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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英国这边的分公司很快就要成立,地址已经选好了,人员陆续搬离酒店,准备在伦敦的建筑行业大展身手。
      最近陆从砚忙得脚不沾地,池墨也不在意,自己玩去了。

      上次来,都没怎么好好逛过。
      在伦敦的街头漫步走着,抚摸那些复古的欧式建筑,池墨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陆从砚会在这个建立一个分部,江恒也曾说过想要将蓝图一画到底。

      晚上,池墨回了公寓。他和陆从砚是三天前搬到这里的,房子不大,但很温馨,壁炉烧着明火,有种别样的安宁。
      吃饭的时候,池墨接到江恒的电话,先是毫无根据地痛斥了一番池墨离家出国的行为,然后又絮絮叨叨地扯了些别的。

      池墨无奈,为什么过了两年,江恒还是这副防贼的模样,好像他跟陆从砚私奔了。他知道江恒忙,所以在出国之前没有提及此事,本来就是临时起意,万一他跟江恒说了,江恒不让他去了该怎么办。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不说为好。

      最后江恒可能是累了,终于有了要挂电话的趋势,池墨欣喜,结果,江恒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和你妙妙姐后天会来英国。”
      池墨:?
      这是不放心到要出国抓人来了吗?

      挂掉电话,池墨跟身边的陆从砚说:“江恒他们后天要来。”
      陆从砚很淡定地嗯了一声。

      “他不会真是来抓我的吧。”池墨有点崩溃。
      陆从砚笑了笑,说:“不会,他俩正好有假期,估计是来旅游的,顺便求婚。”
      池墨大惊。
      “什么?”

      陆从砚看他这副诧异的模样,颇有些好笑,于是便挑着眉问:“你怎么这么吃惊啊,江恒现在工作稳定,房子也买了,他们年纪正好,求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池墨心里稍稍思索了下,也是哦,到结婚的时间了。
      池墨还总觉得大家都是刚毕业的小大人,想不到这么快就做了成家立业的表率。

      只是他可能还得很长时间呢,池墨自觉现在离陆从砚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他虽然已经保研,但是陆从砚这两年也没有停在原地,他可能永远都追不上陆从砚的脚步,永远都不能做那个主动的人。

      在家的时候,池墨偶尔听到陆从砚跟下属聊视频会议,都会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来,他连陆从砚的图纸都看不懂,又谈何努力呢。

      想到这里,池墨眼神暗了暗,但是没叫陆从砚察觉。这些年他十分有长进,之前跟孙宴午说他都是装的,其实就是这样,池墨装聋作哑的本事一绝,在陆从砚面前也尽量保持分寸,保持优秀,看起来大方得体,只是偶尔露出哪里他不也会知道。

      池墨几乎是机械式地说:“挺好的,江恒和妙妙姐从大学谈到现在,虽然吵过架,但是感情依旧那么好,结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说完池墨又想到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求婚的时候,江恒告诉你了?”
      陆从砚的手指顿了一下,池墨继续说:“他都没跟我说。”

      陆从砚:“可能是你之前没告诉他谈恋爱的事情,他还在生气吧。”
      池墨:“……”
      “他气性这么大?”
      陆从砚笑了:“现在你知道不就行了,难道你还想提前布置求婚现场。”

      “我可以啊。”池墨信誓旦旦地说,“你们这些学设计的不要瞧不起人,我和妙妙姐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呢,能按照她的喜好给她布置一个很漂亮很美好的求婚现场。”

      虽然自己没有,也很羡慕江恒和张妙盈,但是没关系,他想尽力让他们幸福一点。

      陆从砚眼神很亮,静静地歪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江恒他们飞机落地的那天,陆从砚公司有事,所以池墨去机场接的人,他还是平常那副样子,丝毫不提及求婚的事,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奇,实则心里已经在考虑用什么花装点了。
      长途飞机本就难熬,一到公寓两人就补觉去了。

      晚上池墨睡不着,睁开眼睛时身旁没人,躺了一会儿他下楼去寻,听见阳台有动静,于是推开门出去。

      江恒和陆从砚在听到动静的一瞬间就停止了话题。
      “你们两个怎么没睡觉啊?”池墨探出头问。
      他俩对视一眼,江恒走过去,把池墨翘起来的头发揉乱,“你怎么不睡觉啊。”

      池墨切了一声,“是我先问的。”
      江恒不知怎么,难得没跟他呛,目光深沉地看着池墨,半晌,又像是喟叹地道:“池墨,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

      他还记得刚搬到池墨的城市的时候,池墨和郑雪的状态都不能算好,池墨被同龄的小孩欺负,郑雪一个人兼顾着整个家,曾经最爱美的那个女孩子脸上尽是憔悴,郑琳当场就哭了。
      她心疼自己的妹妹和外甥。

      江恒想,如果是自己,也会心疼妹妹,心疼池墨。

      “我是突然长这么大的吗?”池墨问了一句,又说,“你怎么奇奇怪怪的啊。”
      说完眼神一亮,俏皮地说:“噢我知道了,是不是紧张得睡不着?”

      江恒被他惹得一笑,眼泪转瞬就掉了下来,他背过身去,没叫池墨看见。
      池墨一无所知,还在耐心地安慰他:“哥,你别紧张,我相信你。”

      “你真的相信我吗。”
      江恒调整好情绪,沉声说:“你如果自始至终都相信我的话,在喜欢上陆从砚的时候怎么不事先告诉我,背着我偷偷谈恋爱。”
      “啊这……”
      池墨看了一眼陆从砚,又很快收回视线,说:“不是在说你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了。”

      “唉,你这小孩,永远这样,让人提心吊胆的。”江恒感叹道。
      池墨反驳,自信地拍着胸脯道:“哥,我现在是准研究生,不能叫我小孩了。”

      江恒顺从地说:“是,小池研究生。”

      说完,他拍上池墨的肩膀,分量不重,但池墨还是觉得像锤子一样砸在心上,密密麻麻的冒着钝痛。
      他试图看清江恒的神色,但是阳台没有开灯,他看不见。

      江恒把手放下来的那一瞬间,池墨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流失了,抓也抓不住,于是他适时地按住了江恒的手:“哥,你不用担心,即便成家了,我们两个还是一样的。”

      江恒一愣,呼吸都屏住了,几秒后,他松开池墨的手:“那就好。”
      后面又说了一声:“那就好。”

      其实在池墨出来之前,江恒和陆从砚也没聊什么,还是那些老生常谈,之前信托基金和房产的文件陆从砚都骗池墨签过了,江恒也早就知道,只是可能是池墨对他而言太重要了,所以有一千万个不放心。

      他几乎是乞求式的跟陆从砚说,如果以后不喜欢了,不要伤害池墨,把他完完整整地还回来,这话他说过不止一次。江恒可以养池墨一辈子,他知道,万一陆从砚和池墨分开,以池墨的性子,是不会要陆从砚的任何东西的。

      陆从砚也没有听烦,他没有跟江恒做未来很长很长的承诺,只是用时间在证明,他对池墨的真心。
      两年不够,那就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
      他用一辈子来证明。

      江恒离开后,池墨看着空荡的客厅,面前漆黑的背影,有些无措。
      “我哥这是怎么了,激动过头了吗,弄得我心里很难受,好奇怪的感觉。”池墨转身求助陆从砚。

      陆从砚高大的身形照着池墨,温热的手掌按上池墨的肩膀,微微俯身跟他说:“他就是舍不得你。”
      池墨心很大:“这有什么,即便他结婚了,我们还是兄弟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陆从砚说对。
      池墨猜测:“江恒难不成是感性动物,或者是婚前焦虑症。”

      陆从砚笑了,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编上病症了。
      他低头亲了一下池墨的脸,说:“回去睡吧。”

      池墨仰着头说好。

      第二天吃完午餐,张妙盈跟池墨说想去逛逛,今天是圣诞节,外面很热闹,池墨诧异一瞬,是不需要他布置了吗,他看了一眼陆从砚,陆从砚朝他点了点头,池墨立马起身就走,并给江恒递了一个“交给我”的眼神。

      江恒哭笑不得地让他赶紧滚。
      这里的圣诞节就像春节一样,外国人很重视。街道两旁,高大的树木被五彩斑斓的LED灯串缠绕,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树枝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装饰品,红色绿色的小球,玻璃天使和雪花,手工制作的木质小鹿,创意十足,看起来很有氛围。

      走过一家店,就能听到欢快的圣诞颂歌。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的灯光点亮,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每个人脸上都不自觉洋溢着笑容。这是池墨在伦敦的夜晚看到的人最多的一回,看来他们和中国人一样,都喜欢凑热闹。

      张妙盈逛了几圈,也没买很多东西,就几个小饰品,大多时间都跟池墨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感受圣诞节的氛围,感受人们的喜悦。每每坐下没多久又开始冷起来,他们就跑商场里去。

      过了不知多久,池墨想问问陆从砚准备了没有,结果出门的时候太急忘带手机了,他正琢磨着跟张妙盈开口,就看到张妙盈打开手机回了几个消息,然后跟池墨说要回去了。

      池墨一路上都是忐忑的,他不知道江恒他们的进度,但是这么长时间,也该准备好了吧。
      打开门进去,玄关处亮着暖灯,客厅传来音乐声,池墨侧身,想让张妙盈走在前面,但是不料张妙盈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

      池墨被迫上前走了两步,他身旁的圣诞树和周围的彩灯都亮起来,客厅中心围着心形的蜡烛,里面和外围都洒满了玫瑰花瓣,房子跟之前住进来时完全不一样,那些沉木的家具在暖灯的衬托下都显得没那么冷了,头顶飘着气球,星星灯一样的流苏飘落下来。

      池墨有点茫然,此时江恒走过来把池墨的棉衣脱掉,拍了拍他的肩,把他送进了那个心形的蜡烛中。
      陆从砚西装革履,抱着玫瑰花站在其中。

      看着池墨走到他面前,陆从砚将玫瑰花递给池墨,池墨也愣愣地接了。
      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看到陆从砚的动作,及时伸手制止了他,声音有些发抖:“你做什么?”

      池墨捏的紧,但他的力气永远都比不过陆从砚,陆从砚还是顺着这个姿势单膝跪地。
      他掏出一枚戒指,脸上是池墨罕见的紧张和无措,气息同样不太稳地说:“池墨,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好了在这个场面我该说些什么,甚至还担心忘记拟了个草稿,但是当我真正站在你面前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从砚喉咙上下吞咽了一下,继续说:“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你愿意吗,愿意和我过一辈子吗。”

      池墨大脑一片空白,他直接僵住了。一辈子真的太长了,他和陆从砚在一起时从没有做过承诺,但池墨还是私心希望能在一起得久一点,陆从砚内敛,通常都是直接行动,甚少这样直白的表达爱意。

      旁边站着他的哥哥江恒,张妙盈,还有从非洲某个国家赶来的宋凛,他们没有起哄,只是安静地看着,脸上带着笑,江恒甚至笑着哭,还有心提醒愣住的池墨:“小鬼,说话。”

      池墨还保持着扶陆从砚的这个姿势,回过神来时眼泪流下来,人到极致幸福时真的会不自觉流泪,他第一次感受到了。

      他腾不出手摸眼泪,就任他往下淌,看着陆从砚的眼睛,喉咙哽咽着话都说不出来一句,直直点头,缓了一会儿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我愿意,你先起来。”

      他俩交握双手上滴满了池墨的泪水,陆从砚起身帮池墨擦完眼泪,然后捧起池墨的手带上那枚戒指,很珍重地吻了一下。
      池墨哭得越凶了,陆从砚隔着玫瑰花抱着了他,轻柔地抚摸了下他的头。

      旁边的江恒跟池墨也差不到哪里去,宋凛和张妙盈都看不下去了。
      张妙盈敷衍地拍了下他的肩,宋凛无奈地给他递了张纸,说:“你哭什么啊。”

      江恒拿过纸擤鼻涕,“我看我弟幸福了,开心不行吗?”
      宋凛笑:“那你跟着笑啊,哭这么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你怎么了呢。”
      江恒:“我一直在笑啊。”

      宋凛看了一眼,比哭还难看,闭嘴不说话了。
      情绪平静下来,池墨问:“所以是给我准备的吗,我还以为是你们呢。”

      江恒瞥了他一眼,说:“就你这脑子能考上研究生,南大研究生的考核水平怕是有所下降。”

      张妙盈终于可以把藏了两天的戒指取出来带上,她说:“我和江恒都老夫老妻了,他偶尔送个花都说结婚,我都听烦了,正好他这次发奖金买了对婚戒,我就带上了。”

      宋凛咂舌:“你也太草率了吧。”
      江恒反驳:“哪里草率了,我和妙妙平时连什么纪念日都不太记得,有时候我记得她忘了,有时候她记得我忘了,或者我俩都有事,哪有那么多浪漫细胞,也就从砚,非说不正式,想给池墨一个正式的求婚,经理见我要请假,气得两天没理我。”

      宋凛诧异地看向张妙盈。
      张妙盈摊开手耸了耸肩。
      “那你还哭得这么猛。”宋凛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嫁闺女呢。”
      江恒看了看池墨,心想,也跟闺女差不多了,还是个不省心的闺女。

      陆从砚说:“辛苦你们了,这几天想去哪里玩都可以,一切消费算我的。”
      宋凛:“陆总大气。”

      晚上池墨躺在床上,还有些余韵未平。
      半晌,处理完工作的陆从砚揭开被子一角躺在一侧,伸手揽住了池墨。

      池墨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两只戒指纠缠在一起,他思索了一会儿问:“怎么忽然想结婚了?”
      他自己是很想,陆从砚没有流露过这样的心思,他就想问问陆从砚的想法,陆从砚永远平静,永远理智,他很多时候都猜不到。

      陆从砚的下巴搭在池墨的肩上,像吸猫的姿势,沉沉说:“因为不想等了。”
      池墨:“嗯?”
      陆从砚缓缓道:“池墨,你想谈一辈子恋爱都可以,但我要一个名分。”

      池墨整个人埋进被子里,闷声说:“男朋友不算吗?”
      陆从砚抵在他身后:“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陆从砚就脱了他衣服,肆意上手。
      池墨顾及着还有人住在这里,忍着没有叫出声。

      但池墨太浅了,陆从砚横亘在半截,他就已经忍不住了,于是将哭声和别的声音都闷在枕头里。
      “叫一句?”陆从砚恶劣地哄骗着池墨。

      池墨汗水和眼泪流了满脸,骨节泛上红色,整个人敏感得不行。
      陆从砚抵着他的脊背,嗅他,吻他,“嗯?”了一声。

      这个姿势真的很要命,池墨难耐地挣扎起来,弱弱地叫了一声:“老公。”
      很小的声音,陆从砚听见了,却装作没听到,耕耘半晌,又逼他。

      壁炉里面的明火像柴火一样啪啪地响,池墨莫名有点羞耻,他很害怕外面的人会听到,于是卡着拇指抵上陆从砚的腰骨,像是在跟明火说:“轻一点,声音太响亮了,会听到的。”

      池墨平躺在床上,陆从砚就在他上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很性感,听见池墨的话轻微笑了笑:“池墨,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响吗?”
      “嗯?老婆?”

      陆从砚像是一个称呼把自己叫入魔了一样,动作疯狂又凌厉,池墨也顾不上羞耻了,因为实在是忍耐不住,他就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声音传出去。

      陆从砚覆上来揭开他的遮羞布,亲吻他,很深很用力,池墨也攀上了他的肩,不觉得又留下很多爪牙的痕迹,陆从砚一无所知,因为他的脊背附近一片火热,好像被烧得迷失了神经。

      这个姿势,从别处看,除了池墨白皙修长的两条双腿,什么都看不见,陆从砚强势的占有欲平时都隐藏地很好,只有在床上,在这时,才会淋漓尽致地体现在池墨的身上,而池墨,唯有接受。

      池墨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抱着人,微微喘息了几声,眸光还泛着水汽,叫着:“老公。”
      陆从砚终于没那么疯了。

      抵死缠绵了一个晚上,幸好江恒他们因着昨天的事情也没怎么休息好,宋凛更是,倒时差估计得到下午才能醒,所以池墨的起不来变得顺理成章。
      以至于到中午十二点,习惯性赖床的陆从砚精气神十足地坐在客厅里,没有一个人下来。

      他煮了点粥,上楼叫醒池墨给他喂了一点就又睡着了。
      陆从砚处理了几个工作文件,才陆陆续续地有人下来,池墨是最后一个。

      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了,圣诞节的节日氛围还没有彻底散去,广场那边来来往往人很多。

      池墨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给他打过电话的刘澈,他最终还是没有跟他的女同桌在一起,即便两人在一个学校。刘澈长大了,成熟了很多,池墨没有问原因,刘澈自己说,世事无常,在人群中走散的人很多,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陆从砚牵着池墨的手,池墨也紧紧拽着没有分开。
      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

      他想,分开或者在一起都是很必然的事件,他们无法预知结果,不如过好当下。
      人生得以须尽欢。

      他已经很幸运了。
      人生得以如此,不枉活一场。
      我们都要好好生活,为了明天,为了我们。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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