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间距》咸甜尚可

8、第 8 章

　　半年后，陈默站在机场的安检口，最后一次检查手机。屏幕上是他和夏雪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一个月前。

　　"我要去欧州了。"他打下这几个字，又删掉。最后，他只是发了一句："保重。"

　　关上手机，他深吸一口气，走向登机口。身后，是熟悉的城市，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前方，是未知的国度，是充满危险的未来。可他别无选择。有些爱，注定只能藏在心底，成为永远的意难平。

　　2027年年末·欧洲某国
　　陈默把防弹衣套在西装外时，听见远处闷雷般的炮火声。酒店经理正在走廊用俄语吼叫，水晶吊灯随着震动簌簌落灰。"陈先生，地下室！"翻译拽着他往安全通道跑。

　　陈默却甩开对方，扑向床头的卫星电话。还有最后三箱医疗设备困在港口，必须安全送出！那是夏雪医院等着做心脏介入手术的救命器械。

　　通话突然中断的瞬间，他本能地按下快捷拨号键。漫长等待音后传来夏雪的声音："喂？""小雪，我..."天花板轰然塌落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

　　陈默蜷缩在承重墙夹角，掌心死死护着卫星电话。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进眼睛，把夏雪焦急的呼喊染成血色。

　　"你记不记得那年寄来的口罩...箱子里有盒糖..."他咳嗽着笑出声，"其实里面有张字条..."弹片击穿玻璃的尖啸声中，电话彻底归于沉寂。

　　陈默摸索着胸口的皮夹，隔着防弹衣触到那张泛黄的快递单。2062公里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近得能听见她婚礼那日，自己胸口纽扣落地的轻响。

　　三个月后·成都国际医院

　　夏雪盯着突然恢复信号的卫星电话，呼吸机警报声与器械碰撞声在身后交织成网。欧洲来的设备静静躺在库房，箱体上未干的血迹组成模糊的"Chen"字拼音。

　　她颤抖着点开陈默最后发来的邮件，附件是加密的港口提货码。正文只有短短两行：「器械调试说明书在U盘夹层里。春天来了，你窗台的茉莉该开了」窗外春雨淅沥，护士站新来的实习生哼着《突如其来的爱情》。

　　夏雪把脸埋进白大褂袖口，栀子花香混着消毒水味刺痛鼻腔。

　　抢救室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喊："夏护士长！心外介入手术马上开始！"她抹了把脸站起身，胸牌在无影灯下闪过冷光。

　　几千公里外的战报正在滚动播放，而她的春天永远停在了防弹衣口袋里那张被血浸透的糖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