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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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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姜醒秋不愧是姜醒秋，即使转世什么都不记得了，里子还是那个心有大爱，坚定善良，坚韧不拔，自强不息的人。
自有其风骨。
杨戬心里想。
杨戬手里摸着山雀木雕，失笑了一会儿，但是看着木雕思索，脸色又变得凝重。
再次看向四时八方时，眉眼间有担忧之色。
姜醒秋向来是木雕不离身的，这一次却扔出来了....
接下来显示的画面，杨戬真的意想不到。
姜醒秋在他去找小葫芦仙救沉香时离开的，姜醒秋对老姚他们告别，没来得及和他告别。
姜醒秋回去后在凡间游历，来到一个他的庙，姜醒秋给他顺手上了香。
当时山雀木雕里飘出两个魂魄。
杨戬看清魂魄的样子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露出眷恋的表情，“母亲.....妹妹....”
山雀，养魂，原来是这样。
当年在杨戬劈山后，听着母亲的道别，哭泣着，模糊看见地上有个山雀木雕。
木雕被杨戬带在身上，以为是母亲最后送的礼物，直到遇见姜醒秋，亲眼看到姜醒秋与木雕的联系。
所以那时候杨戬表情复杂。
两个魂魄离开木雕就失去了天机的屏蔽，被天道在那一刻发现了，所以雷云聚集。
姜醒秋在收起魂魄后，迅速离开二郎庙往荒野里跑去，她嘴里还念叨着“要是把人家庙给劈了就不好了。”
杨戬看着她，右手握紧一瞬，然后又松开了。
姜醒秋跑到了一出满是石头的地方，周围没人，天雷劈下来了。
地面黑了一块，姜醒秋摔倒在地，一道、两道，一连劈了三下
在劈了三道后，雷云没有散，但是姜醒秋终于能喘口气，翻了个身，她整个人都黑了，她还是笑着“哈哈，这酸爽，正宗。”
雷云似乎涌动更厉害了，又劈了好几道。
姜醒秋缓过来后语气激动“我干什么了，没完没了了。有本事你再劈！”
天雷顺了她的意。
姜醒秋有点扛不住了，缓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是，我干什么了？”姜醒秋勉强爬起来，跪在地上，“别劈了，我错了，我服气了，都是我的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雷云又闷了几个雷响，但是没劈姜醒秋了。
姜醒秋木木地跪着，垂着头。
等雷云散了，天光大亮。姜醒秋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二郎庙走，漆黑的脸上贱兮兮的，露出一口白牙“还是我机智，嘿嘿。”
剑修怕什么雷。要不是状态不好，都能迎剑而上，直接对抗，那不是雷劈人，是人拿剑劈雷。这里的雷比起修真界，差了点意思。
杨戬看到这些，指尖摩挲着木雕，脸上的表情浮现难过。
全是她一人抗下的...
……
四时八方里，姜醒秋散漫噙着笑，安静看完了这些过往。
彻底放完了，姜醒秋笑说“这修仙大女主的历程，我真是太帅了。”
“重头戏要来了...”
姜醒秋结印，崔动四时八方在空间里化出锁链，一左一右牢牢的捆住自己的手臂。
姜醒秋的仪式完成了，开始融合诡。
前面一两分钟，诡没有动静，但是之后就像炸开了锅，感受到威胁，终于醒了。
诡开始挣扎，姜醒秋的脸色难看起来，额头有汗水渗出。
她忍不住手里用力，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汗水流过姜醒秋额头的道纹，道纹在光亮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杨戬表情很严肃，又试图进四时八方去帮她，但是怎么都过不去。
眉眼是浓郁的忧心之色。
姜醒秋的头很痛，神魂也有撕裂的感觉，呼吸间有血腥味冒出，沉重的喘着气。
眼前似乎开始有血光晃动，又像是有幻想出现。
耳边出现声音，“凭什么是你要遭受这么多？”
“凭什么就你不能得到那些美满？”
“那些人把你的脸踩在脚下摩擦，把你的脊骨打断，你就不怨恨吗？”
“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去拼命...”
“你不恨吗？”
“放弃吧，放弃多容易，多轻松...”
“你落魄时，他们打你，骂你，嘲笑你，你都忘了吗！”
姜醒秋用力闭眼，脑海里嗡嗡响这嘈杂的话语。
这些话，即使姜醒秋不认同，但还是有其污染性。
姜醒秋看不见，她的眼眸正在慢慢染上红色，她额间的道纹也慢慢染上猩红血色。
杨戬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攥紧手，情绪起伏很大，恨自己对这个情况无能为力。
终归是这个过程太漫长了.....
姜醒秋的表情已经失控了，脸色有点狰狞，眼眸充满血色。
姜醒秋只有三成的机会活下来，她一直都知道仅有三成。但是她有十成的把握弄死诡，这就够了。
姜醒秋的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了，还在想着，即使她死了，老头也能继续在桃枝蕴养，当年这本命法器弄的真是值....
想到他，眼里似乎浮现他的身影。
不是错觉！姜醒秋猛然意识更清醒了。
姜醒秋眼里和道纹的血色在变淡...
师父从杨戬拿着的木雕里飘出来，直接进到四时八方，此时师父点着姜醒秋的额头，源源不断的力量传入姜醒秋的脑海。
姜醒秋意识到了什么，声线颤抖，激动地喊“你在干什么，老头你在干什么！”
“原来你前面一直不出现是在算计这个！”
姜醒秋挣扎，手臂越捆越紧，眼里有了泪花，大喊“老头，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你不怕我学当年浔主献祭三十万人只为复活一人吗！”
师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你不会的。”
师父的魂魄正在消散，有的光芒星星点点散落...
姜醒秋泪水决堤哭出声，“师父，不要走好不好。”
“师父，我求求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姜醒秋神色乞求。
“求求你.....有你的地方..我才有家。”声音哽咽。
星星点点的光芒飘散，消失在空中.....
姜醒秋低下头，身体虚弱，全身失去了力气，泪眼朦胧，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顺着脸流到下巴。
“呜...呜.呜”（声音方面写不出来，具体类似电影里追戬哭的时候）
四时八方变回小镜子的样子，姜醒秋从空中落下，哽咽声和泪珠被风吹向天空。
止戈想去接住姜醒秋，但是比止戈更快一步接住人的是杨戬。把姜醒秋抱住，杨戬的表情有些沉默，看向姜醒秋的眼里是愧疚和心疼。
姜醒秋刚融合了诡，全身没力气，眼尾发红，哭不大声，但是这小声的哭泣，又添了几分破碎感。
杨戬的手臂在接的瞬间放的有点下，姜醒秋的头仰的很厉害，杨戬察觉到了，调整姿势让她的脸贴在怀里，这样脖子不难受。
有人在往这里靠近，杨戬运转玄功迅速离开，避开他人。
姜醒秋太累了，无意识昏睡过去了。即使是昏睡，她的眼角还在缓缓的渗出泪水。
姜醒秋醒来的时候只觉恍惚，眼神落在天花板上，久久都没有聚焦。好不容易转动一下，看到摆在桌子上的木雕，北长尾山雀的模样，是姜醒秋喜欢的样式。
姜醒秋撑起身体，坐起来，靠过去拿起木雕，低头看着，眼里又聚拢了水光，一滴一滴的落在被子上。
杨戬背后靠墙，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细碎声音，头向上看着天花板，窗外的月光照在脖子上，脸处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
……
“这次谢谢了，抱歉，前面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亲人，所以没有去找你。”姜醒秋说着抬手把木雕递给杨戬，见杨戬没动，把它放在桌子上。
“她们呆在里面很安全，等魂体养好，就可以去转世了。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姜醒秋朝外面走去。
那时候姜醒秋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在四时八方里看到了，想明白了所有的联系。可能从白线连上杨戬的时候，就冥冥中有所注定，所以木雕消失后会在杨戬手上，所以华山时木雕会自己掉出来...
杨戬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姜醒秋周身的气质是从未见过的沉寂，不似以往的潇洒活泼。想留住她，却又没有什么理由。
等杨戬想好个理由，去找姜醒秋的时候，却找不到她。即使让哮天找也没找到。
……
那天李云祥照常约着孙悟空去茶楼听书，破天荒看到杨戬带着哮天和一个六岁小孩过来看，脸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这小孩谁？”李云祥问。
“一时半会说不清，反正是要带着的。”杨戬看着哮天和小姜醒秋玩闹，自己自己斜靠在椅子上。
姜醒秋玩累了，看到哮天去蹭杨戬，自己也跑过去，伸手。
“抱。”
杨戬坐姿不变，把人拎起来放怀里，显得很熟练。
李云祥新奇的看着他们的互动，一时间都忘了听说书的在讲什么。
姜醒秋在杨戬身上也不安分，开始扒拉杨戬的西装，从西装里面掏东西，杨戬手搭在扶手上，任她乱翻。
拿出来一个波浪鼓，看了两眼，塞回去，再摸索一番，翻出个卷轴样的东西，摸了两下，又塞回去。这次没拿东西出来了，整个小手臂都伸进去找，脸上皱眉。
还是没找到，试图把头塞进去看着找。杨戬抬手扶住她的头，没让她把头塞进去“你在找什么？不是说要听说书的？”
“小鸟，我要小鸟。”
杨戬了然，自己手伸进西装里，拿出了山雀木雕，递给姜醒秋。
姜醒秋用双手握着木雕，婴儿肥小脸上扬起笑容，终于专心看向说书的了。
但是小孩没听两下，前面也玩累了，坐杨戬怀里头一点一点的，最后向右边倒去。杨戬的手很稳地扶住她，让她往后靠，靠在自己身上不会掉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