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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差点小命不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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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盛像只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跟在顾溪身后。那个男人虽已丧命,但顾溪周身依旧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怒火显然还未完全消散。安盛和她相处已久,对她的情绪变化再熟悉不过,所以一路上都不敢吭声。
顾溪把他带到街上,像是没事人一般,又开始了今日的授课。她指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认真地说道:“安盛,不同阶级的人,刺杀的方式和对策都大不一样,你且听姐姐细细说来。”
“第一类,是在地主家耕地的穷苦人。他们穿得破破烂烂,面黄肌瘦,住在摇摇欲坠的破房子里。这类人,一般权贵是不会派刺客去暗杀的,除非是曾经在朝堂上有过节,被贬后回乡耕地的官员。不过,也不排除他们自己花低价去黑市里找廉价的低级刺客去复仇,这种情况大多是有血海深仇。对你这个刚起步的小刺客来说,接这些活这倒是个提升名气的好机会,而且没什么太大危险。就算失手了,他们报官,官府的人也只会把他们当乞丐一样驱赶,根本不会在意。”
“第二类,是有一定存款,靠体力干活的人。他们住在简陋的房子里,和第一类情况差不多,权贵很少会派刺客去对付他们。刺杀这类人有一定风险,要是失败了,他们报官,官府有时候不当回事,有时候却会认真处理,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第三类,就是那些穿着丝绸貂皮,富得流油的权贵阶层了。他们住在宽敞气派的大宅子,还有奴仆巡逻。这一类人,那可是身处腥风血雨之中,几乎个个都在暗杀榜单上。要刺杀他们,可得有点真本事,你得在江湖上闯出点名堂,才会有金主找你做这活儿。而且,要是你想做大做强,还能靠着某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在朝堂里选边站队,获取更多的金钱和权力。不过刺杀他们可太难了,首先他们的宅子就很难闯进去,而且他们也不傻,会请武林榜前一百的高手当护卫。”
“第四类,那更是难如登天,就是皇亲国戚。他们住在皇宫里,身边有众多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有时候他们也会出宫游玩,乔装成平民百姓的样子,不过身边肯定会跟着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暗卫。这类人,你可要离得远远的,平时碰到了也千万别招惹,不然小命可就没了。也很少有人会不要命地花钱雇刺客去刺杀他们,毕竟这对雇主来说没什么好处,除非有特殊情况…… 这个下次再讲,现在跟你说太多也没用,你先把前面这些搞清楚就不错了。”
顾溪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神色一紧,急匆匆地塞给安盛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小块碎银,叮嘱道:“去姚家糕饼铺子买些酥糖回来。” 说完,便朝着深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安盛猜她可能是去确认尸体有没有销毁干净,也可能是去和她的宠物老虎玩耍,不过他也没心思细想。就在这时,他浑然不知自己的钱袋子已经被小偷偷走了,等他察觉时,小偷早已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他两手空空,一脸茫然。
“这该死的小偷!我该怎么跟溪姐姐交代啊!” 安盛急得眼眶都红了,满心绝望,感觉自己死定了。他无助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清楚,要是顾溪知道他因为疏忽把钱袋弄丢了,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慌乱之中,他脑子一热,竟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 偷别人的钱袋来蒙混过关。
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合适的目标。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店家,这桃花镶嵌的簪子怎么卖?” 安盛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绝色佳人正拿着发簪,眼睑微垂,那模样楚楚可怜,可周身却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她身姿婀娜,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声音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安盛心里一惊,原以为顾溪是唯一敢独自上街的女子,没想到今天竟又碰上一个。看她这柔弱的样子,应该很好对付。于是,安盛的坏心思就打到了这位美人身上。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路人,悄悄靠近她。那绝色美人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带着几分玩味,随后从袖子里一个隐蔽的口袋中拿出碎银子递给商家。
“真是天助我也!” 安盛心中暗喜,美人刚才的动作恰好暴露了钱袋的位置,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一目了然。
他学着曾经老乞丐在乞讨无果时,偷偷摸钱袋的手法,朝着美人撞了过去。“哎呀!” 他故意叫了一声,可用力过猛,不但没把美人撞倒,自己差点摔了个跟头。
“小兄弟,你还好吗?” 美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关切地问道。安盛点点头,趁势将手偷偷伸进美人的钱袋。就在他快要够到钱袋的时候,他感觉美人的身体微微一颤,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产生的错觉,好在美人似乎并未察觉。
安盛心中暗自得意,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如铁钳般伸了出来,死死抓住他的手,那力道仿佛要把他的手掰断。“你这小贼,竟敢偷我家主子的东西!”
安盛惊恐地抬头,这才发现美人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腰间佩剑,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他瞬间想起顾溪说过的话:皇亲国戚有时会出宫游玩,乔装成平民,身边跟着暗卫,惹到他们必死无疑…… 这不就是第四类人吗?我这次真的要命丧于此了!他拼命挣扎,可那暗卫抓得更紧了。
“墨铜,不可!” 美人厉声呵斥,原本楚楚可怜的面容此刻寒霜密布,温柔的眉眼间满是怒火。
暗卫被这一喝吓得松开了手。美人立刻换上一副笑容,转头看向安盛。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什么,安盛只觉得自己像个物品被人肆意打量,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小兄弟,这是我的贴身侍从,很抱歉他刚才冒犯了你。” 美人说着,突然拉住安盛的手,安盛只感觉自己的手被她反复摩挲,心里直发毛。
“凤…… 不对,少主,明明是这小贼先不敬,您怎能……” 那个叫墨铜的还想争辩,却又被美人打断。美人虽然生气,但声音依旧温柔,可安盛的注意力全被 “少主” 这两个字吸引了。
“少主?!” 安盛震惊地看向美人,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倾国倾城的 “美人”,竟然是个男子,难怪声音如此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