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基因筛选计划》水三刀

35、马蜂

　　“我想知道啊，我想知道你是谁，我也想知道祂是谁，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出现我的梦中，你倒是告诉我啊。”啥玩意都不说，叽里咕噜上来说一堆她搞不明白的事情。

　　“哈哈哈，”它笑了起来，不算是嘲笑，像是家中长辈看小辈犯傻时的，那种带着包容的笑，“你还是太小了，再等等，再等等。”

　　“等，”你大爷，林夏被这一搅和，心里烦躁了，她不会真的变成精神病了吧？

　　“对了，我送了你一个礼物，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送，是你从我这拿走了一个礼物。”

　　“不过，不用还了。”

　　话音消散，林夏觉得有人在碰自己，睁开眼，还未来得及回想它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了小花惊恐的双眼。

　　顺着小花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林夏倒吸一口凉气，不知从哪里进来了一只胳膊长的马蜂，苍白的人脸，上翻的眼睛紧盯着两人，口器不断动着，身后的刺一勾一勾的。

　　看着那锋利的口器，林夏可不觉得它那种嘴是用来吸花蜜的，林夏试探性的动了一下，马蜂没有任何反应。

　　小花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原因，突然动了一下，林夏听到“嗡嗡”的声音，它的翅膀高频振动着，紧接着，扑向了小花。

　　林夏连忙拦在小花的面前，手握着镰刀冲了上去，又是熟悉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镰刀只在马蜂的壳上留下一道划痕，眼看着它要飞过去扑向小花。

　　林夏拽住了马蜂的一对足，用镰刀将其压在了底下，剧烈的挣扎，越发高频的翅膀扇动，让林夏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手起刀落，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捣进了它的眼睛中，狠狠搅动了几下，马蜂终于停止了挣扎。

　　诡异的是，它脸上缩小版的人脸笑了起来，一双死鱼眼依旧紧紧盯着两人。

　　林夏觉得不对劲，刚要将手伸回，这张脸就动了，顺着她的手转移到了林夏的手背上，在林夏的手背上安家后，还开心的眯了眯它的死鱼眼。

　　林夏戳了一下，还是自己皮肤的感觉，微微有些凸起，不过，好恶心啊。

　　没有任何征兆，林夏从口中又掏出一个匕首，手起刀落，将这张脸从自己的手背上割了下来，这人面还未反应过来，眼神错愕，开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林夏不顾自己手背还在留着血，直接将其扔到了火堆中去。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嘴巴里含糊不清，说了些什么，林夏没管，反而又加大了火力。

　　看着人面逐渐没了生息，她才想起来看一眼自己的手背，还在向下滴血，只是速度慢了很多，拿水冲了冲，正要用绷带随意将伤口裹起来时，林夏发现了不对劲，“小花？”

　　转头一看，小花倒在一旁，缩成了一团，显然已经没有意识了，林夏脚步慌张，跑了过去，看见她眉头紧锁，唇色苍白，“小花？”

　　林夏喊了许多声，小花都没有回应，手软趴趴的垂了下来，一晃而过的脸，让林夏心中不安。

　　将小花的右手拿起，果然，在食指指腹看到了一张小小的人脸，此刻它的脸上面色红润，看见林夏，居然不害怕，反而挑衅的张开了嘴，红色的舌头像蛇一样。

　　看到林夏眼中的怒气，仗着林夏不敢动手，人脸更开心了，开始在小花的手上游走。

　　看到它这副模样，林夏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随即，手起刀落，将其从小花的手上割了下来，看着它在地上挣扎，冷声说了一句，“我对自己都下得去手，你凭什么觉得我对她下不了手？”

　　说完，也送这张人脸一个火热大套餐。

　　处理完了人脸，林夏看着小花手上被割掉的一层皮，眼底里满是心疼，此时，林夏手背上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血迹浸透了绷带，糊了自己一手。

　　林夏却没时间管，随意将手上的血擦了擦后，稳住手，仔细帮小花包扎好伤口。

　　看着小花紧皱着的眉，林夏伸出手，将其抚开，她手上人脸是从马蜂身上来的，小花手上的人脸，又是从哪里来的？

　　回忆起人脸刚刚待的指腹处，林夏只能想到小花先前摘了玫瑰，却被刺扎破了手，难道是玫瑰上的？

　　林夏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响声，听这响声，来的马蜂不少。

　　林夏连忙用被子将小花裹了起来，放在身后，自己则是拿着镰刀与匕首，警惕的看着门前。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里面有人吗？”

　　“开开门，我是人。”

　　林夏听这话，都想翻个白眼，它是脑子被驴踢了吗？“我是你大爷！”

　　门外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林夏心中数着：3、2、1，刚数到1，门就被破开，几只“嗡嗡”叫的马蜂飞了进来。

　　还不等林夏看清，全都飞扑到林夏的面前，为了争抢，居然有两只先自己打起来了，更有一只飞到先前那只马蜂的尸体上，趴上去，就开始啃，倒是不浪费。

　　剩下的三只，虎视眈眈的看着林夏。

　　林夏也不想耽误时间，趁着三只麻烦用触角交流信息时，手拿着镰刀冲了上去，没有招式，全凭蛮力与不要命。

　　按住一只马蜂，不论其他马蜂怎么咬她，林夏都未松口，直到用匕首戳死它后，才起身，换一只。

　　接连戳死三只后，林夏的身上已经满是伤口，成了个血人，手上三张人脸挤在一起，嘴张着，似乎是在吵架，不过林夏听不清楚，刚才一只马蜂叮在了她的头上，她现在感觉头晕眼花，面前的马蜂都有重影了。

　　粗重的呼吸间，林夏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光怪陆离的景象掩盖了正在发生的事情，等林夏用匕首戳进自己的伤口，强迫自己清醒时，眼前已经没有了小花的踪迹。

　　这一刻，林夏脑袋一片空白，不顾门外的月光，跌跌撞撞就想跑出去，却在距离门还有两步时，摔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即便是昏了过去，林夏的眼睛也在不停转动着，她迫切想要睁开眼，手指在地上无意识的抓合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当她惊醒时，天色已经大亮了，慌乱爬起身，林夏开始大喊小花的名字，可无论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林夏跌跌撞撞跑到门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可却连一只马蜂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她开始发疯，首当其冲的就是将小花园内的玫瑰连根拔起，随后从壁炉里抽出了一根燃烧着的木棍，将这些玫瑰花全部点燃。

　　“还给我，还给我！”她开始崩溃大喊着，可却依旧毫无回应。

　　此时，一张人脸从她的衣袖处不小心露了出来，林夏一把拉起自己的衣袖，不过人脸的四处躲藏，一刀将其挖下，扔在了地上，随即用匕首将其插进地里，“说！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不，不知道。”人脸差点被匕首砍成了两半，慌张但又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一句。

　　“你，你，”话还未说完，林夏就将它砍成了两半，随即，掀开自己的衣服，将腹部上的人脸割了下来，“你说，说不出来，下场和它一样。”

　　这张人脸上的五官更加清晰，说起话来也更清楚，“你不要生气，”人脸上的眼珠转了一圈，随即开始蛊惑林夏，“你看看你们，每天都要拼尽全力的生存下去，不如学我们，和我们一样寄生在马蜂的身上，就不用这么累了。”

　　“你要知道，你天天……”话还未说完，林夏就用匕首顶上了这张脸，“我让你说，人去哪里了？”

　　“不是我不说，”人脸扭曲成一团，“真的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们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林夏将匕首抬起，摸索着自己的小腿，随即挖下另一张人脸。

　　林夏身上的血流了一地，两张人脸，贪婪的扭动着自己，想要多汲取一些，却被林夏一张脸一个匕首，固定在了原地。

　　“说吧，谁说出来，我就能还它自由，说不出来的那个，就进火堆里去。”林夏不想再听它们说废话了，“我只给你们三十秒钟的时间，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最后一张被挖下来的脸，沉默了几秒，“我可以说，”

　　话音刚落，先前那张脸就尖叫出声，“你疯了吗？不能说？！”

　　“闭嘴，”林夏拔出匕首，插进了它的嘴巴中，转头看向另一张人脸，“快说，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向西十里地，有一个小山丘，”不顾一旁人脸的挣扎，用苍老的声音缓缓说了出来，“山丘上有一个洞，里面有个马蜂窝，就是它们的家了。”

　　一旁的人脸尖叫出声，居然在嘴里插着匕首的情况下，模糊的喊出，“你疯了？！你不怕它们杀了你吗？！”

　　在得知了地点后，林夏将第二张人脸扔到了火堆中，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看向第三张人脸，此刻它双眼紧闭，“你走吧，不用管我，放心，我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