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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 ...

  •   五公里是一家有各种奇怪口味调酒的酒吧,我与陈礼交往后也经常光顾,我喜欢点最普通带棉花糖味的调酒,每次棉花糖在我嘴里化开时,都让我感到欲望高涨。我与周航宇坐在吧台,他第一次来酒吧,脸上尽显兴奋,周航宇点了芥末味调酒,我则像往常一样点了棉花糖调酒,但今天我拿开了棉花糖,只喝酒。

      周航宇喝了一口,说“好辣!但是好爽。”我噗哧一笑,在这种时候有周航宇的陪伴让我安心不少。我向认识的调酒师询问,婚礼前一天凌晨十二点半到两点半有没有见过陈礼,调酒师摇头表示不记得了,我随即说想看监控,调酒师叫来了经理,为了怕周航宇知道太多,我让他在吧台等,自己一人跟经理进入了员工室。

      由于时间知道的很精确,经理很快就找到了监控画面,我坐在电脑前,直盯着画面中的陈礼与她有说有笑,两人不时交头接耳,约莫在一点二十分时,他们离开了五公里,陈礼付的是现金。

      刚交往前两年,我跟陈礼经常在离开五公里后去两条街外的酒店开房,毕业后我正式搬进陈礼的公寓,加上陈礼工作越来越忙,我们也就很少再去外面开房了。从前我们会沿着骑楼散步过去,差不多需要十分钟,我想到这,感觉心脏像被扎了一根铁钉般难受。

      “怎么样?”周航宇问,此刻我已回到吧台,刚才那杯芥末味的调酒他已经喝光了,他现在正在喝柚子味调酒。

      酒杯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了,但我不在乎,一口灌下,一滴不剩,我将刚才放到一旁的棉花糖拿起来吃掉,糖液经过食道,再到胃里,一股暖流窜过包裹住了那根铁钉,给了我想知道真相的勇气。

      “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离开五公里,付的也是是现金。

      十分钟的路程里,我一句话都没说,周航宇只乖乖地跟在我身边,时间越来越晚了,他没有开口说要回家。

      我们来到酒店门口,我眼神有些迷濛,迳自走进酒店。

      我进来之前已经想好,先找经理说要看监视器,表明我丈夫在几天前失踪的事,经理会毫不犹豫地带我进入后面的小房间,然后我会看到那天约莫凌晨一点半左右,陈礼带着他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女人站在柜台前,像往常一样,要一间豪华大床房,带浴缸的,两小时,现金。

      此刻我站在柜台前,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但柜台里没人,我跟周航宇等了一下,接待员才出来。我认得这名接待员,没想到过了几年他还在这工作,也许那天也是他接待陈礼的,我表明想找经理,但他说经理今天休假,很大程度上我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你会想逃离真相,转而用其他方式来蒙蔽自己,眼下我的人生已经出现了裂痕,我只想赶快睡一觉,祈祷明天起来又会回到原本的样子,但我真的想回到过去吗?

      周航宇站在我身边,见我迟迟没有离开,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

      “我们…要一间房…过夜。”

      我跟周航宇坐在床上,电视突然打开,周航宇换台调到了付费电影频道,现在正在演一出怪物片,身型细长的怪物将汉江旁小卖部老板的孙女抓走了。

      “李老师,你看过这部片吗?”周航宇自顾自说着。

      我望着周航宇的背影出神,回想以往陈礼坐在酒店里的样子,通常我们进来后,他也会先打开电视,他不看电影,只看新闻,随便评论两句就会转头望向我说:“我感觉今天状态不错。”然后就会朝我爬过来。而现在就这么真实地,陈礼正朝我而来,我用手掌抵着他的肩膀。

      “你那天真的在这吗?”我对着陈礼说。
      “你不相信我?”陈礼拿开我的手。

      陈礼爬到我的面前亲了我的嘴,我回应他,闭上眼,慢慢躺下,他温柔地解开我的衣服,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开始哭。

      “李老师,我弄痛你了吗?”周航宇停下动作。

      我睁开眼,看见周航宇俯卧撑般的立在我的上方,我们什么都还没开始,他已经紧张地冒汗,同时涨红了脸,我抱着他,让他身体的重量压到我身上,他怕把我压痛了,就往旁边躺去,我侧过身抱着他的手臂,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我们就这样看起了电影,怪物将女孩扔到下水道里,又抓来了一个小男孩,女孩要保护小男孩,不让他被怪物抓走,但同时也要想办法让他们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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