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延子年

4、胆小鬼

　　那句表白的话她没有看到，校门口又是那个身影时，不禁低下了头，两人在没有相认就像是陌生人，反其道行之。

　　校门口的影子终究让它留在了回忆里死在了过去。
　　苏：“我希望你的余生里没有我…就像我消失的那段时间一样…”

　　楚：“我希望你的余生里能容下我…就像蓝色的天装下了一朵白色的云一样…”

　　他们彼此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都做了彼此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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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开的那些年，过的不好也不坏，都只为几两碎银而奔波着，虽然谁也没过好。

　　她搬了许多次家，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只能委屈着跟人合租。

　　“房东阿姨，我的另一个租户是谁啊？”苏悸之问。

　　“是个张的很高很帅的男孩子哦哈哈哈哈，现在的小女生都喜欢吧给你摊上便宜了。”阿姨笑着，眼睛变成了月牙。

　　“好…啊”苏悸之的嘴角微微勾起。

　　天已经黑了下来，外面是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开了便走了进来，他身穿着一年风衣，但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

　　苏悸之没有转过头去看他，只是淡淡的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远亲不如近邻哈。”

　　慵懒的声音中还带了些随性，毕竟没什么还期待的。

　　“苏悸之…你何时变得那么不解风情了？”楚栖之调侃着。

　　她的脸上大写震惊，“楚栖之？”
　　等楚悸之转过身去时，那人早已在了身后。

　　一个毫无征兆的拥抱，疯狂的思念再也掩盖不住。

　　愣在原地人，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推也推不开，“你逃不掉了…”

　　楚栖之的声音沙哑，湿润的眼角无不显的他可怜。

　　这个拥抱是彼此渴望，苏悸之再也不想再多动一步只想感受这短暂的温柔。

　　就这样好像一直被戏弄着…天总是会在下雨时找到为你而撑伞的人温暖一时痛苦一世。

　　虽说两人挤在同一个破小的出租屋里但在家里开了一个小的补习班，有了些稳定的收入。

　　高中的那几件破事谁都没有再提起过，将彼此的放在心上也没有在说出口，就像是普通的朋友。

　　小屋子里有四个房间，剩下了一个就做成了他们的工作室。

　　此时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一道物理题的压轴题。

　　楚栖之只用了五分种就做出来了。

　　做完也不忘嘲讽这身边人，“不会吧，苏悸之那么简单一道压轴题想的比我还慢。”

　　这句话彻底将人惹的炸了毛，“物理我本来就不好，怎？要跟我比比政治？”

　　夹在中间来上补习课的看着顿时疑惑不解，“老师们…现在在上课”

　　他们互看了一眼，撇过了头去。

　　过了三个小时，时间到了该复习的功课几乎全复习完了，苏悸之垂下了眼眸看着一张张模拟卷子相当满意。

　　“说吧想考什么？”她问道。

　　穿校服的同学不假思索的回着，“我好去考医学心理专业的！”

　　“行啊二模超了一本十几分呢，一定能考上的。”

　　等补习的同学走后，苏悸之叹了一口气，“现在学生成绩那么好，还来补什么习？”

　　看着楚栖之不说话，聊的话题也慢慢的进入了正题。
　　“楚栖之，你不是在想学医吗？怎么吗没有学啊？”

　　他愣了一下心漏跳了半拍，“…最后没考上。”

　　可这话在谁面前来说，就像是在开一场天大的笑话。

　　年级前三怎么可能会考不上呢？他只是读了半年后又因抑郁发作被迫休学。

　　苏悸之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越发难受。

　　“会不会是因为我？…因为我他才没考上的……？”这个念头就像蜘蛛网缠着让人动弹不得。

　　楚栖之看着她在没了刚才的那般模样，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头，但又马上收了回去。

　　他应该用什么关系去安慰她呢？…是同学是男女朋友，还是邻居？

　　面对着陌生的对方两人欲言又止。

　　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十点了“都早些休息吧，你不是说明要回去与叔叔阿姨吃饭吗？”

　　楚：“好…你也早点休息”

　　总有人喜欢把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不给一丝喘气的机会，天意也是如此。

　　这场无趣的饭局被推到了晚上，一家餐厅里只有两个老人的唠叨声。
　　“栖之啊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不好也不坏。”楚栖之冷冷的回道。

　　“我就说啊，学医多好的！现在过上苦日子了吧？你那个什么病肯定是假的，那么开朗一小伙怎么可能会有精神病呢？”方才老人那服慈祥的样不见了，现到是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他边听着边将桌上的菜送入口中。

　　回想从前暗无天日的题海与看不见尽头的前途让人累的说不出话。

　　“行，妈不跟你多嘴，这次把你叫过来是来问你件事的。”阿姨把筷子撂下准备要大放厥词。

　　楚：“你要跟我讲什么？若是在让我复读的话我可不愿意讲了也是浪费口舌。”

　　“我最近打听你更一个姑娘走的很近，但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啊…打都做过牢的啊，我们家可要不得……”阿姨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我跟谁走的近，不需要你们管！你们还嫌管的不够多吗？！”
　　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人发那么大的火。

　　“我可是你亲妈！我怎么就没权利管你了！你的命不还是我给你的？”

　　这句话一出口谁也不好受，那句“你的命不还我给你的”就像一个被提着线的木偶时刻都要令人摆布。

　　“我把命还给你好不好？…”这句话出口时他酝酿了很久才脱口。

　　看着场面异常的寂静，他又补了一句：“想要还命的随时联系。”

　　靠在沙法上的包又重新背了上去，头也不回出了餐厅。

　　眼前的一切都是苏悸之所看到的，心里五味杂成难受的说出话。

　　鬓角的长发随着一阵大风，凌乱的飘起来与风为伴。

　　凌乱的头发她没有什么心情去过多的理会，只是随手一撩。

　　但在他的眼里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俩双眸子相对，写满了对方的名字。
　　苏 ：“怕什么爸妈啊，这可都是你姐玩剩下的。”

　　楚栖之紧闭薄唇，没有在说话。
　　他紧紧抱住了楚悸之，搂着差点没喘上气，‘“今天的你好漂亮……跟月亮一样。”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高三那年说过了，它耗尽了所有的勇气，直到现在也没敢说出口。

　　苏：“我一直都很漂亮…你眼真瞎了”
　　她一开始的期待也慢慢落了空，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来弥补高三是毕业的那个空子，还是没能补上。

　　我想耗尽所有来弥补，可我又何德何能我只是一场平淡的风，怎敢求让你温柔的捧在手中？

　　楚：“海很好看今晚上去走走？”
　　苏：“好啊，傻子难得聪明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