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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赵许一摇头:“不认识。张艺航是海市人,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可能也在海市吧。”
陈归澜又问:“能联系上张艺航吗?”
赵许一想了想:“或许可以。”
“什么叫或许可以?”
“我跟张艺航也只是在同校的那几年有些交集。我大学毕业之后,和大学认识的朋友基本都断了联系。”赵许一省去了大学毕业之后生出把自己的爱好做大做强的故事,“留着联系方式,但他们换没换,我不确定。”
江敬寒:“既然三年前张艺航留着六年前的照片,现在也可能保留着当初的联系方式。我建议你试着联系一下,说不定我们能通过你这个朋友,找到她究竟是谁。”
赵许一犹豫着看向女鬼。
“不能直接问她吗?”
赵许一想,既然当事“鬼”就在这里,直接问不行吗?还是说,他们只能看见鬼,不能和鬼交流?
陈归澜习以为常般往后退了两步,开口:“你好,能听见我说话吗?”
女鬼偏了偏头,眨了两下眼睛,但没有开口。
“你会说话吗?”
她对上陈归澜的视线,死水般的眼底毫无波澜。
下一秒,狂风毫无征兆地平地而起,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将整池污水搅成一个巨大的怨气涡旋,浑浊的浪头狠狠拍向四周,溅起惨白的水花。
在这狂乱的背景下,她的身影由实转虚,仿佛一个信号不良的幻影,在剧烈的闪烁中,化作几缕苍白的烟迹,如同燃烧殆尽的余烬,被风一吹,便了无痕迹。
暮色四合,那抹紫色终于凝成了时光的注脚。
当最后一丝光晕在她裙褶间融化,那摇曳的弧度渐渐停驻,如深谷幽潭平息了涟漪,又似荒野鸢尾在星夜来临前完成最后一次开合。
彩色的潮水徐徐退去,带走了粘稠的时空,只余下空气里尚未平息的韵律,还在低语着方才被拉长的瞬息。
“我试过了。这些年,我见过很多鬼。能主动找我说话的,说明他们的执念不深,我帮不帮都无所谓,人死怨消,不会影响他们的投胎转世,来主动找我但不说话的,说明有点执念,但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解决。但像这种——”
陈归澜叹了一口气:“不来找我,还不能说话的,说明执念很深,除非了却心愿,否则,他们就会像她这样,成为地缚灵一样的东西,被困在一个地方,逃不脱。”
-
从赵许一家离开后,陈归澜没有直接回家或是纹身店,而是先去了一趟北城大学,她当初念大学的地方。
北城的八月,暑气未消,蝉鸣依旧聒噪。
校园里比两月前更显空旷,留校的学生三三两两,步履匆匆,躲着灼人的日头。
湖边的荷花开了大半,在烈日下有些蔫蔫的,只有湖心的黑天鹅,依旧优雅地划破水面的平静。
陈归澜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看着那些年轻而充满生机的面孔,感觉自己与这片天地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愈发清晰了。
仅仅三年,却仿佛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她走向哲学系那座爬满青藤的小楼。
林守拙教授对于她的再次到访似乎并不意外。
窗台上的兰花换了一盆,依旧是青翠欲滴。
她正伏案书写着什么,见推门,便摘下眼镜,露出了然的神情。
“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水刚烧开。”她起身去拿茶杯,动作一如既往的从容,“店里不忙?”
“有同事看着。”
紫砂壶升起白雾,陈归澜熟门熟路地从多宝格里取出茶叶罐。
茶香弥漫中,墙上的毕业照微微反光。那是三年前他们竞赛结束的合影,白越站在林教授左侧,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肩膀。
明明两人的交集因白越而起,但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他们心照不宣不愿提及的词汇,压抑的氛围沉甸甸地弥漫在茶香里。
“前几天整理旧物,翻到点东西。”林教授将一个牛皮纸文件夹推到她面前,没有过多解释。
陈归澜打开,里面是几页泛黄的稿纸,上面是白越的字迹,是当初她想创业,他帮忙做的企划书草稿,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草稿,一页A4纸上零零散散几个名词、几根直线,组成一张思维导图,几张A4纸拼在一起,拼成了她的梦想。可惜后来,策划的去世了,带头的也没了奋斗的心气。
白越的字迹有些潦草,旁边还有林教授用红笔写的批注。在稿纸的末尾,空白处,白越用铅笔画了一个小小的翅膀图案。
陈归澜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个图案,喉头有些发紧。
她记得白越说过,如果以后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想把这个图案设计成门铃的标识,代表一种轻逸的、向上的期待。
“他总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林教授的声音温和,回忆起往昔,“以前总嫌他想法太多,却来不及件件落实到位。现在想想,能拥有那些纯粹思考的瞬间,本身就是珍贵的。”
陈归澜沉默着,将稿纸小心地收好。
她只是觉得胸口滞闷。
“前天去给白越扫墓了?”林教授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我去看白越的时候,看到一束白色桔梗花,是你去看过了吧?”
陈归澜的手一抖,随机蜷起手指,将颤抖藏在茶杯后,缓缓回答:“嗯。”
“最近总梦见跟他在图书馆外面吵架。”陈归澜忽然笑了,“争论海德格尔注解哪个版本更准确。”
林教授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他啊,第一次来办公室跟我讨论,就较真到晚上十点,上最后一节课的学生都下课了,他还不走。”
林教授的指尖轻叩桌面:“你们这些孩子,都爱在哲学里找答案。可惜,哲学里的大道理再不可反驳,人终归有感情,是感性的。”
陈归澜低头看着杯中载沉载浮的茶叶,恍惚间,仿佛又看见白越捧着厚厚的《存在与时间》,眉飞色舞地对她说:“归澜,你看,存在的本质就在于这种向死而生的决断……”
道理她都懂,可当死亡真的蛮横地带走他时,那些精妙的注解、深刻的哲思,在排山倒海的悲伤面前,苍白得不堪一击。
“是啊,”她开口,声音有些哑,“道理是冷的,人是热的。”
就像她此刻握着茶杯,指尖感受到的温度。
林教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转而问道:“除了店里的生意,最近还忙些什么?”
“一个老朋友找上门来,还带了个新朋友和一个大麻烦。”陈归澜嘴上说着是大麻烦,但并没有很抵触这个大麻烦和带来大麻烦的人,“这几天都在忙着和他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林教授闻言,感到欣慰。
她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温和道:“挺好。把那些思考、那些过不去的坎儿,还有那些……感情,变成一种可见的印记,带在身上,继续往前走。这本身,或许就是一种答案。”
陈归澜微微一怔。
暮色愈发浓重,窗外的海棠树只剩下深色的剪影。
她站起身告辞,林教授没有多留,只是在她拉开门时,在她身后轻声说:“归澜,常来坐坐。白越不在了,我这里,总还有杯热茶。”
陈归澜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好。”
走出哲学系的小楼,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拂面而来。
陈归澜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身影在渐浓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单薄。她穿过种满法国梧桐的小径,脚步并不匆忙,却与周遭的一切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
一个拿着平板的女生与她擦肩而过,嘴里念念有词,眼神明亮而专注,不远处,几个男生围坐在石阶上,热烈地讨论着实习见闻,手势夸张,笑声爽朗。
他们的身影是流动的,充满弹性的,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蓬勃的生气。
而陈归澜在其间,像一道定格的影子。
那些年轻的面孔像跃动的光斑,而她则是光斑投下的、坚实的深色底衬。
他们奔向的是图书馆、实验室、实习单位,是无数种可能性的开端,而她刚刚告别了一段悼别古人的对话,正走向一个早已烙下个人印记的角落。
夕阳的余晖将学生染成暖金色,却只在她身后拖出一道悠长而孤独的影子。
她与这些鲜活的生命流淌在同一片空间,却仿佛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轨道,一个喧嚣着奔向未来,一个携带着过往,沉默独行。
那些宏大的、关于存在与死亡的辩论,最终沉淀下来,变成了她独自走在暮色校园里的脚步,变成了林教授办公室里一杯始终为她准备的热茶。
-
“归澜!我跟你说个超级带感的豪门瓜!保证比你追的所有剧都刺激!”
陈归澜把杯中的咖啡搅匀,喝了一小口,示意邓佳欣继续说。
“就北城蔡家,你知道吗?”
“哪个蔡?”陈归澜向来不关心他们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
比如哪家的哥哥和妹妹一起私奔了,比如哪家死去的儿子被人在国外偶遇……太多了。北城繁华,钱、权几乎集中到了这里,有钱有权的人太多。俗话说的好,饱暖思淫欲,那群人不是追求长生、青春永驻,就是攫取更多的钱财,这些只霍霍自己的人陈归澜都得夸他们一句人性未泯。
陈归澜又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是二楼那家咖啡馆的。咖啡馆老板也是个花钱打发时间的,也不管有没有生意,隔三岔五出个新品,出了新品就给纹身店送几杯来,也不知道是热情还是把他们当小白鼠。
陈归澜摇摇头,决定有机会跟咖啡馆老板说一声,无花果和肉桂晒干磨成粉加进美式,真难喝。
邓佳欣兴奋得两眼放光:“就是到处生孩子搞九子夺嫡那一套的蔡家!蔡老头认了没认的子女厮杀了五年多,最后剩一对双胞胎姐弟捏着蔡家的资源。他们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简直是在上演一场伦理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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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已全文存稿,有榜一周五更,无榜一周两更 蹲蹲收藏,么么~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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