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水源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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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矿石？”系统想了想，声音突然虚了下来，“嗯……宿主，离你最近，最好获取的矿石在那个山洞里……”
言希僵住了，“那个山洞？那个唯一的路是悬崖的山洞？”
“是的……”
言希：“……”
他不抱希望地又问：“那，假设当时我在山洞里醒来的时候，就去找矿石，你觉得我能把矿石采下来吗？”
系统：“应该是不可能的呢，宿主。矿脉都在岩壁上，宿主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没有魔法，几乎是不可能靠人手开采下来的。”
系统停顿一下，补充道：“除非宿主是地精，地精的爪子可利了！”
“……我连魔力都没有，还指望我变成地精吗。”言希无奈扶额，“也就是说，哪怕我现在想办法爬上去，也还是获取不到矿石，更别说想办法提炼成金属了。”
他不死心地继续问：“没有比较零散的矿石碎片吗？”
“只有受到外力冲击才可能碎成碎块，但……”
不用系统说完，言希已经知道结果了。
他双目无神，“我怎么也没想到，穿越到魔法大陆之后的生活居然是荒野求生。更没想到的是，没有小刀的我寸步难行。”
他叹了好大一口气，遗憾道：“要是以前看过那种什么装备都没有的荒野求生节目就好了，也许还能有点思路。”
系统：“呜……宿主加油啊！不要放弃！”
言希揉揉后脑勺，“这样的话，只能暂时找大点的叶片来装水了，但我记得路上完全没看到过这样的叶子，真要找起来估计还得费多点功夫。”
系统：“宿主，你要矿石和金属干什么呢？”
言希掰着手指，“我想起码找点足够坚硬的东西，这样不管是日后做其他工具还是打猎，怎么样都能比我用人手方便一点。”
系统沉思一会儿，突然说道：“世界树就很坚硬啊，大多数冒险者用的武器都只能在世界树上划一个小划痕呢。”
言希早就料想系统会这么说了，无力地点点头，“我也想到了，但就是因为世界树太坚硬，反而没办法从上面取材不是吗？如果有机会能取到的话，也许连石块金属都不需要了。”
“唔……也是。”
“而且……”言希有点为难地抬头，树洞内是静谧的，但他深知世界树是有意识的，能听懂他的话，能响应他的请求。
“世界树也是活物吧，我是指那种，有智慧的，甚至也许能交流的。要从世界树上面取木头，感觉就像是在它身上割下一块肉一样……”
言希不太舒服地皱眉，“我不太想这样。”
“宿主……”
“所以，还是出门逛逛吧！先去找到水源，没准路上也能找到碎石块，这样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言希打起精神，笑着钻出树洞，全然不见刚刚一筹莫展的忧愁样子。
系统：“……好！找水源！找碎石块！”
言希顺着刚刚找灌木丛的路往外走。自从知道了外面这些会动的密林其实是世界树的分体后，言希一点都不怕了，反而还觉得分外亲切起来。
在一棵树往外延伸的枝干横移过来，给底下的地表植被腾出阳光空间时，言希还敏捷地一弯腰，让枝干能畅通无阻。
他弯腰时正好看到地表被阳光晒得展开起来的植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个地方的地表植被比更外面普通的树林还要繁茂，是因为世界树在操控自己的分体，好让阳光分配均匀且恰到好处啊！”
系统：“世界树可以从依附自己生长的植被中汲取一定的魔力，所以这里有魔力的植被越多，也是越有利于世界树自己的生长呢。”
言希跳过脚边一大丛灌木，找着空地下脚继续往前。
“对了，伊百，你知道这一片区域有水源地吗？比如河流，湖泊这种。”
系统：“有的！不过我没办法告诉你方向和距离……但是是有的！”
言希松了口气，不怎么在意，“有就好。至于方向……”
他停下来，抬头望一望。
此时言希已经走出了世界树的分体密林范围，周围的都是些普通的树木，高度参差不齐，层层枝叶也有密有疏。
“到高处看一看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选中了一棵树，灵活地一跳，手臂伸长勾住最低端的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两腿往树干上一盘，便牢牢地挂在了树干上。
系统在脑内进行精神支持鼓励：“加油！宿主！你最会爬了！”
言希一听，差点没失手掉下来，“……不会夸可以不用强行夸的！”
原生世界的各种经历支撑着他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靠近顶端的枝干，再往上的地方，枝干的粗细就不太能承受住他的体重了，因此他没再继续往上爬。
这棵树在周围的树中也算是偏高的，此时他的位置虽然还是会被一些零零散散的枝叶挡住，但好歹能看清不算特别远的周围。
言希这一看，就在自己的右手边方向看见一角隐隐约约的湛蓝色湖光。
他盯着那儿多看了一会儿，试图确定那在林边露出的一角确实是湖泊，直到看见湖面上流动的反光才放了心。
爬树容易，下树难，特别是这种较高的树，不太适合直接跳下去。
但这对于言希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他体重轻，手长脚长的，伸手一勾再挂着一荡，就降落在更底层的枝干上。这样晃荡几下后，言希在最后一层枝干上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土地上。
“确定了，往右手边走。”
系统欢呼雀跃：“好耶！阶段性目标达成！”
言希拍拍手，往刚刚看到的方向直走过去。
越接近湖边，树木稀疏起来，低矮一点的植被开始变得丰富。
只是，一路上，言希见的越多，系统说的话却变少了。
感觉有点奇怪，言希不由得开口询问：“伊百？你怎么不说话了？”
被叫到了，系统才重新出现，“宿主，我在记录你一路过来看到的东西呢！这样之后你可能要用到的时候，就不用再亲眼看到才能跳出条目了。”
“好方便的功能！”言希眯着眼笑起来，“我就说怎么这一路上我看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却都没有条目介绍跳出来。”
“嘿嘿，我就知道我可有用了！”
等走到夕阳斜下，言希才走到了先前看到过湖泊的地方。
这片湖泊的岸旁一半是林木和岩石，一半是红色土壤的空地，空地那端在言希所在位置的对面，此时正有看不清具体形态的魔兽在喝水。
看来，这片湖泊是这一块区域的魔兽常用的饮水点。
言希幸运地在岸旁的一块大岩石附近捡到了几片岩石碎片，有钝的也有尖端锋利的。言希挑拣了一番，在湖里简单洗过后，便装进口袋里，准备带回去。
“可惜路上没有找到能做容器的材料，今天只能先喝一点，等明天有了容器再来取水了。”言希在湖边蹲下，伸手挽了一捧水到嘴边。
这水闻起来有股清香，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水。按理来说不该直接喝这种湖泊里的水的，但目前条件实在不支持，只得先将就一下了。
饮水入喉，倒没什么先前维西莫灌木丛带来的震撼，就是普通，但闻起来清香，喝起来清甜的水。
没有怪味，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以防万一，言希还是问了问系统：“伊百，这个水在百科全书里有记载吗？”
系统很快回答：“没有哦，这就是伊斯塔大陆很普通的湖水而已。大概是蕴含的魔力比较多，所以很受魔兽的欢迎。宿主你虽然没有魔力，但应该也可以喝到魔力对水造成的影响。”
言希点点头：“确实可以，这水的味道比我原来世界里的水都要清甜一些，而且似乎很解渴。”
“不过，这么说的话，我可以放心地直接喝这里的水，而不用做任何加工了？”
“那是当然！这里可是隔离区，才没有外面那些奇奇怪怪的污染呢！”
言希一听愣了，“伊斯塔大陆也有污染这个说法吗？”
一提起这个系统就来劲儿了，“当然有！魔法并不是没有痕迹的。相反，许多魔法都会造成污染残留，尤其是用来改变物质性质，或是用来战斗的魔法。前者因为改变了太多空气中的魔力因子，会潜移默化地改变当地的土壤和水源品质和性质。后者则会造成破坏，各种残渣到处乱飞，搞得乱七八糟的！”
言希觉得好奇：“听起来你很讨厌这些污染啊，是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系统仍有些忿忿，但抱怨完后也稍微恢复了平静，“那倒没有，只是……我只是感觉，再这样下去，总会出现前所未有，也难以平息的灾难的。”
言希回想了一下自己原生世界的情况，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眼看着天边的晚霞红了一片，言希站起身，准备往回赶，“该走了，不然一会儿天一黑，可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系统重复道：“回家！”
——
言希在四周都变得暗蓝时赶回了树洞周围的密林。
一进密林，虽然还没有到达树洞，但言希已然觉得这是自家的林子了，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连带着脚步都慢悠悠了起来。
谁知刚顺着记忆走到最后一层密林，离树洞也就几棵树的距离了，言希的头突然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
“哎呦！”言希下意识捂住头，又抬头看去，顶部是一片严严实实的枝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宿主你快看你脚边！”系统在脑海里大声提醒。
言希低头一看，脚边是一根非常端正的树枝，大概有小臂长，手腕粗细。两端都有断裂的断口，周身没有其他枝叶。
言希把树枝捡起来，触手居然是温润微暖的，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是世界树的枝干啊！】系统惊讶，“怎么会掉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姿态……”
言希懵懵的，又抬头看去。头顶的树枝抖了抖。
“难道是世界树自己给你的？”系统猜测道。
言希没说话，握着树枝往回走，钻进树洞后，才抬头开口：“世界树，是你给我的吗？”
组成树洞洞壁的树根上，蓝色的纹路呼吸般明灭几下。
“这……”言希有些犹豫。
系统劝慰道：“世界树给你的是它分体的枝干，不会对它的主干造成影响。大概，是它听见了你的困扰，想要帮你吧。”
言希却还怔怔的，没反应过来一样。
系统：“宿主？”
言希眨眨眼，面上先是浮现出一丝恍惚，才应了系统：“嗯。”
“世界树，谢谢你。只是……你从最开始我找到你时，你就一直在帮我，我却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言希有些不安地握紧树枝，额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
眼角的余光里，安置在树根缝隙中的治愈草突然发出森绿色的光芒，引得言希抬头去看。
治愈草似乎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发出了光芒，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系统：“……莫非……难道……”
言希：“怎么了吗？治愈草发光……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宿主，你还记得魔力交换机制里，有一条说，有共生的可能吗？”
言希看着那株治愈草，一个猜想浮现在心中，“你是说……世界树是想告诉我，它和治愈草共生了？”
系统赞同道：“是的！也许，与治愈草产生的共生联系，让世界树也获得了不少好处，它也是在报恩呢！”
有获得就有给予，言希一下踏实了点，不再惴惴不安了。
他打量着手中那根树枝，比了比大小粗细。
感觉……也许可以试试把这个做成小刀？虽然手工做的在锋利程度上很难媲美完成品的金属小刀，但可以通过对刀刃的加工实现近似的锋利。
想着想着，言希没忍住，小小打了个哈欠。
他揉揉眼睛，也许是这一天经历了太多，让他这么早就困了，“今天就先睡觉吧，明天还要起来做工具呢。”
他看了看四周，挑了个角落，背抵着树根，在地上蜷缩起来。
“晚安，伊百，明天见。”
“晚安，宿主。”
树洞内部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微微泛着荧光的治愈草，在无风的洞内轻轻摇动。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水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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