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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替驸马养私生子的公主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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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冷小幸梗着脖子,傲然道。
御史大夫强忍不满,拱手劝道:“世人学医,皆需数年之功。望公主以陛下龙体为念,让其他有经验的大夫医治,公主若不放心,可以在旁监督。”
众臣纷纷附和。
冷小幸却不肯借坡下驴,她像是听不懂般自信满满道:“华神医说本宫天纵奇才,一月已学她一生医术,她再无可教才走的。”
在场众人有人觉得根本没有华神医教导之事。
有人觉得即便有只怕也是华神医的脱身之语做不得真,冷小幸实在不知轻重。
她这样的表现,甚至削弱了她方才对淑妃、二皇子等人的指控力度。
崔嬷嬷亦觉得奇怪,若按冷小幸所言,华神医来时太子妃有孕在身,陛下怎会不命华神医为太子妃诊脉调养?
不过,崔嬷嬷不敢以此推断冷小幸说谎,她微微侧头瞄了眼柳嬷嬷与紫藤,她二人贴身伺候应当清楚究竟有无此事。
殊不知,柳嬷嬷与紫藤此刻惊恐非常,她们当然知道昭华公主从未学过医术,更不曾见过华神医,她怎能救治陛下?稍有不妥,公主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但她们定然死无全尸。
可她们是公主的下人,不能当众揭穿主子,面上也不敢露出破绽,心中则五内俱焚。
僵持之际,药房送来汤药。
冯太医适时开口道:“陛下吃药的时辰到了,还请公主先让陛下服药。”
“我看过医案,你们不曾为父皇针灸过,”冷小幸问道。
冯太医淡然道:“并非所有病症都适用针灸,公主若觉汤药有不妥,尽可查验,只是切莫耽误陛下病情。”
冷小幸置若罔闻快步走到床榻前放着药箱的案几前,打开抽屉,找到针灸包。
仍跪在地上冯太医见状,口里慌道:“公主切莫妄为。”心中却暗自庆幸,只等冷小幸下手扎针便可将皇帝之死推到她身上。
其它朝臣见状再也顾不得,纷纷起身想要制止冷小幸,有人喝道:“公主闹半日也该歇歇了,快快住手。”
他们下跪之地离御床还有一小段距离,比不得冷小幸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冷小幸将千牛卫周将军的佩刀抽出,转身刀刃对着众人厉声道:“谁敢上前!”
“公主小心,刀剑无眼,”被喝退的众人一面说,一面对冷小幸身后的周将军使眼色,要他擒住冷小幸。
却不知周将军正在心中赫然,他明明握住刀柄,不知冷小幸是如何在电光火石间夺了他的佩刀,还点了他的穴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众大臣殷切的目光,什么都做不了。
“诸位大人别挤眉弄眼,也不怕眼睛抽筋。”冷小幸含笑道:“尔等不信本宫的医术,本宫理解。也请诸位相信本宫是真心救父皇。”
冷小幸颠着刀道:“你们想必也不知本宫会武,可本宫顷刻间拿了佩刀,还封住了周将军的穴道。那本宫会医术也不算天方夜谭,对不对?还请诸位给本宫一炷香时间,若是父皇没有好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燕王越众而出:“昭华,你当真要如此吗?”
“为救父皇,侄女在所不惜,还请王叔成全。”冷小幸斩钉截铁道。
“好,王叔信你,你施展便是。”燕王深深看了眼冷小幸道:“王叔为你作保。”
“燕王殿下,”立刻有朝臣不赞同道。
燕王转身面向朝臣摆手道:“诸位大人不必多言,若有差池,本王愿以死谢罪。”
话说的这个份上,众臣不再多言。
冷小幸见状,反手将佩刀插回周将军腰间刀鞘,打开针灸包,捏起针却不急着下,闭眼调整呼吸。
系统对她精神、□□的摧残从未停止,不知冷小幸为何能坚持到现在。
“你真有把握治好?”系统见冷小幸不动手,不由问道。
冷小幸嘴角勾笑:“能不能治,只在你一念之间。”
“我?”
“对,若是你不干扰我,我一定能把他救活,所以选择权在你。”冷小幸一面命人给皇帝宽衣,一面道。
系统没在说话,冷小幸感到萦绕在心间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双手亦不再剧痛。
她心中暗叹一声,飞速下针。
片刻后,收手的冷小幸坐在床榻绣凳上,一边用锦帕擦拭鬓角细密的汗珠,一边吩咐宫女取一盏加了蜂蜜和盐巴的温水及小汤匙来。
宫女很快手持托盘,将冷小幸要的东西取来奉于她。
冷小幸却不接,摆手让宫女在一旁候着。
临近一炷香期限,冷小幸上手将针一一拔下。
皇帝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跪坐在地上装了很久鹌鹑的二皇子嚷道:“时辰已到,诸位大人还不快快拿了这个逆女。”
说罢,他起身向御榻奔去,边哭边吩咐道:“冯太医,你快来看看父皇。”
双腿跪麻的冯太医撑地起身,咬牙跑向御榻。
还未等这两人近身,冷小幸一记眼刀,二皇子、冯太医便吓得止了步,见冷小幸目光扫过两人膝盖又转回皇帝面庞。
二皇子鼓了几次勇气,还是没敢上前,反而对着御床跪下了,边跪边想:“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等父皇宾天,我就下令将你乱棍打死。”
冯太医见状,只好忍气吞声跟着跪下。
冷小幸嗤笑出声。
二皇子只觉被凌空又打了一耳光,已红肿起来的巴掌印火辣辣疼,屈辱至极,眼泪在眼眶打转。
作为百官之首的尚书令对燕王道:“王爷,您看......”
话未说完,冷小幸打断道:“安静。”
众人抬眼去看,只见冷小幸伸出两指在皇帝脉门轻轻一按。
皇帝竟咳嗽一声,随后喉咙发出微弱声响。
朝臣们立刻大喜道:“陛下醒了。”
冷小幸扭头低喝:“别吵。”
说罢,她从托盘拿起茶盏,用小汤匙舀着糖盐水,一小口一小口喂皇帝喝了小半盏。
接着,冷小幸将茶盏放回托盘,拿过宫女送上的棉帕给皇帝擦擦嘴角,而后起身示意朝臣跟她出去。
走前还顺手解开了周将军的穴道。
二皇子和冯太医被燕王一手一个提了出去。
等人都出来,冷小幸命殿内侍从关上门,才对朝臣道:“父皇刚刚只是恢复些许意识,彻底清醒还需一段时日,诸位大人放心便是。”
朝臣中有不少人热泪盈眶,甚至有些人方才为了不发出声音惊扰皇帝,用手紧紧捂着嘴巴,这会儿才放下。
众人对冷小幸躬身行礼道:“方才吾等对公主多有不敬,请公主责罚。”
“诸位大人切莫如此,快快免礼。你们与父皇君臣相宜,都是为了父皇龙体康健才会如此,本宫岂忍苛责?”冷小幸扶起离她最近的尚书令,见众臣直起身子,又道:“劳烦大理寺卿将冯太医带走受审吧,父皇醒后必要垂问。”
大理寺卿忙拱手道:“臣遵命。”
燕王手一松,冯太医瘫软在地,有侍卫上前将其拖走。
二皇子仍在燕王手中,瑟瑟发抖。
冷小幸开口道:“来人,把二皇弟送到淑妃娘娘宫里去。”
不理二皇子挣扎,冷小幸对众朝臣道:“今日之事,还请诸位守口如瓶,一切等父皇醒来再行发落,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甚妥。”朝臣们忙道。
冷小幸闻言便道:“朝政繁多,诸位大人先去忙吧,司天台监大人且留一留。”
朝臣与燕王皆告退。
留下的司天台监忐忑不安觑着冷小幸面色。
冷小幸没让他久等,开口道:“天文星历之道,玄妙至极,想来只有如大人这般的世家子弟才能接触,平民百姓哪里能学得到?”
“这......”司天台监口舌发苦正想着该如何措辞。
冷小幸挥手打断道:“本宫知道你们这些人说话喜欢弯弯绕绕,本宫没空跟你打机锋,只嘱咐你一句管好司天台,把小动作收一收,父皇醒来前,本宫不想听见任何谣言,明白吗?”
司天台监连忙辩白:“公主......”
冷小幸再次打断:“不用跟我解释,下去吧。”
司天台监还想再说,冷小幸理也不理,已转身向殿内走。
冷小幸进殿又为皇帝把了把脉。
系统紧张道:“怎么样?好了吗?”
“好不好,与你何干?”冷小幸挑眉道。
系统:“我,我”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冷小幸叹了口气道:“昭华公主心系父亲安危,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你,你在说什么?”系统慌道。
冷小幸试探道:“你怕什么,难道你们有规定,你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系统不答,另起话头道:“难道前世真是冯太医害了陛下?”
“是与不是,都要讲究证据,安心等审查结果便是。”冷小幸稳如泰山。
系统急了:“可你以此软禁了淑妃娘娘和二皇子,岂不是在构陷他们?”
“你这样问,究竟是想知道真相?”冷小幸不疾不徐问道:“还是怕上一世你错信了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