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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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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萧砚珘仿佛没有看见她的茫然,垂首用膳。
孟澜瑛心性简单,没一会儿就把此事忘到了脑后,专心吃饭,哪一道都没尝过,哪一道都想尝尝。
最后吃得差不多了,萧砚珘阻拦了她:“贪多贪足不好。”
孟澜瑛只好停下了筷子,拿起干净的帕子拭了拭唇角,心里难过,她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她的家人还在家中犁地,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可要是能摆点太子妃的架子给她亲人送点东西就好了,不过毕竟她不是崔棠樱,自然也就没有支配的权利。
萧砚珘似是觉出她有些低落:“又不高兴?”
“没有没有,妾只是想到了妾的家人,他们没妾这运气,妾一想到父母还在吃苦呢妾却在吃香的喝辣的,心里就难受。”
因要掩人耳目,孟氏确实无法与家人联系,萧砚珘也不赞同。
“日后会好的。”他语气敷衍的安慰她。
用过膳,孟澜瑛心怀惴惴,殿内进了两个嬷嬷,瞧着都凶得很,一声不吭走到了孟澜瑛身边:“太子妃,走吧。”
二人架着孟澜瑛进了盥洗室。
“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啊。”孟澜瑛看着二人上来就要扒她的衣裳,捂着胸口急问。
嬷嬷笑了,但在孟澜瑛看来颇有些狞笑的意味:“娘娘,老奴给您沐浴啊。”
“我自己会,不用了,你们出去吧。”她一挥袖子,摆出太子妃的架子。
“不行。”
“为何?”孟澜瑛的气势被扎破,弱了很多。
“为太子殿下侍寝并非娘娘所以为的那么简单,还是叫老奴来帮您,保管叫您桃蕊淋蜜、教君恣意怜。”两个嬷嬷说的格外直白。
孟澜瑛轰得一下脸红如酥,她有点受不了。
难道宫中人都是这样吗?
嬷嬷见怪不怪:“您尚且是太子妃,后宫中的娘娘们,可比您难伺候的多。”
她拗不过两个嬷嬷,被摁进了浴桶,花瓣铺天盖地地倒了下来,热气熏腾中她脸颊粉润酥睨,像醉酒染霞,纯澈中带着无意识的媚。
嬷嬷又端着一盆雪白的液体倒了进去,孟澜瑛看着就心疼。
而后,繁杂的流程叫她有些昏昏欲睡。
“娘娘,先别睡了。”嬷嬷叫醒她拿着一个图册凑到她面前,“您先学学这个。”
他们都是太子的人,王内侍也已经告诫过了他们,关于主子的事儿他们一句都不会问,只会按命令去做。
孟澜瑛睡眼惺忪地睁开了水润的眼,那双漂亮的杏眸中似是水色上好的和田玉,皮肤白里透红,光泽细腻,瞧久了,竟真的似金尊玉贵娇养的人儿呢。
她睁开眼,就是极具冲击的一幕,两个人儿痴缠在一起,古色古香,旁边还作以诗文配。
携手揽腕入罗帐,含羞带笑把灯吹。金□□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①
“我知道,不必再看。”她故作高深,板着脸说。
替婚前,郑氏扔给她个册子已经看过了,实则她在家中时就偷偷的看过这种,只不过当时她满心期盼着的都是与卫郎的新婚洞房。
“不,奴婢是要提醒您,在腰间垫着软枕。”
“为何?”她不解问。
“当然是为了早些怀上皇太孙了。”嬷嬷掩唇呵呵笑着。
孟澜瑛却脸色僵滞地垂下了脸。
“娘娘,把这个喝了吧。”嬷嬷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玉盏,孟澜瑛闻了闻,“这是酒?”
“准确来说是药酒,调理身子的。”当然也是为了助兴。
孟澜瑛信了这个借口,仰头喝了。
沐浴后,嬷嬷给她裹上布巾,而后拿着一罐药膏用手指抠了一指,便要向她伸去。
“唉,你们要做什么。”孟澜瑛惊慌地躲到了屏风后,只露出个潮润的脑袋,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眸光还带着红润。
嬷嬷安抚:“娘娘别怕,这是为了防止您受疼,会舒服的。”
“我自己来。”她羞耻地伸出藕臂。
嬷嬷把瓷罐放在了她手心,静静等待。
孟澜瑛呆呆的看着手心的瓷罐,低声问:“会很疼吗?”
“会的,女子都会有这一遭,不过殿下并非是作弄人的性子,想来娘娘会少受些苦。”
孟澜瑛忍着耻意囫囵弄了,而后匆匆出来了。
嬷嬷给她准备好的衣服薄透的跟没穿似的,她扶着抹胸往上拽:“这、这也太低了。”
嬷嬷阻拦了她:“唉哟娘娘,您不懂,快出去罢,殿下该等急了。”
孟澜瑛磨磨蹭蹭的背着手挪到了里间,探头探脑的往外瞧。
萧砚珘听到了动静,抬起了头,便见一少女着象牙白纱褙子,同色若隐若现的齐胸襦裙,还遮遮掩掩地捂着胸口,故意放轻了脚步。
她未着鞋袜,赤足走到地毯上,从刚入宫那会儿她肤色白了不少,由蜜色变成了象牙白,似一颗饱满成熟的柚子。
“鬼鬼祟祟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局促转过身,不敢看太子。
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身影笼罩在她身前,冷冽淡香侵袭,太子似是在别处沐浴了。
“过来。”
太子转身走向案牍坐下,衣袂飘然,孟澜瑛跟在身后,披散的发丝微微晃荡。
她站在在太子身边,见他拿出一盒颜料,蘸了水,笔尖朝着她抬起。
“殿下。”她鸦睫轻闪,欲往后退,萧砚珘薄唇轻启,“跪下,别动。”
孟澜瑛乖乖听话,跪在了太子的腿边,随后萧砚珘挑动骨腕,在她的锁骨旁轻轻笔动,孟澜瑛大气不敢出。
“你很紧张?”低沉的声音忽而响起。
“没、没有。”孟澜瑛磕磕巴巴道。
“但是你心跳的很快。”
孟澜瑛哑然,干脆闭嘴,很快,太子便画好了,她的锁骨间有一支斜探枝丫的梅花。
他支着下颌欣赏:“起来。”孟澜瑛又站了起来。
忽而,她的腰肢被箍紧,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她被掐着放在了旁边的案牍上。
她坐在上面,而太子站在她的膝骨间,她浑身紧绷,心头跳动声砰砰,好像有一只兔子要蹦出来了。
太子的宽大的掌推在她的肩头,迫使她慢慢躺下,二人的衣衫传来窸窣摩擦声,冰冷的案牍透过轻薄的纱衣浸着皮肤,叫她忍不住打颤。
她不明所以,软柚般的胸口轻轻起伏。
这是要做什么。
萧砚珘俯身,濡湿的吻落在了她的耳边,而后往下,蔓至脖颈,少女反应激烈,脸红地跟染了胭脂一般。
她雪白的足无意识蹬了一下,却被他的指骨攥住,微凉与炙热相触,边界也模糊了起来。
孟澜瑛是个直性子,也没遮遮掩掩过,更不懂高门贵女的柔顺与娇媚,所以吱哇乱叫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太子还算有耐心,虽然很想捂着她的嘴,免得外人的下人以为他在虐待她。
他甚至很有责任的哄着安抚她两句,但她仍旧哭哭啼啼,然后无意识地勾着他的脖颈吸鼻子。
萧砚珘被她哭得胸前的寝衣都湿了,颇有些无奈,但他并未停下来,反而颇觉有趣。
他自诩理智,无欲无情,竟会看着孟氏哭而感到……兴奋,而后试探地吻了吻她的唇瓣,尝到了又甜又咸的滋味,竟有些上瘾。
后来,她似是酒意上涌,神情都迷醉了,不再哭,反而是看着上方太子的脸发呆。
“卫郎。”她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但太子没有听清,甚至低头哑声问了一句,“什么?”
“夫君。”她意识不太清醒,呢喃道。
萧砚珘这回听清了怔了怔,深蹙眉头。
鬓角落下一滴汗,正好落在了她的红润酥腻的脸颊上,不是不愿意吗?不是还要回去吗?
为何现在又缠着他叫他夫君。
然后他的脖子被孟澜瑛揽得紧紧的,她声音哼哼唧唧,又娇又媚,对着他耳朵低语了几句。
萧砚珘素来稳重,此时目光逐渐幽深。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摸了摸她汗涔涔的后脑,叫她勾缠着自己的腰身,他托着她的后臀,缓步往里走。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会善待她。
孟澜瑛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半夜醒了一回,大抵是心里惴惴,想下去把避子药吃上,便醒了。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走路时还有些别扭,她翻出崔夫人给她的避子药倒出来一颗塞到了嘴里,因吃的太快还险些噎着。
她又偷偷溜回床上,刚欲睡时腰间又搭上了一只手,把她带了过去。
夜帐幽深,直至天明。
第二日,孟澜瑛还在酣睡时,被茯苓叫醒了:“娘娘,郑夫人进宫看您了。”
她一下子清醒了,坐起了身,谁知嘶了一下,小腹有些难受。
“她怎么来了。“她嘟囔着。
“知道了。”她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却浑然察觉,她昨晚已经与太子……
太子还真是勇猛啊,那般文弱的身板竟蕴含着那般力气,果然是未来要给后宫佳丽三千配种的储君。
日后卫郎得救,她也没打算瞒着他,反正她身子确实是给了别人了,他若是敢嫌弃自己,那很好,算是用一件事看清了一个人,悔婚也罢。
孟澜瑛去了正殿与郑夫人见面,一进里面,就看见郑夫人那张趾高气昂的脸,端着茶盏在那儿摆架子。
“你真是本事大了,竟叫我等。”
孟澜瑛挤出个笑:“夫人哪里的话,怎么突然进宫了,可是有要事吩咐?”
郑氏睨了她一眼,随后定住,她娇艳的脸蛋上散发着熟蜜的气息,眸中媚意无知觉散发。
这狐媚子,看着就不老实。
一想到皇后授意,她就淤堵,故而没好气:“去,把我给你的避子药拿过来,日后别吃了。”
孟澜瑛笑意凝固:“啊?为何?”
“棠樱下落不明,但东宫不能无子,在其位谋其政,生个孩子,再加三百两,否则你就得与你的卫郎地府见了。”
孟澜瑛豁然起身,天杀的死老太婆,她是卖给她了不成,真是欺负她老实,她是良民非奴籍,张口就是要她生孩子,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郑氏吓了一跳,看着她气红的脸,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