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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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六道骸和若林苍辉深入探讨某些问题的时候，沢田纲吉正埋头坐在桌子前面奋笔疾书。
三年的时间让少年的身形抽长了不少，就连最不可能敬畏他的老师Reborn也没有办法再用“短腿”来形容他了。在当页写下最后一个字，他放下笔，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抻直了胳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才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时间尚早。
他正准备休息一下，再开始处理今天从意大利送来的必须首领处理的文件，就听到自己的房间门被敲响。
“谁？”他扬声问道，其实心里已经有数。Reborn是从来不会敲门的，或者说整个沢田家里会事先敲门的只有风太和沢田奈奈。
“是我，纲君。”沢田夫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仍然清晰地传来，“狱寺君来找你了哦。”
“啊，请进。”沢田纲吉忙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身体却藏在门板之后。
自从做了彭格列首领以后，他的危机意识就不断增强。来自敌方家族的、己方家族的恶意和善意都让他飞快地成长。虽然有着超直感的庇护，他现在还是变得十分谨慎。
进来的果然是狱寺隼人。
时光同样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了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原本的痞气此刻已经几乎不见，身材仍然比沢田纲吉要高出一头，原本乱糟糟的银色头发此时被打理地一丝不苟。他身上还是穿着学校的校服，可见是放学后并没有回家。
“狱寺君怎么了？”沢田纲吉眨了眨眼，示意狱寺隼人坐下。
两个人再房间内的矮几旁盘膝而坐。
狱寺隼人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来一沓纸，一边递给沢田纲吉一边道““据说斯卡梅兰和玛德亚拉两家发生了武装冲突。”
回忆了一下这两个家族，沢田纲吉发现自己三年前恶补的同盟家族的信息早已过期。有些苦恼地敲了敲头，他接过狱寺隼人递过来的资料。正是最近几年彭格列手中掌握的关于这两家的动态。感激地朝狱寺隼人点了点头，沢田纲吉示意对方继续：“原因呢？”
“据说是因为……”狱寺隼人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不过他最后还是轻叹一口气，放弃了。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压低了些声音，只让声音只能在房间内传播，“轮回之眼。”
眼睛里瞬间闪过诧异和惊讶，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看着狱寺隼人问道：“你确定？”
“是的。”狱寺隼人肯定道。在这次武装冲突中，玛德亚拉一方的人员中就有彭格列的探子，他得到的情报应该是再准确不过的了。
沢田纲吉沉吟了几秒，抬首问道：“和骸有关系么？”
“还不清楚。”狱寺隼人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其他人呢？”
“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库洛姆正赶回黑耀联系六道骸。”狱寺隼人从容不迫地回答道。他在接到情报的第一时间就做完了这些事然后才来通知的沢田纲吉。事发突然，如果他先询问沢田纲吉再做定夺，那必然会来不及。看着沢田纲吉有些复杂的脸色，狱寺隼人只得找了个理由宽慰道：“这件事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也是，处理同盟家族的纠纷是门外顾问组任务呢。”沢田纲吉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他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换成了一副沉思的表情，“不过这次……如果情报没错的话，我们也需要介入了啊。”
毕竟门外顾问组都被牵扯了进去，如果他这个首领再不出动的话，可就让整个黑手党界看了笑话。
虽然说斯卡梅兰和玛德亚拉的冲突属于同盟内部的纠纷，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树大招风，彭格列那些死对头们可是等着机会要咬上这个庞然大物两口。即使有些蚍蜉撼树的意味，但是能扯下来几片叶子也算是圆满了。
而且彭格列本身的态度也会影响同盟中其他家族。要是因此再损失几个强有力的盟友，多几个难对付的敌人可就糟糕了。
“明白了，那我去知会一声。”狱寺隼人闻言想了想，也明白了这个理。不再耽搁，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
在目送狱寺隼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折身回房间，沢田纲吉看到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安东尼·艾德里安。
瞳孔在瞬间因为诧异而收紧，但很快又放松地扩张开来。
沢田纲吉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皮衣的男人，原本隐藏起来的自身气势扩散开来。他的头顶突然窜出一小缕橙色的火焰。如果不信心，可能只会当做是他们头顶的灯光照在沢田纲吉的头发上的错觉。
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安东尼像是没看到沢田纲吉一样，盘膝坐在方才他的位置上，而他的手里则拿着狱寺隼人交给他的那一叠资料。
在翻完最后一页，安东尼轻笑一声，下了定论：“关于玛德亚拉的还挺全。”
“……斯佩多？”沢田纲吉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有些犹豫地将在心里念叨了许久的名字叫了出来。
“嗯。”对方懒懒地应了一声。分明是完全不同的身材、不同的声音，可斯佩多偏偏还表现出了只有他才有的几个世纪前翩翩绅士的气质，可惜其中还混杂着少许淡淡的戾气和慵懒。
沢田纲吉呼出一口气。他坐下到斯佩多对面，语气有些僵硬：“这场冲突是你挑起的？”
“不是。”被提问的人很快回答。银边的墨镜下面的双眼中并没有心虚的感情。不待沢田纲吉进一步发文，斯佩多却径自说了下去，“我已经很久没有附身在这个容器上了，如果不是这次牵扯到了骸……”说到这，斯佩多顿了顿，发出一声嗤笑，似乎对这个容器本身的目标是轮回之眼感到可笑，“不过我倒是发现了挺有趣的消息啊。”
“……”沢田纲吉的目光变了变，没有说话，而是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在买什么关子的家伙。
斯佩多见状推了推自己容器鼻梁上那副墨镜，翻起的领子下面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他压低了声，向沢田纲吉传达了一个被玛德亚拉的高层视为绝不可外传的机密：“你一定不知道，玛德亚拉的前身是艾斯托拉涅欧吧？”
“？！”沢田纲吉的表情在斯佩多意料之中地变为了震惊。不过这个成长了的少年表面很快恢复了镇定，只是从还有些急促的呼吸能看出他心中的激动而已。他故作镇定地将手我成拳放在膝盖上，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安东尼：“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为了寻求庇护。”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斯佩多说道，“安东尼和另外一个科瑞恩，他们都曾经是艾斯托拉涅欧的守护者，因为反对家族的人体试验项目被迫背叛家族，然后他们组建了现在的玛德亚拉。”
“这件事……骸他知道么？”沢田纲吉有些艰涩地问道。从前只是个少年的时候，他无法理解六道骸承受过的痛苦，这三年在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以后，他渐渐的能理解六道骸了。正因为可以理解，所以沢田纲吉心中对于六道骸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知道。”
如果知道，想必六道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的和若林苍辉谈筹码了。
和六道骸共处了三年的斯佩多分外地明白，虽然看上去对黑手党已经没有多大仇恨，甚至自己本身因为利益也在这个世界中立足，但六道骸始终有一块逆鳞，那就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
这个家族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平日里冷静理智的六道骸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斯佩多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把六道骸心里这块逆鳞拔掉，那么对方将会一直将自己囚禁在自己那个空寂的世界里。
六道骸走不出自己的心。
“那你告诉我……”沢田纲吉有些拿捏不准斯佩多的意思。
“不论知不知道，骸这次都会站在斯卡梅兰这一边。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看清事实，选择立场而已。”斯佩多轻描淡写地道。
毕竟这次的冲突是由斯卡梅兰一方主动发起的。刚刚他看的情报上面，关于这件事的叙述也仅仅是斯卡梅兰突然想玛德亚拉发动攻击，后者积极防御而已。那样的话这位心善的彭格列首领的心一定会偏向“受害者”一方的玛德亚拉。那样的话对于六道骸将极为不利。
只是即使他将玛德亚拉高层们的秘密告诉了沢田纲吉，也不过是让他心中的天平稍微向斯卡梅兰这边再沉一点。最后究竟站在哪一方，估计还要看沢田纲吉自己的考量。
将能做的都做过，斯佩多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这里。和沢田纲吉随性地摆了摆手算是告别，安东尼翻窗而出，灵活地顺着树干翻出了沢田家的院子。
沢田纲吉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沓纸有些发怔。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立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