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瀜淞

2、第二章

　　破晓时分，窗外的天空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氤氲着朦胧的雾色。

　　“叮铃铃”

　　手机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响起。

　　在手机发出第四次响声的时候，熟睡中的顾松意识还在混沌之中徘徊，可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已然放在了手机上。

　　“谁啊。”

　　顾松睡眼惺忪，声音沙哑而又低沉。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六点半，他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

　　“喂?干嘛?”

　　“松哥，走啊，吃早餐去，我在你家楼下了。”
　　手机里传来乔岚那欠欠的声音。

　　“有病吧，我马上。”

　　早起对于顾松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毕竟已经是班里的学霸了，但是乔岚这准时准点的叫醒服务，却令顾松没有一点脾气，谁让乔岚是他的死党。

　　顾松没有丝毫拖沓，迅速整理好内务，将昨天写完的作业一股脑收进书包。

　　接着快步走进厕所洗漱，他看着镜子里睡眼朦胧的自己，用凉水扑了扑脸，瞬间清醒了几分。

　　随后，他精心挑选了一套清爽的衣服裤子，又在外面套上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毕竟外面的气温只有几度。收拾妥当，他顶着这凛冽的寒风便下楼了。

　　一阵寒风吹过，顾松打了个冷颤，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烦躁。

　　乔岚正百无聊赖地在楼下等着顾松，他看起来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半眯着，还时不时打个哈欠。

　　“你说，谁发明的七点钟去学校。”

　　顾松来到了乔岚的身边，忍不住抱怨一句。

　　顾松和乔岚一起出发去早餐店，早餐店里顾松家不远，没几分钟就到门口，远处看门可罗雀，几乎没有人，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在吃早餐。

　　“老板，两杯豆浆，两碗汤粉，店里吃。”

　　乔岚人还没迈进早餐店的门，声音就已经传进店里，惹得店内几个学生纷纷侧目。

　　进店后，乔岚和顾松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乔岚看着顾松，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说道：“松哥，作业到学校给我借鉴一下。”

　　顾松听着，不禁轻笑一声，调侃道：“好一个‘借鉴’啊。”

　　很快，热气腾腾的粉就端了上来，刚上桌时，粉还冒着热气，散发出丝丝香味。不过在这寒冷的清晨，热气很快就消弭不见。

　　顾松拿起筷子从碗中夹了一口粉，在口中咀嚼着，咽了下去。

　　一碗粉分量不是很多，七八口顾松和乔岚就把粉解决掉了。

　　进入学校，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校园里的一草一木。可顾松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中却莫名生出一种想要把学校炸掉的危险想法，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松哥，你是不是快生日了，你想要什么？”
　　回到座位上，乔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着顾松问道。

　　“大饼男，你又想在脑子里送我点什么?”

　　顾松顺着声音看过去，眼中满是不信。

　　“这次我一定送好吧，不送我就是孙子。”

　　“好的孙子，我也不需要很贵的东西，就凭你的心意送。”

　　顾松半开玩笑地回应着，其实他并不期待乔岚能送他什么贵重东西，对于他来说，只需要一句生日快乐。

　　随即顾松就趴在桌子上，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此刻的他，眼眸似幽潭藏星，深邃而迷人，低垂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配上那线条优美的薄嘴唇。嗯...很帅。

　　“叮咚，下课时间到了。”

　　下课铃这道声音，让那些在课上昏昏欲睡的人瞬间复活。

　　“走，松哥，去厕所，憋不住了。”

　　乔岚紧紧夹着双腿，浑身微微颤抖，面色有些发白，看来这一节课的时间让他着实吃尽了苦头。

　　厕所离教学楼并不远，没走几步路就到了。顾松走着走着，像是察觉到了一道目光，那目光仿佛带着温度，让他下意识地转身。

　　只见一群女生正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在顾松转头的瞬间，她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又像是做贼心虚，都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好帅啊。”

　　她们小声地交流着，其中有几个女生还一脸花痴的模样，脸上带着一丝丝红晕，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顾松听见了。

　　顾松对着她们轻轻勾勾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并未为她们过多停留，因为身旁还有一个急得不行的乔岚等着自己，他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跟上乔岚的脚步。

　　来到厕所，顾松熟练地掏出烟，点燃了一支。瞬间，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氤氲着。

　　乔岚还在一旁迫切地解决着自己的生理问题。一支烟燃尽，一脸满足的乔岚也结束了战斗，出来时，顾松正靠着墙，静静地等着他。

　　“松哥，我很好奇，你上辈子是不是也是个帅哥啊。长的太完美了。”乔岚羡慕看着顾松的脸，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还不忘来一句，“要是我是女的，我绝对要跟你生猴子。”

　　“滚，别逼我扇你，走了，回教室消磨时光去。”

　　顾松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后转身，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一天的课很无聊，只有一节音乐课让顾松稍感兴趣，悠扬的钢琴声在音乐教室里回荡在教室里坐着。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乔岚和顾松结伴走出学校。只是很快，两人便背道而驰，顾松没有和乔岚走在一起，他一个人背着寒风，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拿了支烟放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顾松快生日了吗?我要送他点什么。”

　　一个女生并没有回家而是坐在座位上嘀咕着，脑海中飘过无数个想法，只为找到一个适合顾松的。若是乔岚有幸在现场绝对会献殷勤，因为这个女生便是林月清。

　　放晚学的滨江市，气温似乎又降了几分，变得更冷了。顾松把自己缩成一团，在寒风中艰难地走着，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

　　“王秘书，过几天就是松松十八岁的生日了，你让下面的人把手上的事都放一放，把公司改成一个庆生的地方。”

　　萧枫坐在办公室里，背靠着椅子，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他的眼神在提到顾松时眼里满是温柔。

　　“好的萧总。”

　　王秘书毕恭毕敬地应道，他很识趣，深知萧枫对这个孩子的重视，接下萧枫的要求后，便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萧枫的办公桌上摆满了文件，堆积如山，可此刻的他却没有心思去处理它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脑壁纸发呆，电脑壁纸上，是顾松在阳光下肆意大笑的样子。那笑容让萧枫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萧枫坐在办公室里，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与顾松在一起的温馨时光，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爸爸...”

　　“爸爸...”

　　……

　　那稚嫩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萧枫的脑里回荡着。一幕幕的画面，也在萧枫脑里不断地闪烁，他的嘴角在不知觉不觉间上扬。

　　“萧总，七点了，还不回家吗？”

　　不知过了多久，王秘书轻轻叩门，把门小心地推开一条缝，轻声说道。

　　萧枫被他的声音从回忆中叫醒，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好的，你先回吧，我马上走了。”

　　萧枫把处理好的文件和未处理好的文件仔细分开来，动作娴熟而迅速。很快，两堆文件就被他整理得整整齐齐。

　　下楼，上车，回家。

　　一路上，萧枫的脑海里还在想着顾松的生日该如何筹备，他要给顾松一个难忘的生日惊喜。

　　“松松，你睡了吗？”

　　回到家，萧枫径直走向顾松的房间，轻声问道。

　　“没呢，怎么了?”

　　顾松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萧枫，静待下文。

　　“过几天要不要跟我去趟公司?”

　　萧枫看着顾松，脸上满是是期待的神色。

　　顾松心中不免疑惑，他不明白萧枫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还是没有多想，答应了萧枫。

　　“好，没事了，松松你去睡吧，我洗完澡也睡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萧枫笑着说道。

　　听完，顾松站起身，在回房间的同时，还不忘关心一下萧枫：“你也早点睡。”

　　回到房间，这次顾松并没有熬夜，沉沉睡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