从中调出一只无色液体，放到蒙眼的白熙鼻下，只见他轻轻嗅了嗅，迅速说出：“霍渠草粉末三克，硝酸钾溶液10ml，蝶族苓粉2克，没有了对不对”。
岢岚拿回试管，轻轻一嗅，略有惊讶，“对了，分毫不差”。
摘下眼罩，露出亮晶晶的眼睛，白熙自恋道“我就是厉害”。
“继续继续，到你了”。将眼罩递给岢岚，白熙兴奋举起一只试管。
还剩一只，中途岢岚连续作答两次，故而最后一只是白熙的。
他悠悠然回答：“林峰液三滴，蝉壳粉末三克，蓝银草溶液5ml”。
岢岚摇头，面无表情“不对，还有一样”。
白熙不信，又闻了闻“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没有”
金发从眼前闪过，白熙摘下眼罩，神色苦恼：“好吧我输了，猜不出来，最后一种成分是啥”。
黑发雌虫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该睡觉了，我还要上班”。
情绪来的快去的快，答案也不是多么重要。白熙迅速钻入被窝，扭动到一侧，空余一半位置，愉快说：“晚安”。
岢岚盯着空下来的位置，有些无语，默默走回沙发。
“你要跟我去研究所？”社畜的灵魂质问，他不懂怎么会有虫主动去上班。
“那你是我的助手，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上”岢岚再次妥协。
研究所内，新晋所长蓝卡.绿俘前来视察工作，巡查至001号实验体，发现有位金发工作人员同实验体正在交流。
金发少年在001眼前放置一只空玻璃杯子将它震碎，然后又拿出一只完好无损的杯子放置于地面。只见实验体模仿少年盯住杯子，片刻后物体变成碎渣。
看到此处绿俘心中震惊，001竟然可以控制精神力了，心下狂喜，踱步到岢岚办公室询问：“博士，那只虫是谁”，岢岚巡着方向看过去，赫然是白熙。
他淡定回答：“我助手”。
绿俘大为赞赏：“虫才啊，给他升职加薪”。
岢岚望着同实验体友好交流的白熙，沉默。原是来抢他饭碗的。
“好棒伊伊”白熙鼓励。被赋予了名字的伊屹，腼腆轻笑。
他一动不动望着白熙，仿佛程序设定的指令仅这一条，如同一塑精致的木偶，只会旋转头部，视线紧跟他的主人。
一道声音搅乱这温和的场景“在做什么”。
伊屹瞳孔竖起，将白熙与他隔离，指甲呈现深黑色。如同被入侵了领土般警惕盯着岢岚，精神力蠢蠢欲动要展开攻击。
岢岚面无表情，拿起桌上针管缓步靠近。精神波直面而来，但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作用。岢岚擒住实验体的脖子，平静的注视他那狼狈的挣扎，将针尖刺入皮肤。
三秒后伊屹无声掉落在地，岢岚将他拖入实验室，绑住手脚。
“他的攻击怎么对你没有作用”白熙也跟随进入，淡声询问。
岢岚将实验体放置溶液池中，回答“很简单，他是我创造的”。
“哦哦，我好累，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白熙揉着发丝抱怨，闲不住围着狭小实验室转一圈了。
岢岚冷漠脸上露出了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说出了经典的压迫语句：“工作效率这么低还想下班，给我加班加点完成”。
当感性占据上风，显然让岢岚忘记了他是个在白熙手下撑不过一秒的弱虫。于是乎，他被一拳打晕带回蓝卡。
“我还没有下班打卡，今天的工资没了”幽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熙没有回头接着捣鼓药剂，“一天工资多少钱，我给你”。
白熙登录在星网的虚拟账户，里面有晖责每次的任务分成，和他自己的分成，严旭他们每年给的压岁钱。到也没注意总数多少。
将星脑递给岢岚，随口说“自己转没有密码”。
岢岚对着账户中的一串数字，捧着冰冷的星脑，心也冰冷。沉默许久，真诚发问“你们单位还缺人吗”。
“嗯？你不行，太废物”白熙还记得他一天昏两次的事情。
“那我给你打工”岢岚真诚到眼神发光。职业理想有时也可退后一步。
白熙瞟他一眼，随口一说“可以啊，今晚玩游戏输给我”
岢岚坚决道“那不行，这涉及到我的职业良知”。
话毕一管液体递到他眼前，白熙示意他闻闻，岢岚放松的表情有些凝重，接过药剂仔细观察。
最后他抬眸看着白熙，“你在做抑制剂”。
白熙眨眼：“对啊，感觉不太对，哪里有问题”。
“剂量”
白熙拖长尾音“噢怪不得”。接过试管倒入水池，淡蓝色液体转瞬即逝。
“联邦中央大学的校长一定会喜欢你的”岢岚意味深长的说。
不需要白熙接话自顾自讲：“他兼职化学系院长且一向喜欢天赋高的学生”。补充仅限雄虫。
联邦中央大学校长—林源化是联邦虫尽皆知的雄虫至上主义者。
如雄虫凡违反法律严重者，按规定处以惩罚，他必定参与其中，为维护雄虫至高地位而干预案件结果。
或者雄虫无需考试皆可入学联邦中央大学，虽然多数大学也有类似情况，但他们也只是给雄虫提前告知答案或者透题，未向他这般光明正大偏向。
晚间。岢岚又被叫醒，行使权力“昨晚要求还没用，我要睡觉”。白熙无情拒绝“驳回，再议”。
屈于霸权威逼，他只好沉默的走到床前，配合少年游戏。桌子上今天摆地不是试剂而是一份份不规则粉末，或者胶装物体。
岢岚脑子翁地一声不敢置信道“你动研究所实验体了”。“好聪明，你猜猜这些都是哪一只”白熙敷衍他，只想快点进入游戏。
深吸一口气，岢岚想再次谈判，完了被发现金饭碗要没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高薪无道德适合他的工作。
白熙直接打断他的酝酿，“放心发现不了”，没和岢岚解释怎么做的，直接拉过他，让他从左侧第一个开始。
“实验体083，杂交蜻蜓与水螅，腿部发育不完全，无法直立行走”。
“实验体071，纯种白苔蛾，自无光处孵化生长，意图隐去翅膀，结果失败，翅膀无法发育”。
突然他沉默的看着白熙，“看我干嘛继续啊”少年催促道。
“这是我的头发，你趁我昏迷扯掉的”岢岚面无表情控诉。
“嘿嘿嘿还剩两个”白熙轻笑着说。
他收回对金发雄虫的注意，“纯种大黄蝎，尾部毒刺，七天内摘取，而且这应该是最后一只纯种”。
纯种大黄蝎难以生长至成年，故而他们与临近的四纹黄蝎□□后，可延长寿命，但毒性大大降低。如今的大黄蝎都已是杂交后的种族。
最后一份粉末呈乳白色，有金色流动。岢岚这次沉思许久，试探道：“你的蛋壳？”
“全部答对，挑战成功”白熙宣布结果。
那是他幼时仅余的一块蛋壳，准备材料时一念之下放了进去。
岢岚抿紧嘴唇，其他他也不确定，只是一个猜测。如果那真是眼前雄虫的蛋壳，那他的来历比他料想的还要深。
粉末中蕴含着十几年未曾溢出的能量团，雄虫的潜力越深，蛋壳含有的能量越多，越难以消散。
飞快掀开被子，白熙趁机钻入，少顷，被子鼓包处慢慢向上移动。金色长发，黑暗中明亮的双眼。微微张合的口型是：“晚安”。
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寂静无声，急促的是心脏跳动，无虫在意后又恢复正常。
研究所。A089，飞蛾与白蚁杂交，岢岚凝视屏幕，其上一只虫口腔内三层锯齿，他在疯狂啃咬自己翅膀，嚼碎吞咽，露出满足的笑容。
助手满楼难色询问“博士，A089有自食倾向，是否销毁”。
“不用，注入A-1试剂提高他的食欲，无需加以阻止，观察他后续啃食情况”岢岚命令道。
“是”助手应答，将试剂注入连接实验室的密封舱内。按下开关，屏幕中白雾飘散。
顷刻后，A089加快进食速度，他不在满足于翅膀，目光转向额中触角，没有痛觉般抓下放入口腔，然后是手掌，肘部，大腿，直至无法食用剩余部位，饥饿促使他啃食嘴唇。
岢岚面无表情看完，疲惫般揉揉鼻梁，接过助手递来咖啡，浅浅呡一口。眼神瞟过试台上金色溶液，一时失神。
少年今天没有跟过来，回忆起白熙怨声载道，直呼他的工作不是虫做的，眉间深刻的皱纹缓慢放平。
其实还好，白熙只体验了一部分，例如调配药品，纪律实验体状况以及未成功的加班。
大量实验体杂交手术，处理狂乱废弃品这些才是岢岚的日常。
“博士，您的电话”助手将前台交通此处的通话交给岢岚。
他的？岢岚接过，金色塞满屏幕，溢出在他的视网膜中，于是他快速又缓慢的眨下眼睛。
“你怎么没有回来啊”白熙盯着他，应该是躺在沙发上，镜头距离很近。
岢岚一时有些结巴“我…加班”。
“好吧”白熙有些失望般搓了搓脸颊，望着摆放整齐的今日小游戏，小小叹了口气，以后找别的虫玩吧。
叹息声透过屏幕，岢岚愣住，语气稍快“我明早回去，游戏明天再玩可以吗”。
“嗯嗯，晚安”白熙托着下巴，胡乱点头，视线朝着屏幕低端，似乎被其他事物吸引了兴趣。
“挂了哦”嘟—
研究所，助手沉默从岢岚手中接过星脑，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平缓皱纹又凸起，岢岚无意识看向那只鎏金色试剂，举起观望，复而将他注入075投掷药物舱体。
撞击声，撕扯音自075培育仓源源不断发出，助手急促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博士，075暴动，疯狂攻击防御壁”。
烦躁，无法疏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