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2丁目爱情故事》林上青云

5、第 5 章

　　1

　　“是这个！”毛利兰把手机屏幕递给我看，上面显示着一张纸飞机的照片，机身上画着三个小圆点和三条黑线。

　　我听说过这个东西，这两天每到傍晚就会有许多这样的纸飞机散落在米花町，好多人说是活动预热，像怪盗基德的预告函那样。

　　我这样想着，也感慨出声了。

　　铃木园子：“怎么能用基德大人类比？！”

　　毛利兰：“不是的！新一说这是摩斯密码，解读出来的讯息是【SOS】。”

　　我：“啊？”

　　这么说确实，三个点是【S】，三条杠是【O】来着。

　　虽然我的推理水平一般，但也培训过摩斯密码和相关案例的课程。我立刻联想到近期被绑架的一位代田社长：由于绑架他的犯人意外死亡，已经没有人知道他被关在哪里了。纸飞机很可能是他求救的手段。

　　我自然也明白了她们着急的原因：“你们就跑着去？那多慢啊，等我一下，我开车带你们！”

　　21番地和17番地相隔不算远，我快跑回去，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也跟着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向我转告工藤新一推理出来的目标地点。我们仨很快转移到车里。

　　我的驾驶技术是跟萩原研二学的，没学到他那种程度，但也称得上精通。我旋转钥匙启动发动机，耐着性子等待车子预热。

　　“系好安全带，最好抓着车顶的扶手哦。”我提醒她们俩。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点头照做。

　　虽然我平时喜欢慢悠悠的开车。

　　但是一个不会飙车的人，买跑车做什么呢？

　　“嗡——”

　　伴着汽车的轰鸣声，我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车窗外的景色模糊不已，只能窥见一道道曲折的残影，银白色的跑车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穿梭自如。

　　开车不方便、也不能用手机，我快速报出一串号码：“小兰，帮我联系一下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目暮警部，这个案子应该是他们在跟进，需要沟通一下。”

　　毛利兰紧紧攥着扶手：“啊，这个我熟！”说完熟练的拨通了目暮警官的电话。

　　我：？？这也能熟？

　　行吧。

　　我又报出一串号码：“那你们帮我跟渡边警官请个假吧，这可不在我的巡逻范围内。”渡边警官是米花町2丁目交番的警部补，我的顶头上司。

　　“我来。”园子说。

　　卡着限速一路狂飙到目的地，我们又在工藤新一的远程指挥下跑到了对面大楼，乘坐大楼的观光电梯，再用小兰带来的望远镜寻找对面散落着许多纸飞机的阳台——求救的人就被关在那里。

　　“找到了！在36楼朝东右边的房间。”毛利兰激动地说。

　　我对着手机收音孔重复了一遍。

　　“OK，我们还有两分钟的路程，到地方会直接去36楼，辛苦你们了，美咲警官，还有小兰和园子。”电话那头，目暮警部郑重地说。

　　等我们再坐着电梯下楼，楼下已经停满了警视厅的警车和米花医院的救护车。

　　不多时，代田社长也被救了出来。

　　“呼……”园子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我叉腰：“有没有感到很有成就感？办案最幸福的就是这种瞬间了。”

　　“还好吧，”园子摆了摆手，不解的喃喃道，“好像有点习惯了，是因为总是听你们家新一查案吗？”她怼了怼毛利兰。

　　毛利兰略显气恼的红了脸：“什么叫我们家新一啊？”

　　园子大笑：“哈哈哈哈，好吧，说起来，还有毛利大叔和柯南那个小鬼头嘛！天天往案子多的地方跑。”

　　“那真是厉害啊，我呆在交番遇到的案子不多。”但我很满意，我巴不得没有案子呢。

　　我甩了甩车钥匙：“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我们跟搜查一课的警察们打了声招呼，回到车里，起步，掉头。

　　通络路口时意外看见了一辆格外眼熟的富士重工斯巴鲁360，只是没看清车牌。

　　昴君吗？

　　他不是去学校了吗？

　　2

　　是这样的，我发现我的男友有点不务正业。

　　先介绍一下他的情况吧，他今年27岁，似乎是工作过几年，又重新回到校园，目前在攻读工科硕士，并且有继续攻读博士的打算。

　　他跟我读大学时一样，没有申请学校的宿舍，而是在校外租住公寓，公寓出事后受我邀请住进了我家。

　　因为他跟的导师喜欢放养学生，所以他的时间比较自由，除了偶尔需要回学校实验室，更多的时间是待在家里写论文。

　　以及帮我打扫卫生和做饭。

　　是自愿的！

　　因为我不收他的租金，也没提其他的要求，但他很自觉地包揽了！

　　嘿嘿。

　　说回不务正业。

　　起先是我陪着毛利兰查案时偶然看到一辆疑似昴君爱车的富士重工斯巴鲁360；后来又发现他会关注一些案件啊推理啊侦探啊之类的新闻和电视节目；再后来发现他跟阿笠博士亲戚家那个江户川柯南频频联系——那孩子现在住在“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家……与此同时，他的论文是停滞状态。

　　为什么花那么多心思在案件和侦探上呢？

　　如果我没记错，昴君读的是【工科】而不是【公安科】吧！

　　我又想起来，江户川柯南看我和昴君的表情也很奇怪。

　　我摸着下巴沉思。

　　已知昴君形象作假（不知真假的脸和脖子上的道具）、身份作假（不写论文的研究生）、勤奋善良（主动做家务，做多了饭会给邻居分享）、爱好推理破案、手上有枪茧……

　　难道他真的是公安？

　　3

　　“嗡——嗡——”

　　沙发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我从沙发另一头蛄蛹过去，使劲伸长手臂拿起来一看，来自“江户川柯南”的短信。是昴君的手机。

　　昴君在浴室洗澡。

　　我想了想，没有点开短信，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Subaru~有你的短信！是江户川柯南的！”

　　水声突然停歇了一下，昴君的声音不甚清晰的传出来：“柯南？你帮我看一下吧。”

　　之后响起一点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和不太明显的脚步声。

　　我的浴室是实色门中央横着镶嵌了两块磨砂玻璃的推拉门，磨砂玻璃面很粗糙，再加上水雾的遮掩，便只能看见一些及其模糊的色块，防窥效果很好。

　　虽然我觉得现在主要是用来防我。

　　昴君应当是还没冲洗好，但拿浴巾围了一下，又向门边走了两步——我的浴室很大，隔音效果也很好，靠近才能听得清楚。

　　这些观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我老老实实地念着短信内容：

　　“To 冲矢昴先生，

　　请您帮我一个忙，去阿笠博士家把地面1号车库内，把里面油桶里的汽油换成水，备用钥匙在XXXX处，车库钥匙上贴了标签。

　　ps：离开时请还原成没人来过的样子，我们20分钟后到家，多谢。

　　From 江户川柯南。”

　　念完我还忍不住加点自己的想法：“嗯？也不是麻烦事呀，我也能做，柯南怎么不找我？”

　　我才是警察！

　　虽然我知道很多人遇事先找侦探不找警察，但昴君也不是侦探吧？！

　　在明知我跟昴君住在一起且我是警察的情况下，柯南的第一反应仍然是先找昴君。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不可靠吗？不，说明在柯南心里，他跟昴君更熟悉。

　　我：盯——

　　“唔，我知道了，”昴君应声，顺带安抚道，“柯南为什么要找你呢？这种杂活我来做更合适吧？”

　　可恶，真会说话。

　　昴君：“美咲回去吧，我很快就出来。”

　　话音落下不一会儿，水声重新响起。

　　我才不回去。

　　我走到浴室不远处的小厨房翻看冰箱，拿了一瓶冰牛奶，插上吸管嗦。再回到浴室外面的洗手间，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来。

　　想了想，我又跑到客卧，从衣柜里找出一顶鸭舌帽——和昴君采购时买的，他还没戴过。

　　等我再回到浴室门前，果然等到了我想看的。

　　推拉门敞开了一多半，水汽氤氲，把光映衬的格外温软，柔和的落在那人宽阔的肩背上。

　　水珠俏皮得不行，沿着光滑白皙的弧度蜿蜒下落，零零散散的汇到一起，再“啪嗒”一下落到地上。

　　肌肉的起伏如同上帝用尺子仔细丈量后落下的雕刻，条理清晰、沟壑分明，恍惚间能记起那格外惑人的手感。

　　是的，是我摸过的腹肌。

　　吸溜。

　　裹着浴巾的昴君走了过来，蒸腾的热气扑到我的脸前，他长臂一伸，拿起我找出来的鸭舌帽，力度适宜地扣到我头上。

　　……我拿它不是这时候用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想起视线最后看到的昴君不戴眼镜的脸庞：到底是哪来的易容道具，做的这么真实？洗澡后接着戴上不闷吗？总不能昴君真的长这样吧？

　　我双手抱起玻璃瓶，又嗦了一口冰牛奶。

　　在我听到一声微弱的电流声后，帽子从我的头上被拿开，我看到昴君已经穿好了衬衫，领口敞开，约莫是变声用的道具就这么挂在脖子上。

　　我神色复杂。

　　您就一点都不遮掩了是吗？

　　说起来，刚才在浴室里用的是不是原声？

　　可惜浴室门隔音太好了，我什么都没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