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开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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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芜本就睡的不安稳，一点动静就醒了，起身披了外衣，点了蜡烛，守夜的小厮石坚听到动静进来。
“外面怎么回事？”谢芜给自己倒了杯茶清嗓子，抬脚往外走去。
石坚半天没插上手伺候，急急忙忙拿了件厚披风给人穿上，披风带着毛绒帽子，又给谢芜带好。
秋菊姐说了，二少爷现在身子弱，不能吹冷风。
“回少爷的话，是李管事带着抓人，说是个疯婆子。”
“疯婆子？”
谢芜脚步不停，到了院门口，动静更大，能听到妇人的挣扎声。
石坚退回去拿了个汤婆子，又赶紧小跑追上。
“这是怎么了？”谢芜立于石阶上，问管事。
偏房里秋菊听到动静也出来了，跟在身后，认出了被按在地上的妇人，有些惊讶。
李管事警告地看她一眼，讨好地朝谢芜笑着答了话：“二少爷，下人看管不力，这老婆子得了疯病，本来准备明天送出去的，谁知道今晚守门的打了个瞌睡，让她跑出来了，给您赔个不是。”
“正好喊着我还跑到我的院子前？”谢芜笑意不达眼底，“这也太巧了，你……”
他手中一烫，多了个汤婆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石坚抬头尴尬看着他，一身雪泥。
刚才跑太急摔了。
秋菊回头瞪石坚一眼，咬了咬牙，悄声道：“少爷，那是常妈妈，是夫人院子的，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夫人，谢芜的母亲。
谢芜正了神色，命令道：“都松手。”
李管事不着痕迹恶狠狠看了秋菊一眼，谢芜察觉，视线重新转移到他身上。
“李管事眼睛不舒服？”
李管事讪讪一笑，“是，天色暗，火光闪着了。”
“这眼睛出了问题，早日摘掉比较好，我看过本医术，一个人眼睛难受没几日就没了，另一个挖出来的却没事，李管事，可不要讳疾忌医。”
李管事出了一身冷汗，低下头一声不言。
被松开的常妈妈喘了几口气，回过了神，起身行了个礼，泣声道：“二少爷，二少爷，去看看夫人吧，求您了，去看看她吧，她很想您，她没有病！都是他们逼的！求……”
“疯妇！”李管事抬脚踢了过去，常妈妈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放肆！”谢芜大怒，他很少这么生气，“这既是我母亲院里的人，怎么不能来找我？谁给你的胆子，当着我的面伤人？”
“少爷息怒，夫人病了，是全府都知道的事，不让您见也是老爷的意思，老夫人也知道，这婆子疯言疯语，小的怕她说了别的不该说的，事急从权，少爷见谅。”
“事急从权，”谢芜冷哼一声，“我看是狗仗人势。”
李管事卖着笑，腰弯了几分。
谢芜扔掉汤婆子，踱下台阶，小厮们让开，他亲自上前扶起了常妈妈，石坚急忙上前搭了把手。
李管事面色难看却无可奈何，拦下，着急道：“少爷这是做什么？这人交给小的们处理就是了。”
谢芜咳嗽几声，“你拦着我，我受了凉，明天病重了，你觉得老夫人会罚谁？咳咳，秋菊，派人去请大夫，我好不舒服。”
李管事双眼瞪大，让开了。
单是这老婆子还好说，把二少爷折腾个什么好歹出来，那他就算有老爷护着也真的完了。
秋菊听到谢芜咳嗽就上来接了手，和石坚把常妈妈扶到了下人住的偏房。
谢芜回到院子里，不忘转身对李管事吩咐道：“把门关了，那地上的汤婆子赏你了。”
看门的小厮关门动作一停，低头退到一边。
李管事点头哈腰上去关了门，捡起汤婆子，听着脚步声走远才愤愤跺了下脚，哎呀一声领着人走了。
谢芜没急着去看常妈妈，回了自己房间，丹橘端了热汤进来。
“少爷，喝口汤再睡吧，暖一暖身子，汤婆子也拿了新的，让石坚去请府医来给常妈妈看了，您没事吧？”
丹橘机灵，看得出自家少爷刚才是在装，但还是担心真的有什么。
“没事，你早点休息吧，让石坚到时候去帮我告个假吧，明日我不去宫学了，就说我病了。”谢芜端起热汤。
“是。”丹橘行礼告退。
“等等，”谢芜叫住她，“你叫他来一趟，有些事我亲自嘱咐一下。”
“好。”
谢芜是想起来自己白天答应会给陆安和带好吃的这件事了，虽说是为了放松小反派心情套话，但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还是做到比较好。
过了会，丹橘便领着石坚来了。
石坚换了身新衣服，行了礼。
谢芜吩咐道：“你明日去的路上看有没有好吃的糕点带一份，托小太监送进去给陆小侯爷。”
石坚挠挠头：“少爷，那人家公公肯帮忙吗？”
丹橘敲他脑袋：“笨蛋，你给他塞银子不就好了，就说请公公喝茶了，回来少爷还能短了你的？”
石坚啊一声，明白了，不好意思笑了笑，又说：“我没那心思，少爷对我好着呢。”
丹橘哼一声，不说话。
谢芜觉得好笑，挥手让他们退下休息了。
第二日，雪压枝头，昨晚的事老夫人知道了，谢芜告假，老夫人没说什么，只吩咐下人不要打扰他休息，谢芜这一觉难得睡到了自然醒。
他窝在被子里，身下是厚厚的褥子，披着一层毛毯，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一时间舒服暖和过了头。
外面小厮打理着院子，清扫道路上的积雪，昨晚虽然雪大，白天却是个大晴天，阳光正好，经雪反射映到窗子，屋里都亮堂了些。
谢芜心里默默数了一百二十秒，起了床。
不是他不想起，是床太热情挽留他。
石坚听见动静进来伺候穿衣洗漱，丹橘把备好的餐端进来，去整理床铺，动作不停，嘴里汇报道：
“少爷，常妈妈醒了，但一大早就回去了，什么也没说，我留不住，您要不去找老夫人说说吧，她最疼您了，您说了她一定答应。”
“我说什么？”谢芜挡下石坚去拿浅绿色发带的手，指了指湖蓝那根，比较配他今天的衣服。
“去见夫人啊，您不去吗？我多嘴了。”丹橘把床帘拉起，有些懊悔。
“祖母是疼我，但这一点不会答应的。”谢芜偏头照了照镜子，石坚虽然给人感觉大大咧咧的，束发还行。
“哦，这样，少爷您快吃饭吧，粥应该温度刚好。”丹橘不多问，只做事了。
谢芜到桌前坐下用餐。
昨晚李管事就说了，老夫人对于不让他去见谢夫人这件事是默许的，之前他卧病在榻的时候和老夫人聊天，一说到谢夫人老夫人也会岔开话题，明显不想他多接触，他何必去自讨没趣。
“石坚，今早儿东西送去了吗？”谢芜问道。
“送到了，我买的千层糕，那个公公笑眯眯的可好说话了，也没要我的银子。”
谢芜点头。
石坚匆匆跑出去又回来，提着一包东西。
“少爷您不问我都忘了，我带了一份回来给您的，丹橘姐给热了没端过来。”
丹橘凤眼一瞪，“饭后再给少爷啊。”
石坚挠头。
谢芜笑着说不打紧，拿起一块尝了尝，有些过于甜，小孩子应该喜欢吃。
饭后，谢芜拿起兵书又看了会，和03讨价还价一番，总算是让对方同意了帮忙翻译，但仅提供三天。
谢芜皮笑肉不笑，“真大方。”
“谢谢夸奖。”03道完谢就开始无情朗诵翻译内容。
谢芜无暇吐槽只顾着做笔记。
一个时辰后，谢芜叫了停。
天杀的人工智障不用换气一下不停，为了跟上他手都要断了。
嘀！
没什么事03立马关了机。
谢芜边消化笔记边想事情，有很多谜团还没有搞清。
先不说谢夫人到底病没病，昨天太子还有谢芩的重生言论才是最大的问题。
太子说的时候03没有反应，谢芩被通报说是bug。
但要问03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但是结合谢芩那没说完的话，以及03也说过，如果他选择死亡，只会重回穿书第一天那个时间点。
他会不会已经穿过了？
但是被车撞这件事他的感觉是很真实清楚的。
好难想，谢芜一头磕在书桌上。
啪！
一个纸袋落到桌上。
陆安和抬头便看到梁泽华一张笑脸。
“安和，喏，孤派人买了宫外的糕点给你。”
陆安和软声道：“谢谢太子哥哥，但我不太喜欢吃甜的。”
骗子，宫里外出采买都是统一的，根本不会买糕点类的。
梁泽华一挑眉，也不恼：“好吧，其实是谢芜托人送进来的，孤也不知道是什么。”
陆安和合了书，拿过来拆了。
是千层糕，但都碎了。
他抬头看向太子，梁泽华一脸讶然可惜：“竟然是这个，真是对不住，这凉了又碎了，估计不能吃了，孤补送一份给你吧，八珍糕好不好？”
陆安和面不改色把东西收拾起来，“不用了，我本来也不会吃，我讨厌甜的，要辜负两位哥哥的好意了，太傅要回来了，太子哥哥快回去吧。”
梁泽华温和一笑：“那好吧，不过赔总是要赔的，你说个别的孤送你，好不好？”
“什么都可以？”陆安和一脸乖巧满怀期待地看向他。
“当然，什么都可以。”梁泽华眼含笑意与他对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开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