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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魔药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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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是第一堂魔药课。
奥萝拉早早就来到了魔药课教室,甚至还坐到了第一排。这并不是因为她热爱魔药学,而是因为教授魔药学的斯内普教授,是她妈妈在魔药提高小组的搭档,还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奥萝拉觉得这两项叠加起来,她有必要给他留下个好印象,为了以后的校园生活。
德拉科走进教室,正看到奥萝拉坐在前排温书,他冷哼一声,坐到了她斜后方不远处。
一个礼拜,奥萝拉居然至今都没有主动过来找他。德拉科赌气地将魔药课本扔到了桌面上,然而,刻意造成的声响并没有吸引前排的女孩的注意。他在座位上烦躁地拨弄刘海,打开了《魔法试剂与药水》,可他根本看不进去,每一个单词都好似在嘲讽他。
布雷斯走过来,在德拉科旁边坐下,“你怎么没等我?” 刚刚在餐厅,转个身的功夫,德拉科就不见了。
“你走得太慢。” 德拉科回答得敷衍,抬起头恰好看见奥萝拉与别人交谈时巧笑倩兮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噢?”布雷斯见状,顺着德拉科目光向前看去,便知道了他突然消失得原因,轻笑一声,“是我走的太慢,还是你太着急?”
德拉科收回目光,低下头看书,手却几乎要把羽毛笔捏断,“闭嘴吧你。”
“啧。”布雷斯阴阳怪气一声,挑挑眉毛。
斯内普还没来,德拉科恨不得把吵闹的格兰芬多们都扔进黑湖里。他在座位上闷了半天,最终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太妃糖,递给布雷斯,“帮我把这个送过去。”他扬了扬下巴,指向奥萝拉的方向,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看书。
布雷斯戏谑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他拿起糖果向前走去,敲了敲奥萝拉的桌面,故意加强语气:“喏,德拉科特——意——给你留的。” 他说着,故意瞟了德拉科一眼。
布雷斯的声音很大,教室里很多人都听见了。德拉科咬紧了下唇,十分后悔刚刚的决定。
奥萝拉瞥了眼桌上的糖,一眼便认出是西茜阿姨亲手做的。她喜欢甜食,每次西茜阿姨都会特意给她做一份。
“告诉他,我收到了。” 她将糖收到自己的书包里。
布雷斯皱了皱眉毛,双手环胸:“怎么一个两个都让我传话,我又不是猫头鹰。”
德拉科挫闷地把书页翻得沙沙作响,收了他的糖,居然还不主动过来感谢,还让布雷斯传话。
他明明都给她台阶下了!
布雷斯在一边看着德拉科烦躁的样子,笑出了声。
这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教室内的喧闹戛然而止。
“我不指望你们真正能领悟魔药的精妙……”
斯内普黑色的衣摆在身后飘扬,深潭般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学生,地下教室更冷了几分。
奥萝拉这时觉得,幸好自己是斯莱特林。至少那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没那么刺骨。
一段校史中说,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有些宿敌的意味。而斯内普,也坚决贯彻了这一点。
格兰芬多们被狠狠针对了,哦不,准确说是哈利·波特被狠狠针对了。
从点名开始,斯内普看向波特的眼神里就掺杂着个人情感。之后,教授的夺命三连问,让格兰芬多接连扣了好几分。
斯莱特林们发出欢呼,其中德拉科的声音最响亮,奥萝拉却有些兔死狐悲的庆幸,因为那几道题她一道也不会。
她一直奋笔疾书,魔药学是她的弱项,当初第一次尝试炼制魔药,她就把坩埚炸了……
为了母亲大人的荣耀。
理论结束,就是实操。
斯内普一直在教室里踱步,他审视着每一个坩埚里的液体,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团团垃圾,只有在经过德拉科的时候,紧绷的嘴角才有些许松动。
“马尔福蒸煮鼻涕虫的方法无可挑剔,斯莱特林加十分。”
奥萝拉正皱着眉头捏着鼻涕虫的触角,将其丢进坩埚里。听到对德拉科的表扬,她小声切了一声。
“是四只鼻涕虫!不是五只!!”潘西突然惊叫。
“那我捞出来?”奥萝拉手忙脚乱地找勺子。
斯内普的身影已经笼罩在二人身前,他一挥魔杖,坩埚里的液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小姐,我假设你具有分清4和5的基本能力。”
他的语气低沉,让奥萝拉不禁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潘西说什么也不肯让奥萝拉动手了。
奥萝拉只能坐镇观战席。
就在这时,格兰芬多那边突然升腾起一阵浓烈的绿烟,之后传来了爆炸声,奥萝拉探头看去,似乎是一个圆脸男孩炸了坩埚。
至少我没有把坩埚炸掉,她暗自庆幸。
光坐着也太无聊了,她又蹭回潘西身边,帮她打下手。
“奥萝拉!!!顺时针顺时针!!!”潘西声音几乎变了调,“我以后绝对不要再跟你一组了!”
她们的坩埚翻腾着不祥的紫烟。
奥萝拉慌忙打开书本,寻找补救办法。斯内普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移动,正向这边走过来。
完蛋了。
斯内普教授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斯莱特林在他的课上炸掉坩埚的。
就在这时,德拉科突然过来,迅速往锅里撒了点什么,坩埚中的液体立刻恢复了正常的色泽。
“笨蛋。”他双手环胸,一副傲娇的样子。
他们为期一周的冷战就这样结束了,这一次,也毫不例外的以德拉科低头而告终。
奥萝拉笑笑,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哇!好厉害!你加了什么?”
“独活草的根,能中和药性。” 果然,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奥萝拉偷笑,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德拉科在魔药上确实天赋过人。但她的快乐没持续多久。
“张小姐。”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奥萝拉只觉得自己人都僵硬了。
“看来,你并没有遗传到你母亲的魔药天赋。我想,我有责任对你进行加训。每周五晚上八点,准时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希望你不会愚蠢到连路都找不到。”
奥萝拉现在觉得自己裂开了。
斯内普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黑袍翻滚,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奥萝拉都沉浸在要被特训的悲痛中。她合理地怀疑,斯内普完全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但是,真的大可不必!梅林的三角裤,这哪里是特训,简直是酷刑!
见奥萝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德拉科敲了敲她的脑袋,“喂!魔药大师给你补习,这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奥萝拉差点厥过去,“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我的魔药,不需要补习。”德拉科骄傲地说道。
奥萝拉哀叹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上天为你打开一扇门,就会为你关上一扇窗。
而她魔药这扇窗,大概被焊死了。
“我还没原谅你呢。”
魔药课下课之后,德拉科说道。
奥萝拉只是偏了偏头,正午的阳光恰好掠过她棕色的发梢,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她甚至没完全转过身来。
“噢。” 她应道,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仿佛他刚才只是评论了一句天气。然后她极其自然地挽住了身旁黑发女孩的胳膊,“潘西,我饿得能吃掉十个蜂蜜松饼。”
德拉科看着那两个女孩头也不回地走向礼堂方向,叽叽咕咕地说笑着,袍角飞扬。“喂!”他的声音追在她们身后,他皱皱鼻子,脸上掠过一丝挫败,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咕哝,攥紧了手中的书包,还是跟了上去。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
就像翻过一页写过字的羊皮纸,他们默契地选择了遗忘,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