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定会更好的》夢遊患者

11、第10章

　　看着林塑为了自己拼命，被连续打了几拳在要害，万忆林感觉心被揪住了。
　　寡不敌众，林塑也很快□□趴下了。
　　“不错又来一个，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刚才那个。”老大一边擦着流到嘴角的鼻血，一边对着林塑吐了一口唾沫。
　　林塑踉踉跄跄站起来，说道：“你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钱？我给你。”
　　“你小子看上去就很有钱，不错。“老大手一挥，几个小弟们又上前开始搜刮林塑身上的现金，掏出来2000刀现金。老大会心地点点头，随即却说道：“但老子就是又要劫财，又要劫色。”
　　“我不允许。”说完，林塑又是挥出一记重拳，但却被老大轻易接住。这记重拳用光了林塑最后的力气。老大随即一推，林塑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真有不要命的。”老大丢出一句一样怪气的坏，又是一挥手，几个小弟就开始对着躺在地上的林塑暴击。万忆林下意识冲到林塑跟前，一下子扑在他身上，抱住他的头，等待着如雨般的拳头落在身上。
　　但疼痛感并没有落下，随之而来的是期待已久的警铃声。警察终于来了。几个警察上前将那些小混混制伏，Leo匆忙赶到，蹲下来将一条毛毯披在万忆林身上并扶起他，检查他是否受伤。万忆林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轻轻推开Leo扶着他的手，去看林塑。林塑正使劲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倒下一样。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流血了，嘴角也破了。万忆林扶住他，他宠溺地看着万忆林，抚摸着他的头，下一刻就倒下了。
　　其实林塑伤得并不严重，都是皮外伤。在医院包扎了一下，就让他走了。
　　那天晚上，劫后余生的林塑抱着万忆林一起泡着澡，温暖的盐浴裹着他们寒冷的身心，让林塑觉得放松和安心。即便如此，在林塑怀里的万忆林依旧瑟缩发抖。
　　“我再也不把你交给任何人了。”林塑对着万忆林的耳边亲昵地说着。
　　“我再也不想去学校和家以外的地方了。”万忆林的语气呆呆的。
　　听到万忆林这幼稚的发言，林塑不禁发笑。
　　“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为什么你不是第一时间联系我？而是去联系Leo？”
　　“因为他是警察……而且其实我有想过打你电话，但觉得这么远你应该赶不过来，没想到……”
　　“没想到，我比Leo开警车还快，嗯？”
　　“嗯。”
　　“其实你白天离开的时候我就不放心了，所以我就跟踪你们到了好莱坞碗。我买了门票，想在现场偶遇你们，但没想到好莱坞碗这么大，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们。”林塑的语气透露着失落和懊悔。
　　万忆林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林塑的不甘。他只是接着林塑的话说着：“我也没想到，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大的音乐厅，像在森林里听音乐。好可惜，今天下半场没有听到。”
　　“Hey Alexa, play the music from Ma Yoyo.” 见万忆林这失望的语气，林塑立刻指挥着智能音响，满足万忆林的遗憾。随即，家里环绕式音箱里放起来悠扬的大提琴声。
　　万忆林似乎是第一次知道Alexa这种东西，他惊讶地转头看向林塑，眼神中满是惊奇、兴奋、满意。林塑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眯着眼点了点头。万忆林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了，他身体也不再打哆嗦了，向后舒服地躺在了林塑身上，闭着眼欣赏起了今天未听完的音乐。
　　一曲毕，林塑又在万忆林耳边说道：“还记得我说的那个喜欢了多年的本命男神吗？”
　　万忆林在这个舒服的角度，几乎昏昏欲睡，没有回话。
　　或许以为万忆林已经睡着了，林塑轻声说：“那个人就是你。”
　　在半梦半醒之间，万忆林清清楚楚听到了。随后他感觉自己被轻轻抱起，温柔地擦拭着身上的水滴，然后放入温暖的吉梦思，再然后就是梦中小小的自己牵着爸爸的手被带到新家，在那里他见到了那个比他更小的小男孩。爸爸说：“他就是你的弟弟，林塑。做哥哥的要好好照顾弟弟。”

　　第二天醒来，万忆林便说要搬回去住。
　　“你那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住啊？”
　　“不是你让我住那里的吗？”万忆林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像是昨天晚上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林塑语塞，心想：怎么突然翻旧账了？思绪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多月前，自己带着住在万淼淼身体里的万忆林搬家那家空荡荡的公寓，自己帮他随意打包了一些衣物，丢给他一张卡，说着“不要再干扰我的生活了”“ 碰到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觉得我们还是划清界限比较好”这些绝情的话。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你。”
　　“有什么区别吗？我也不是你男朋友，我们不应该这么亲密的。”
　　“当然有区别！”林塑顿了顿，他想说你是我哥，我们是家人。但又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定位在兄弟。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一个不让他搬家的理由。
　　“我们是兄弟，是一家人。我知道你对我不放心，毕竟我真的是个家务白痴，一练起琴来就忘记收拾自己，但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去合理分配时间的。你就放心吧。”万忆林认真的看着林塑，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
　　林塑见这形势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道：“那我要随时来检查你的生活状态哦。嗯……我答应爸爸要好好照顾你，不管是你的灵魂，还是你躺在ICU病床上的身体。”
　　万忆林微微笑了笑，点点头表示应许。

　　但之后的几天，林塑并没有消停。他几乎每天都往万忆林家里跑。先是送沙发，送电视机，送钢琴，将家里好好装潢了一番；然后是送早饭，午饭，晚饭，送洗衣液，送沐浴露。逐渐的，他也会帮万忆林洗洗衣服做做饭，累了就躺在沙发上看看电视看看书。一开始万忆林也会抱怨林塑来得太频繁了，但自从家里有了钢琴，万忆林开心极了，他可以不用去学校而是在家里练琴了，于是立刻将林塑的存在抛诸脑后了。林塑也便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欣赏着万忆林弹琴的模样。林塑每天规律地叮嘱万忆林吃三餐、洗澡睡觉、复习功课，万忆林乖巧地照做了。
　　林塑每天变着法子来万忆林的公寓，他怕他一旦消停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冷淡，他知道会的，以万忆林的性格他干得出来的。就像他13岁时，明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场比赛，那么美好的回忆，万忆林却说走就走连一封信也没有。虽然是被迫，即便是无奈，但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此擅长逆来顺受，如此习惯于斩断情丝。要是想让这段关系继续下去，不，应该说进一步发展，林塑清楚地知道，他需要做的更多，他需要给万忆林一个安全的环境去放任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