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锐》泥月

8、第 8 章

　　总部管理局是安排了车送人的，盛锐打开后车门坐进去，后座和前面有隔板隔开。
　　“去哪里？”厚重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药剂研究社。”先回去找林羿吧。
　　“系好安全带。”之后这人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了。
　　盛锐看着窗外，一开始的路线不认识，转了有20分钟才到盛锐认识的地方。
　　原来是从这里穿过来啊。
　　汽车很快在研究社面前停下，盛锐开门下车后直接往H栋走去。
　　到了家盛锐输了面容进去，家里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盛锐叫了林羿两声，没人应他。
　　走进房间里，他的手机在床头柜，已经没电关机了。
　　9点多这个点能去哪？平时也不常出门啊。
　　盛锐找了根充电线给手机充电就去冰箱里翻东西吃。
　　拿了两块小蛋糕出来就在客厅等手机开机。
　　开机后显示系统更新。
　　好端端的更新什么？还挺慢的……
　　等到小蛋糕都吃完了才更新完。
　　盛锐仔细翻了翻，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多了个叫“服务站”软件。
　　好奇心让他忘了给林羿打电话，点开“服务站”后是他没有见过的界面。
　　右上角有个使用说明，打开是一整页的小字。盛锐看了看，大概就是知道自己是机器人的就会自动下载“服务站”，在这里可以了解关于自己的各种信息。
　　首页还有大家的各种交流，盛锐刷了几页，大多都是在讲自己的工作。
　　盛锐翘起二郎腿，刚打算继续看就想起来林羿，赶紧退出去拨号。
　　对面隔了一分多钟才接，像是非常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盛锐？”
　　“是我，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家里？”
　　“你现在在家里了？”
　　“对啊。”
　　“行，你等我半个小时，我现在回去，回去给你解释。”
　　“等下……”
　　林羿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盛锐郁闷了好一会。
　　听声音林羿应该是在车里，半个小时车程，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啊！
　　盛锐又回到“服务站”，点了搜索，“我们是怎么来的？”
　　给出的所有结果全部指向总部管理局的总管大人。
　　点赞最高的答案是:“总管大人可以操控着我们每一个人，自然也是创造我们的人。”
　　盛锐又去搜，“总管大人长什么样？”
　　这次搜索的结果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中女人披散着黑色长发，洁白的脸颊，红色的瞳孔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一丝恐怖，反而觉得亲近，艳红色的唇微笑着有种非常柔和的美。
　　盛锐看着这张脸只觉得异常熟悉，像是上辈子见过那样，但就是想不起来。
　　盛锐看着她的眼睛，甚至听得到她的声音，“你又来了……”
　　空灵且美妙音色。
　　盛锐晃了晃脑袋把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去，自己怎么可能认识总管？
　　又刷了没多久，门就开了，林羿进来把门关上后来客厅抱他。
　　林羿是站着抱他的，盛锐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覆在自己身上了。
　　一时间很多想说的话都忘了开口，只想融进这个怀抱中，盛锐回抱得很紧，嗅着林羿胸口淡淡的气味，和他车子里的气味一样。
　　盛锐轻拽着人坐在自己身边，下巴靠上林羿的肩膀。
　　林羿将他松开了些，“刚进去总部的人，前两天是不给人去看的。今天第三天，我吃过早餐就打算去看你，我没想到你今天就出来了。”
　　所以他们这是跑反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总部？”
　　“这个会通知已经知情的家属，你刚不见没多久我也大概猜到了，然后你弟弟就打电话告诉我了。”
　　盛锐靠在他怀里思索着，久久才抬头看他，“你是24岁时知道这些的吗？”盛锐想起林羿房间那张写着年龄24，4，76，104的名片。
　　“嗯，我爸当时来看了我很多次，我在里面呆了挺久的……”
　　林羿表情有些低落，盛锐凑上去亲了亲，“呆了四年吗？”
　　“你猜到啦？我当时挺崩溃的吧，自己活了24年，突然告诉我我其实完全是被人控制的，我取得的一切成就甚至都是被人早早设定好的。我努力了那么那么多，别人可能一个指令，我就会彻底报废。我当时就很难受吧，然后子皿，哦，子皿你认识吗？不认识你可以在手机的‘服务站’里查一下，一个很厉害的人。”
　　看到盛锐点头林羿继续说，“当时就是她开导我的，给我做心理辅导，后面借着药物之类的治疗，我看开了很多，四年后完全接受了自己是个机器人的身份，我就出来了。”
　　“白酉辰和黑午夜你知道吗？”
　　“这两个你也见到过？他们的话比较神奇，一般都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就负责收集一张报告单。在我们认识到自己是机器人时会瞬移到总部，然后原地会有一张报告单，总部一般都派他们两出来收集。”
　　林羿拿出自己手机点开一个软件，看界面是“服务站”，搜索那两人的名字，又把手机递过来给盛锐看。
　　那里有他们两人的照片和资料，挺齐全的，林羿给他解释，“他们两个是配合完成任务的，白酉辰回答一个人提问的问题，提问的那个人再回答黑午夜的一个问题，他们俩就可以不动声色从提问者身上取走一件物品。”
　　怪不得当时报告单说不见就不见了。
　　“常有家里人没有什么都不知道，把报告单收起来的情况就需要他们出手。”
　　盛锐点点头又换了一个问题，“那些50岁还不知道自己是机器人的人去了哪里？”
　　“集中起来销毁。”
　　盛锐大概猜到过这个答案，但真正得到这个答案时还是会忍不住难受，他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们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不知道。”林羿拉着他在沙发上躺下，“哪怕我活了这么久很多问题我也没办法给你解释清楚到底是对是错。就连我们的相爱恐怕都是被设计好的。”
　　盛锐听到这个时心里不由得难过，他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林羿是他大部分的情感来源，在梦里时心动哪怕在现实碰到也不减分毫。他不希望他们的感情不是发自内心的，至少，不希望这句话是由林羿说出口。
　　在林羿面前，盛锐的情绪很容易外露，林羿很快发现他的不对劲，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
　　盛锐摇了摇头，把情绪丢掉，反正现在问题都解决掉了，就算他们因为程序在一起也好，那也证明他们是天生一对，他们以后都会相爱的。
　　没什么值得多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