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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的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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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宁洋和诺诺早已睡下,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匆匆洗漱后我便直接睡过去了。
等我再想来已经到了早上。
闹铃响起,空调的运作声随之被掩盖。我摸向床的另一侧,那一侧的床已经变凉没了温度。宁洋的单位似乎出了问题,天亮之前就起身出发了,只在桌面上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让我送诺诺去上学,但是不说的话我也是知道的吧?只写了这个吗?原来给我写的纸条上还会祝我一路顺风的说,酸涩的醋味在口中散开,难道属于我们的热恋期已经结束了吗?!
于是我果断在网络平台上下单了一束玫瑰花,势必要与宁洋重新品味热恋期的滋味。但是话说回来我又不是什么不负责的轻浮男,平时我也有经常送诺诺好吧。只不过没给诺诺做过早饭而已……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幸好今天起的早,我叼着牙刷默默感叹道。我试着烤了面包片,诺诺还是很乖巧懂事的,烤出来的面包片已经变成巧克力味的了。她还是非常给面子的咬了一口,用相当迟缓的速度说出了“很好吃“。说真的,我都快流泪了。
最后我还是带着诺诺去学校门口的商贩买了些速食食品就送她进了学校。
这时候家选址的重要性就体现了,送诺诺进校以后,左转步行五分钟就到了警局。我心中颇为得意,我们家的地址我可是事先考察过的,无论去宁洋的单位,警局还是学校,步行时间绝不超过十五分钟。
只是一想到中午也许还要吃泡面我心中就不太自在,在上班之前还是先去饭店买份盒饭吧,今天就稍微改善一下伙食好了。
于是我转身走进了居民楼之间,我记得这里应该有条近道来着。居民楼已经老化,在褪色的油漆能清晰的感受到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因为是学区房,身价也并不低,还有不少的人选择住在这里,正是清晨,嘈杂的声音在围墙中穿梭,背着书包的学生有说有笑的在等着红绿灯。清晨的太阳携着阳光,将每个人都照出了一份暖。
我也被这暖洋洋的光包裹着,人间烟火气在那一刻被具像化,多好啊,如同往日一样平常的一天,于是那股暖也一路向下流进了心中。啊,是在这里转来着对吧?
我侧身走进了那条小巷,茂密的叶子将嘈杂隔绝在小巷之外,只有树上的蝉仍在叫着,不知疲倦。
我慢慢的走着,脑中想着要去那家店。去那家家常菜馆吗?有些吃腻了啊,久违的想换换口味呢。于是我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柳秋那家粥店,其实印象里我也听妻子夸过她家的粥,便宜又大碗,离家也近,但最主要的是她家的粥有家的味道,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
想得有些太远了,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转错弯了吧,幸好小区的地图图片就在不远处。
我快步向地图走去,小区并不大在地图上呈现的路线也并不复杂,不过因为上了年纪,地图有些不清晰,我还是不太清楚我应该向那里走。
我只得先找些标志性建筑来确认我现在的位置,我看看……啊,出口是在有游乐设施的那一侧,还好红色的滑梯在一片绿中格外显眼,确认了方向后我朝着红色滑梯的方向向前移动。
我刚走到转角一个花盆就差点将我绊倒,搞什么这也太危险了吧?花盆应该是从一楼搭建的围墙上掉下来的,墙上还有几盆绿箩,叶片已经有些发黄了,下垂的叶子蔓延到了墙根。
不过这是违规搭建吧,我想起了某次会议的主题,这种违规建筑早该被拆除了,我摁响了门铃打算和屋主好好谈谈这件事。
很久过去,无人回应。我又摁了几次,同时大声在门口喊道“您好,有人吗?“
不算小的声音穿过了上了年纪的铁门,撞到了有些褪色的红砖上,然后声音被反弹了回来,却仍然没有人回应。
我感到有些奇怪,出门了吗?那好吧,我翻出一张便利贴,写张条提醒他好了,一会再去找物业提醒一下吧。
拔开笔帽,叼在嘴里,我左手拿着公文包和便利贴,右手拿着笔,以一个相当别扭的姿态写着提醒的小条,上了年纪的不好就在这里我的腰又开始疼了。
我将便利贴贴在了门铃旁,这样他们一回来就能看到了。我扶了扶腰,起身准备回去,小腿处突然传来的钝痛将我吓了一跳。一只猫突然从那个屋子中窜了出来,我似乎是挡了它的道,于是被毫不犹豫的撞击了。
我有些无奈,这都是什么事啊。我再次弯下腰打算拍拍沾染上的土。我的动作一顿,目光移向那强烈的色彩反差,灰色的地砖上的暗红,突兀的就像那只突然冲出来的猫,我的心也随之猛跳了一下。
老旧的铁门已经被打开了,应该是那只猫撞的,两扇门之间敞开了一条缝隙,顺着地面一路延伸到门里。
那只猫留下了一路的暗红色梅花印。
我默默捡起了一块墙上脱落的红砖用来防身,缓缓的推开了那扇门。随着“吱呀”一声,这下门彻底被打开了,我警惕的向四周望着,没有人没有声音,蝉还在叫着,我的心剧烈的跳着。
我逐渐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壮着胆将里面的那扇门推开了一条缝,那股气味扑面而来,让我有些反胃。我捂着嘴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吐出来,
不合时宜的风却在这时吹了过来,将半掩着的内门踹开了。
那一刻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见那一片刺目的红。
在那片红的中央两个血肉模糊的人相拥在一起,二人身上的血迹无法得知来源于谁,红色的血液将他们的衣物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们应该是被人开膛破肚了。血洒了一地,我没敢仔细看那些露出来的器官究竟是什么。
地上还有几个梅花印,看来那只猫来过了这里,地面上的血迹早已干掉,氧化了变得暗哑无光,只有梅花印的痕迹还泛着光,我完全不敢想象那只猫干了些什么。
被鲜红包围着的二人脸都看不清了,他们血流了满脸,其中一个的脸上还有一个大约十五厘米的伤口,伤口呈十字状皮肉外翻,漏出了内里的暗红。
我扶着门框剧烈的干呕着,那块防身的红砖也早已掉到地上,我已无心聆听那树上的蝉又在叫些什么,
我颤抖着手又一次拨通了报警电话。
即使是从业十几年的我也受不了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我一直蹲在那堵红墙前,知道耳中听到警笛那熟悉的旋律我才稍稍放下心来。
于是我想起了我最初的目的,不过现在也没那个心情了,我慢慢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这条小巷。
虽然已经走到了大路上,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在三四十度的高温下我的手心发冷,且不断的再冒冷汗。
单一的颜色带来的视觉冲击非同凡响,凶手如同有意布置,地面上的血迹并未清除。比起初犯我更偏向于凶手是老手,受害者的死因大概率是失血过多,但裸露的器官证明他们在死后遭受了非人般的对待。但我却对凶手如此做的原因毫无头绪,难道是仇杀?
冷汗将我的衬衫浸湿,我盲目的跟随人群走着,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我竟走到了家的附近。
原来已经到了午时了。
不少的商贩在门口卖力的揽客,嘈杂混乱,人群也在躁动,热闹的场面让我安心了一些。结果今天也没买到盒饭,回去的话还是要吃泡面,罢了,就在这里吃了吧。
在我寻找饭店时,好巧不巧的看见了柳秋家粥店,白织灯从店门里泄露出些许光亮,柳秋漂亮的背影在窗户上映射,鬼使神差般我推开了那扇门。
店里人很多,热闹的人群使我感到无比舒适,于是我也坐了下来,我只要了一碗白粥。
柳秋在人群中笑着穿梭着,手中托着粥,熟客模样的人突然对她发问“小柳啊,你又买艺术品啦?”他手指着一个相框,相框中摆着四把刀,制作精良,连刀柄都由皮革包裹着,刀尾还有各式的花纹设计。柳秋放下了粥捋起两旁碎发,脸上浮现出幸福与满足,“是啊,很特别对吧?这可花了我不少钱呢,好看吧?”
“那当然,小柳你的眼光错不了的哈哈哈“嬉笑充斥在不大的小店里,柳秋在上粥时回应着每一个人,嬉笑间她看见了我,不过她貌似并没有认出来我。
想来也是因为她上次实在是太紧张了的缘故吧,人的大脑在缺氧时的确会记不住一些东西呢。这样想着我的粥也上了。
喝着温润的白粥,我发冷的手终于开始回温,在热闹的人群中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想到一会还要去写笔录我就感到一阵无力,这算什么啊,我的案子还没有结案就又被拽入到别的案子里了吗。
我将碗底剩下的粥倒入嘴里,抽出张纸擦拭粥的残液,边走了出去。但不得不说柳秋的粥是有水平的,嘴里残留的米香让我不禁再次回味。
出了粥店,夏日的暖风吹的我心里好受不少。我站在路边旋转着我僵硬的肢体作了一个简单的拉伸,顿感□□上也比原先轻快了些,不过之前都没注意到啊,这里的饭店真是多啊,连陈轩的店也在这里,怪不得这条街那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