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Omega乖乖》殊未明

9、第 9 章

　　“好快啊。”付淼感叹一下，将手上纸包着的球递了过去。

　　禾鹿戴着手套，手却放在了付淼的手的下方，付淼愣了一下，将球倒了上去，禾鹿身边站出来一个人，递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他看着禾鹿将球随手放了进去便不再理会了。

　　付淼还以为他至少会检查一下，看起来这颗球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但特意安排人来取，又似乎过于隆重了。

　　“我就在附近，所以来的快。”禾鹿温柔地问道：“在这边生活得还习惯吗？”

　　“呃，挺好的。”付淼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但对方的语气实在自然，仿佛已经相识了许久一般熟稔。

　　说起来，亚希彼斯的很多人都有些自来熟了。

　　“吃过了么？”禾鹿挥退了跟来下属，他面向着付淼，看不见神情，语气却温柔：“我来得匆匆，还没吃呢，现在也有些饿，可不可以陪我吃个饭？”

　　付淼心动了一瞬，晚餐他只吃了一个不饿，f221收拾太快，他还没吃饱呢，但他也有些迟疑：“我只是下来走走的。”

　　“就在附近的饭店。”禾鹿指了远处，那边似乎是一片商业区，此时灯火通明，看起来热闹得很。

　　禾鹿邀请付淼上车，付淼回头看了一眼学校，想着要不还是给秦阮说一声那个虫种的事，却突然想起来，他们根本没有加联系方式。

　　付淼问：“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在担心吗？”禾鹿的声音一直温柔和煦，他说：“与你同住的那个孩子，此时应该已经熟睡，不用担心你回去会影响到他，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等明天他醒来再说，你们学校也没有宵禁。”

　　付淼有些惊讶，看着禾鹿，问道：“你知道和我一起住的是谁？”

　　“当然，我们看你并没有申请个人住宿，就将你们俩个特意安排住一起的。”禾鹿伸手轻轻捏住了付淼的手腕，拉着他上车，他说道：“原谅我们的自作主张，阮阮幼时体弱，没有什么朋友，家里娇惯，也让他养了些让人难以接受的脾气，周边的同龄孩子他瞧不上，有一些接近他的人别有用心，我们怕他被欺负了，层层挑选，最后却惹来他厌烦，长辈们也有些担忧，怕这孩子心理出现问题，然后你就来了。”

　　付淼被按着坐在了车上，他安静地听着，不知该做什么感想，待车子启动后，他问：“所以我是被你们选中给他的朋友吗？”

　　“是也不是。”禾鹿坐在他的身旁，调试了一下车窗，然后摘下了口罩，禾鹿是个男性omega，带着淡淡的桃花香，似乎是香水的香味，给人温润与优雅的感觉。

　　他的唇很薄，有些苍白，皮肤也是透明的白透着粉，却感觉正常的肤色有所不同。

　　只是看到下半张脸，付淼脑海便闪过08说的漂亮的人的评价，那露出的真容只有嘴与下巴，唇线分明，微笑时唇角微扬，下巴线条流畅优美，轮廓分明，既不显得过于尖锐，也不显得圆润，仅仅如此，得见其俊美出尘。

　　禾鹿说：“通过你在亚希彼斯的生活判断，亚希认为你和阮阮可能合得来，正好你多认识些朋友也不是坏事。”

　　“他人很好，很自律。”付淼觉得秦阮的性格确实怪了点，但也没有到难以接受的地步，到底和人相处的时间短了些，只能得出这么简短的感受了。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禾鹿笑得很温柔。

　　商业区并不远，车开的也不快，但还是几句话的时间就到了，禾鹿先下了车，在路边等着付淼，付淼跳下车，紧紧跟在大人的身后，他说：“我从来没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来过。”

　　商业区入口人不算多，只有一些小店铺，守店的也都是些机器人，禾鹿没有停留，付淼也只能匆匆扫几眼那些商铺的商品，看起来像是些摆件。

　　禾鹿头也没回就察觉到了付淼的好奇心，他说：“这里离omega学校很近，平时的主要客户都是omega，所以这里会卖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你如果有什么想要买的，校内商城没有就可以来这里看看。”

　　校内商城？付淼所有的入学手续都有人给他办好了，他到了学校后直奔宿舍，切尔西和付瑜也没有说要逛一逛学校，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学校里都有些什么。

　　禾鹿说：“不过学校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将校内的设施建设得都非常全面，一般omega需要的东西校内商城都是有的，他们呼吁非必要不外出。”

　　付淼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买什么，他只记得芙芙说要他再去订做一些衣服，他问：“什么都有吗？”

　　禾鹿点点头，科普道：“是啊，学校很大的，说是学校，其实和城市也没什么差别了，校内有十几个独立速行站点，速行线在主星系都没有完全普及呢，有时间可以到处逛逛，有喜欢的东西可以买下来，购物使心情愉悦。”

　　付淼好奇：“也有宠物卖吗？”

　　“应该是没有的。”

　　付淼又问：“那学校可以养宠物吗？”

　　“这……”禾鹿有些疑惑，他侧头看付淼，问他：“是你要养宠物吗？”

　　“不是……秦阮。”付淼说出自己的猜测：“秦阮是不是会养宠物？他不会想宠物然后把它们带来学校吗？”

　　禾鹿一愣，忽然笑了一下，他说：“不会的，阮阮很懂事，他的宠物都很特殊，一般不会随意带出去的。”

　　“非法饲养的那些吗？”

　　禾鹿沉默了一瞬，他扫了一眼付淼，惊诧说：“嗯？你们关系已经这么好了？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

　　付淼摇摇头：“没有，我在付家遇到过他，那个时候付家死了一个非法饲养的宠物，是要给秦阮的。”

　　“是吗？”禾鹿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唇角上扬了几分，他迈的步子慢了些，等付淼跟上来与他并肩，他道：“有没有人和你说，你和你的爸爸很像？”

　　芙芙说过，付淼心里说着，面上不显，他看着禾鹿，对方没有摘下目镜，看不到对方的神色，他斟酌再三，问道：“我爸爸是什么样的？我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禾鹿怔了一下，唇角的弧度下垂了些，他说：“不是相貌……不过，你的眼睛确实很像他。”

　　付淼眨了眨眼，禾鹿看向偏方，语气怀念：“当年我还在亚希彼斯的时候，你爸爸还不满十岁，他很聪明，但也很耿直，说什么就信什么，逗一逗很可爱，但长大了，就容易被骗。”

　　“……”付淼绞尽脑汁地回忆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但太久远了，那个时候他太小了，他只记得爸爸很高，脸已经模糊了，他无法分辨爸爸是不是和禾鹿说的那样，一切都在随着时间模糊。

　　他问：“爸爸被什么人骗了？”

　　“被你父亲呗。”禾鹿轻哼了一声，他说：“当年追你爸爸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怎么让付瑛追上了，一个傻子，一个白痴，凑一块只会变成一对儿蠢货。”

　　付淼没有从禾鹿的话语中听到不满，反而是落寞多一些，想来当年禾鹿和爸爸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吧。

　　话题到目的地前结束，禾鹿问：“有喜欢吃的口味吗？”

　　付淼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口味，他想了想，说：“不喜欢甜的。”

　　禾鹿侧目，问：“哦？那喜欢辣的吗？”

　　“……应该可以。”

　　禾鹿包了单间，落地窗面向学校的方向，因为地势很高，他能看到学校那边的灯火辉煌，仿佛要照亮天空，偶尔他能看到固定的地方会闪过流光，像是某种轨道，付淼猜那就是禾鹿说的速行线吧，学校的繁华程度完全不亚商城这边。

　　禾鹿坐在位置上，支着下巴看他，笑着：“在看什么？”

　　付淼回头坐在禾鹿对面，他有些兴奋：“看学校，这么高都看不到头，空气也很好，我能看到很远。”

　　禾鹿依旧笑着：“很高兴？”

　　付淼被看破心思，有些局促尴尬，他说：“有一点，亚希彼斯应该也很漂亮但我那个时候住的房间看不到什么宽阔的外景，视野好的地方我也进不去。”

　　“亚希彼斯是医院，所有能愉悦身心的风景都是为病人准备的，病人心情好了，病也会好得快。”

　　“那里很多真正的植物。”付淼赞同地说，植物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依旧有许多人类宜居的星球植被稀少，说完，他又问：“那我父亲也会好起来吗？”

　　禾鹿沉默了一瞬，他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如果他能够自己想起你，并找到你，或许还可以好起来。”

　　“……”这话并不乐观，付淼对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但好歹是自己的血亲，他的心情难免沉闷了下来，他问：“可以告诉我父亲到底是什么病吗？”

　　“谵妄，你爸爸和你父亲的初见是在亚希彼斯，你父亲是来看病的，那个时候他的病情还很稳定，还知道自己找医生，而你爸爸，正好那个时间在亚希彼斯，他在亚希彼斯长大，偶尔会帮帮忙，控制一下失控的病人……”禾鹿说着感觉自己可能说远了，又拐回来说：“你父亲现在病情加重，认知功能下降，完全认不出身边的人了，更何况你，如果他想起你了，一定会来找你的。”

　　付淼沉默，难怪父亲对他的存在那么冷漠，也没有问过他关于爸爸的事，把他丟付家就再也没有问候过他，他以为自己不受父亲待见，也疑惑过如果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把他找回来，现在得知真相，心底却更郁闷。

　　正沉思间，禾鹿在付淼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唤回了付淼的思绪：“小孩，心思不要太重，菜来了，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