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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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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星禾你比我想象当中聪明多了,不过这点乌金釉不是我师父不小心加上去的,而是我师父故意为之,他知道就算借张干有十个眼睛他也看不出这假的唐三彩,师父为了不让后世的人继续受自己的蒙骗,特意在每件仿制品上加了独属于自己时代的印记。”从林安衾的口中乔星禾可以听出她对师父的一种依赖以及信任。
“你就没想过回去?不想你师父吗?”林安衾在那个时代已经没有亲人,唯一的亲人可能就是她的师父,她来到现代之后适应的很好,让乔星禾有时都会忘记她是来自六百年前的明朝。
林安衾垂眸,眼神晦暗“想,我很想师父和师兄们,可是师父说过一切皆有缘法,存在即合理。
乔星禾点点头,心中略有所思,“你师父教你怎么造假了?”
林安衾摇摇头“师父说了,女孩儿不用什么都会,什么都会的女娃没人疼,我武功已经少有敌手了,又会唱戏,已经很厉害了,不用学太多,凡事求精不求多。”
乔星禾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意思。”不出意外,张干墓室出土的所有瓷器都有乌金釉,林安衾的解释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至于字画和金石,是林安衾的师父找其他人仿造的,她自己只会仿瓷器。
“就算是仿制品,那也是明制的仿制品,对于现代来说也算文物,也是需要好好保护的,况且你师父和你师父的朋友的手艺很好,若不是他们故意露出破绽,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分辨的出这些文物的具体年代。”乔星禾盯着面前的一排文物真诚的说道。
林安衾从乔星禾的眼里看出了敬仰和对这批文物的尊重的。林安衾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它们再次相逢。
夜晚降临,乔星禾离开学校。
弄堂深深,深几许,行至前头又一新。浮云坊隐匿于京市,相比起游人如织、热闹喧嚣的八枫巷,浮云坊在这城市的一角建的七曲八绕,似迷宫般奇妙,相传此坊建于唐初,这里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家家都有一本族谱。
入口处设了瞳膜机关,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可以解锁。乔星禾淡蓝瞳膜一扫,走在黑夜的青石板路上,前方的路一片漆黑,乔星禾却走的十分淡定,双眼清明,走进‘当’字的铺子。
赖三已做好一笔生意,看到乔星禾来了,将契书递给了他。前来典当的是前不久因为泡澡时,水温过高,导致心脏负荷加重,引起心肌缺血而猝死的王老板,本市有名的收藏家。
乔星禾看了契书“王老板要典当赤霄剑。”王老板穿着睡衣飘在空中,非常恭敬的跟乔星禾说“是呀,这柄剑是我生前最喜欢的古董,交给我那几个儿子简直是暴殄天物,与其这样还不如当给朝奉。”说完将腰中的赤霄剑飞身到乔星禾眼前。
“王老板可真是财大气粗,为了泡一次澡也真是舍得。”乔星禾聚气,额间出现一道细小幽蓝色的亮光,将赤霄剑扫了一遍,确实是真品。
乔星禾走到桌前,用毛笔在黄色符纸上画了两道符咒,交给王老板并嘱咐“这两张符都是明天早上六点生效,晚上九点失效,一张易容符,一张是真身符,这段时间你可以随意找个酒店开房,泡澡泡个够。”飘在空中的王老板赶忙收起来,喜不自禁,小心翼翼的收好两张符,就匆忙告辞了。
赖三坐在紫檀木椅子上[这赤霄剑相传是欧冶子铸造送给其夫人防身的,可以自由伸缩长短,是防身的好武器,我瞧着送给林安衾不错。]
乔星禾坐在另一侧,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声音微凉,又带了点醋意[果然有了侄女就忘了我这弟弟了]。
赖三嗅着鼻[好大的醋味啊,星禾不至于。]开过玩笑之后正经说道[安衾耳后一颗红痣,你曾祖父就曾预言你二十二岁时会有一个大劫,还有几个月你就二十二了,安衾很可能是你渡劫的关键人物,别人的话你可以不信,但你曾祖父的话不能不信。你们二人是我在人世间最后的牵挂了。]赖三充满惆怅,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陪着他们,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大哥,难道人一出生命运就已经安排好了吗?]乔星禾除了开天眼是爷爷所传授,其他本事全都是接手当铺之后自己一点点摸索学会的,期间也打过眼。八年间在典当的人或鬼身上学会了各种技艺,成为浮云坊当铺优秀的接班人,但他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什么。
赖三摇摇头[非也,祸福无门,唯人自召]
“乔先生,我带了一位客人过来。”来人的是鲁大富,是鲁国忠的孙子,长的圆润可爱,乔星禾的机关术就是从鲁国忠典当学来的。浮云坊外人进不了,只能通过住在这里的人领进来所以平时光顾乔星禾的要么找到他本人,要么就是寻人领路,当然鬼就不局限。
来人40岁上下,身着灰色西装,国字脸,三角眼,眼底发青,留着两撇小胡子戴着金丝眼框,手上拿着黑色公文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我要当这颗随侯珠。”中年男子从公文包里拿出用檀香木做的盒子,打开盒子‘径盈寸,纯白而发光’的珠子,将原本昏暗的当铺照的通室明亮。
乔星禾眼底闪过惊喜,带上手套从中年男子手中接过‘随侯珠’晶莹剔透,由内而外散发荧光,为了更加确定又开了天眼细探。凑近闻了闻,再看看中年男子的脸色顿时了然。
“先生这宝贝本店支付不起。”乔星禾又将‘随侯珠’放进了匣子里。
“我只要30万便可,难道你们当铺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吗?”中年男子铁青着脸。
“30万当然可以,不知先生是从何得来的这随侯珠,虽然我这个问题不合规矩,但也算帮先生挡灾了。”乔星禾拿着檀香盒把玩,虽是询问,语气却格外强硬。
“既然不合规矩,我也可以选择不回答。”赖三挡在门前,死死挡住了男子的出路,明明门敞开,可是他就是迈不开这道门,紧张又害怕冷汗从额头不停的往下流。
“先生近日是不是彻夜难眠,而且家中祸事频出,而且妻子刚刚流产,生意上也不如意。”乔星禾轻描淡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