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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姓名?”
      “成夏。”
      “成夏?”满脸坑印的油腻男人翻了翻资料本,“你哥叫成尚,你俩七上八下呢。”
      成夏垂着眼睑没搭话。
      “年龄?”
      “十九。”
      “学历?”
      “高中辍学。”
      “啧,”男人咋了咋舌,“长得就一副痞子样。”
      “怎么进来的知道吗?”
      成夏再次选择了沉默。
      男人对成夏的反应显然不是很满意,他沉沉的盯着他。
      “妈的,小兔崽子,这是给你*脸了。”男人的脸色由之前的玩笑一下子转向阴沉,粗肥的手指从油头上略过,男人一把推开了凳子,“老胡,把录像先关了。”
      本来他是看着成夏的模样才让他特意入了镜,最好还能吸点人气或者得个好印象。可成夏爱答不理的性格彻底将他惹怒。
      有些话可以剪辑,所以浑话搭着问题一起。可如果时间太长,也就没必要浪费机器的使用时间了。
      朱峰随手操起放在墙角的木棍,他气势汹汹的走来,猛地朝着成夏的后背打了好几下。
      “会不会,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让你装哑巴!”
      木棍打在人的身上发出“啪啪”的响。沉寂的室内只有无尽的响声。
      成夏只在最开始被打时闷哼了一声,再之后就是无声的沉默。就像他不回答问题一样。他一声不响的咬着嘴唇,眼睛里的光黯淡得微不可见。
      他这样子,朱峰反而更加恼火。本来只打算打几下吓唬他的想法,便徒增到打了二十多下。
      见成夏的身体被打得有些哆嗦了,朱峰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挥打。
      “会说话了吗?”
      打人是个体力活,朱峰此时有些气喘吁吁。脸上的汗混合着油从脸颊上滑下,朱峰用手擦了擦下巴。
      “会了。”成夏原本漂亮的下唇被咬得有些肿起,他的面色带了些虚弱的惨白。
      “这才像样嘛!”朱峰高兴的拍了拍手。
      果然没有棍棒教不会的学生。
      “来,老胡,给他来瓶水。”朱峰冲着摄影挥了挥手。
      站在摄影机后的男人从地上拿了一瓶喝了一半的水,“只有这个。”
      “能喝吗?”朱峰转过头对着成夏笑容“慈祥”。
      “可以。”成夏点了点头。
      瓶口处带着浓重的烟味,成夏皱着眉毛喝下了滋润喉咙的矿泉水。很恶心,但他没得选择。
      “喝着缓会。”朱峰说。
      他重新走到了桌子前,抽屉里藏了一包烟和打火机,朱峰点了一根后朝着摄影递了一根,“老胡?”
      摄影摆了摆手,“峰哥,我这刚抽完。算了算了。”
      朱峰点点头,将烟盒重新放回了抽屉。他把凳子挪远了些,转而把脚搭在桌子上,“搞什么采访,真是麻烦。”
      上面突如其来要一份什么流程介绍资料,他这才临时拉着人拍起了东西。
      白色的烟雾由凝聚的状态慢慢往外飘散,坐在不远处的成夏轻轻的皱着眉。
      他很讨厌烟味。
      一根烟抽完,成夏的状态好了很多。
      朱峰盯着成夏打量了好一会还是不怎么满意,“老胡,你那有没有润唇膏?”
      “给他涂点。”
      这嘴巴白干得可不像个正常人。
      “我老婆放我包里有个变色唇膏。峰哥能不?”
      “能啊。”
      “有点颜色也好。”

      变色唇膏带着女性独有的淡淡香味,比起刚刚的烟味,廉价的调香气息甚至说得上是十分好闻了。成夏随意的涂了两下。
      过了一会,泛白的嘴唇慢慢染了色。朱峰喜笑颜开,“还别说,捯饬一下精神多了。”
      明明只是涂了个连口红都算不上的变色唇膏。
      朱峰重新坐回了位置,“来。重新开始。”
      “这回如果一次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打电话给家里的机会。”
      说到“家”这个字时,成夏的眼神慢慢有了生机。只是一瞬。
      他本来对这个词充满了向往的。

      ————————————————

      装潢奢华的别墅里。
      妆容精致的女人沉默的切割着手上的牛排,“我和你爸谈过了....”
      “别,可别。”打游戏的男孩头都没抬,他灵活的操纵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物击杀野怪,“他老人家那么忙,还有心思分神理我?”
      面前放着的精心烹饪的菜肴因为无人享用而逐渐变凉。
      女人继续说道,“我给你安排了个地方,这段时间会很混乱,待在那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爸....心里还是有你的。毕竟你是他的儿子。”
      回答她的是男孩不屑一顾的声音。
      “嗤。”
      “你要说他在外面没有私生子,那你这话我可就信了八成。”
      只是想要血脉的话,是谁都可以,不是吗?只不过他名正言顺一点。
      女人手上的动作一顿,锋利的刀刃滑过餐盘发出刺耳的声音。柏权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这是为了你好。”她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重新低下头的柏权恢复了面无表情。

      “PENTAKILL——”
      机械的电子女音发出声音。

      “去哪?”
      “阳光精神病院。”
      “哈?”柏权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你让我去精神病院?”
      “我又没病。”
      他上挑着眉,与女人过分相似的眼睛里充满着难以理解的问号。
      “你有。”女人冷静的反驳他。
      “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和你爸闹翻的吗?”
      提到这个,柏权偏着头不发一言。手上的游戏人物因为没有被主人操纵而被人围攻。

      “YOU HA.VE BEEN KILLED——”

      柏权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他将身体后靠,修长的长腿伸展开来,“关这个什么事?”
      “同.性恋是病。”
      “我们打算以这个理由,送你进去。”

      “砰——”
      客厅里爆发出一声巨响。柏权的爆发没有任何前兆。他把面前的所有餐具一把挥到了地上,包括手机。
      “同.性恋不是病。”他冷冷的看着女人。
      “可这是最好的借口。”段依端着面前的高脚杯抿了一口,“你如果是突发什么疾病,这才是最假的。”
      “他不接受,我可以接受。”
      “但是我更想你平安无事。”
      本该听起来温暖无比的话,段依说起来便总像直白的陈述。
      “我们都会被卷进去,但是那里会更适合你。”
      柏家马上要被卷入一个巨大的纷争,作为一家之母,段依必须立刻安排好所有的一切。
      “我为我很少对你的陪伴而道歉。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我只想你好好的。”
      “可以吗?儿子?”
      ......
      柏权对后面的画面没有记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破裂的手机屏幕还在运行,沾染上油和灰尘的屏幕下显示出一行字。
      失败——
      晋级失败,掉了一颗星。
      柏权抽了张纸,他皱着眉头嫌弃的擦着手机屏幕。内屏坏了,还好上面铺了钢化膜。
      凑近手机近闻,还能闻到刚刚牛扒的味道。油腻的味道恶心极了。他把纸揉成团随意的丢在地上。
      游戏已经结束好一会了,收件箱里还有个未读消息。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被举报的信息。领完活跃度,柏权也就直接下了号。
      他径直打开浏览器搜了一下阳光精神病院。

      弹出来的最先是地址,然后是一堆介绍。
      看不出来,一个精神病院,规模还挺大。下面还有一个视频剪辑,看上去刚放上去不久。整的和学校宣传一样。
      柏权没什么耐心,他是跳着看的。视频下面有几条热门评论。

      ‘两分十七秒,不谢。你会回来看第二遍的。’
      ‘美少年我爱啊!!为什么会是精神病呢?’
      ‘我可太可了!’
      ......

      出于好奇,柏权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两分十七秒。
      “姓名?”
      “成夏。”
      ......
      柏权一下子把手机拿近。油腻的味道钻进了鼻腔,破碎的手机裂缝将少年精致的眉眼分割,柏权用手摸了摸下巴,顺便捂住鼻子。
      该死的。真是长到他审美点上了。他眯着眼盯着被采访的少年。
      这气质、这身段、这模样,妥妥的攻。
      柏权把采访的片段看了好几遍。

      “我想我还需要点时间。”
      客厅里,段依不知道和谁还在打着电话。她开了瓶红酒,“我会解决,不必担心。”
      “嗯。一切小心。”
      柏权背着背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段依看见他,稍微停下了口中的对话,“请稍等。”
      她用眼神询问柏权是否要说什么。
      “我同意了。”
      柏权一手拉着包的背带,他靠着门,等着母亲打完那个电话。
      段依的表情虽然有些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事情已经解决,一切按计划安排。”她对着电话说。
      “低价抛售,价格你自己估就好....”

      见段依还要谈话,柏权也就低头看着手机。他刚刚在视频里截了图,画质虽然不是很好,但这不妨碍他花痴。
      盛夏。
      他得记着这个名字。
      是因为自己被关太久禁闭了所以只是看着一个人就饥渴难耐了吗?柏权的表情漫不经心,这与他内心的想法截然相反。
      他在视频下面留言。
      【爷要搞到这个男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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