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丹青回黄

104、预警和暴雨侵袭

　　昨天晚上睡觉前，江册收到蒋雅雯的消息，说明天想看到他的身影。

　　少年放下手机，手指在丁善肩头轻点，犹豫再三：“明天雅雯出院，蒋夫人有工作脱不开身。那……”

　　少年每周趁中午的时间偷偷去探女孩的病，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丁善都知道，带的礼物是花还是水果，待了多长时间精确到秒。

　　人有逆反心理，尤其是江册从前一直处在底层被欺凌打压，现在身边聚集着众多簇拥者被捧到高位，压倒极限的弹簧一旦挣脱，更难控制。他既然这么问了，就是想去，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我知道了，你自己拿主意。”丁善半梦半醒地应着。

　　杀人案迟迟没有进展，他面对着证法楼内外的双重压力，最近半个月在书房翻阅相关资料到深夜。少年跪坐抱着丁善的腰将人抬起。

　　他下意识的捂住少年的手臂：“今天不行，我约了潘朵拉他们核对线索想早点休息。”

　　江册还是把丁善翻了个身，顺着他的腰线推拿，手指、手掌大鱼际或掌根部分附着于穴位上，动作轻柔缓和有节奏地回旋揉动，连日来的疲惫随着肌肉被揉捏出来的酸痛有所缓解。丁善俯身脸枕着手臂，口中不断溢出舒适的哼声。

　　“早就想问了，你按摩的手艺和谁学的？”

　　“最初是我继母教的，她和我生父是在按摩院相识。那还是她刚到我家做保姆的时候，有一次我看见他们在房里，爸爸被照顾得很舒服的样子，我就想学会帮我妈妈按一按缓解痛苦，可惜，她连碰都不不让我碰。小时候不明白，现在回想起来她大概是恨透我了。”少年说着手上动作变慢。

　　“很舒服，江册，你做的很好。”本想和少年多说几句话，疲惫感如潮水般带走了他的精力，丁善缓缓闭上了眼睛。

　　少年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下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枕垫放在丁善椅背上靠住，或许是昨晚按摩起到效果，丁善今天坐了一天都没有感觉腰痛。

　　该说不说，他是真的细心又够耐心，有时候看他们俩在一起，甚至会感觉大十岁的人是江册。丁善是年龄更小需要照顾的人，这可能是唯一一点让雷子申挑不出毛病的地方。

　　饭后，少年在厨房里洗碗，丁善在一旁切水果，厨房也没位置了，潘朵拉和雷子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这一幕，幻视老年生活。

　　“怎么也想不到阿善有一天会喜欢谁。”雷子申现在还觉得恍惚不想相信。

　　“那我比你厉害，我第一眼见看到他们俩同框的时候，我就知道小善良看上他了。”

　　雷子申不服气，我喜欢你也没见你感觉到，分明很迟钝。

　　“怎么看出来的？”

　　潘朵拉也说不清楚：“直觉，蓝星手帕，猫眼给他的东西从不离身，谁知道转眼就到了小狼崽的手上。”

　　“太牵强。”

　　雷子申不认可这个答案。他认为一定是小狼崽做了什么勾引的举动，诱惑了阿善。两人越说越激动，吵起来了。

　　客厅里传来的声音热闹却听不清内容，丁善转头看着少年，在江册转头回望的瞬间把半颗草莓喂到他嘴里。

　　酸涩在味蕾上蔓延，江册不喜欢吃酸的，但心里却感受着无限甜蜜：“他们俩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喜欢我，真的吗？”

　　“诽谤，等着收律师函。”

　　像是被戳破心事，慌忙逃离。注意到丁善逼近两人立刻端坐警觉。

　　“吃水果，堵住你们的嘴。”

　　果盘被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这时，客厅的显示器突然亮起，猫眼的头出现在画面中间。

　　雷子申被这张大脸吓得拿在手里的西瓜掉在地上：“下次来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没问题，我检测到天文台消息，差不多十天左右特大暴风雨要来了，我想告诉小善，屯些备用粮食在家，估计未来那几天出门都不太方便。”猫眼顶着乌黑的双眼，他妈妈最近身体不好，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

　　说着话看到客厅桌上的果盘，猫眼咽了咽口水，拿起手边的干橘子：“对了，册册公司那个新工程，别忘了做防范。”

　　“册册？”

　　雷子申看着从厨房走出来坐到丁善身边的少年，一脸狐疑，这猫眼果然叛变了，什么时候和他那么亲近了。

　　“收到，清清。”少年轻松回应。

　　这消息确实至关重要，有一批建筑材料还在路上估计要推迟交货日期，现在已经完成部分也得作好防雨准备。

　　气象台在三天之后，也发布了暴雨预警，建议全体市民有条件的停学停工，提高防范意识，保护自身和家人的安全。

　　在第十天的夜晚，滚滚黑云像是一个魔兽张开巨口吞掉了整个城市，遮蔽了全部的月光，成排的树木被吹得歪斜根部拔地而起。狂风席卷着残枝落叶漫天飞舞，多数建筑物的玻璃橱窗瑟瑟发抖，嘶吼着粉身碎骨，在一阵电闪雷鸣后，暴雨成柱倾泻而下，根本看不清形状，视线笼罩在一片朦胧中，自行车等杂物漂浮在街道上，积水汪洋一片泛滥成灾。

　　丁善放下了房子四周的保护围栏，打开了预先准备好的排水管道闸门，才抵御住了整整三天的狂风暴雨。

　　一周后天气放晴，早上少年来到车库，用抽水机器将车库里的积水清理干净。丁善已经坐好了粥。少年洗了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两人一同吃早餐。

　　“我今天想回公司看一下。”

　　证法楼前的广场低洼是重灾区，正在组织人员清理杂物，紧急修缮损毁的建筑，开工时间延后。

　　“我还剩几天假期。”

　　“那……你要不要陪我上班。还是不要了，这样你太幸苦。”

　　少年心血来潮提议又自己否决，丁善的身份确实不宜在后街走动。

　　“就当饭后消食了，让潘朵拉来接我们。”

　　虽然街道上大部分积水都被紧急组织的抢险队伍排空，但仍有部分低洼地段有降雨残留，女人的吉普车底盘高几乎畅通无阻。

　　北风选址在后街的一栋低层住宅中，共三层，相比于电梯，步梯反而走的人更多。

　　少年避开人流带着两人做坐上电梯。直达三层的总裁办公室，其中茶水间，休息室，健身房设施齐全。这里的卫生间墙壁做了最好的隔音设备。是为了江册做的特别设计。

　　招待两人时，少年注意到茶水间灯亮着，咖啡机是开着的，分明有人来过。果然，一个高跟鞋的踢踏声从楼道另一侧的卫生间门口开始响起。

　　少年和女人迎面走着相遇在办公室门口，两人停在原地，谁都没有上前一步，就面对面站着，错开对方的目光似乎在逃避什么。

　　“你来了。”女人声音温柔。

　　“是，你身体还好吗？”

　　江册双手拿着两杯咖啡，目光落在杯口的泡沫上。

　　“我……不好。”

　　蒋雅雯的声音罕见地带了哭腔，听上去很委屈。

　　“在家多休息几天，别逞强。”

　　“你……”

　　女孩想说什么，又咽下了，目光灼灼似乎有千言无语。

　　潘朵拉举着手里的杂志十分笃定：“这俩人有猫腻，小善良，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女人转头，看丁善抱着手臂，明显对眼前两人的互动不悦。

　　“我还要看文件，再见。”

　　蒋雅雯纤瘦的背影远去，江册进门把咖啡放到两人面前。一杯加了两块方糖，一杯纯苦咖啡。

　　丁善拿起抿了一口，语气冷淡地说了句。

　　“凉了……”

　　“我帮你换一杯。”少年积极主动。

　　感受到空气凝结，像是把所有的氧气抽掉，女人深深吸气咽了咽口水。

　　在少年起身的瞬间制止：“还是我去吧”

　　潘朵拉给了少年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逃离是非之地。顺手带上了门。

　　江册起身凑过去坐到沙发上，看着丁善向下的嘴角，不由得想起了猫咪傲娇的模样。

　　“这里环境你还喜欢吗？”

　　少年居然顾左右而言他，难道真的隐瞒了什么事。还是懒得解释。两人才在一起多久，他就开始敷衍自己。

　　“你……”丁善侧头，怒视少年，出生这么久第一次体验到气到说不出话。

　　丁善这眼睛一红，看着更好欺负了。

　　少年的琥珀色眼睛突然充盈血色，胸膛起伏心血翻腾。他居然在自己前想着别的人发情了，这对丁善来说简直是羞辱。

　　“你……”

　　丁善的滚字还没出口，就被少年态度极其诚恳的请求打断了。

　　“可以接吻吗，就一下。”

　　“不准。”丁善厉声拒绝，甚至用手推在少年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我好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善善，你就让我一次。”

　　少年握住丁善的手一个用力拉向自己。长臂揽住腰肢，把他整个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丁善挣了一下，少年的手臂像锁链一样，力量差距悬殊。

　　“放手。”还是得用说的。

　　“不想放，除非你让我亲一下。”在这种事情上江册少有的叛逆就显现出来了。

　　“不许。”

　　丁善不点头，少年也不敢轻举妄动，换种策略。

　　“善善，你身上好香，让我闻一下。”

　　也不等人家回应，少年就把脸埋在丁善的锁骨里，轻舔着软嫩的肌肤，贪婪地四处点火向上游走含住烧红的耳垂。感受着怀里人轻微的颤抖，操着嘶哑的嗓音再度确认。

　　“给我，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