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非要给我洗内裤》棕色袋子

10、第 10 章

　　两虫现在住的地方并不是虫族医院，而是一处简单的居民住宅。

　　裴晚灯最开始以为是之前那名雄虫医生的家，但很快就从他的口中得知，他只是暂时住在这儿，等裴晚灯度过了二次分化，状态稳定后就会离开。

　　莫非是诺尔德自己租的？

　　裴晚灯根本没往是雌虫自己买的房这个可能上想，毕竟在他看来，诺尔德是只彻头彻尾的穷虫。

　　房子是自己搭建的，车是自己改造的，平日里靠捡废品维持生活，穷的不能再穷了。

　　但他表示理解，来到第五行星那么长时间，裴晚灯也多少弄明白了在这上面的生存守则。

　　在这里，但凡是能发家致富的，多少带点危险违法。

　　像诺尔德这样尝试通过劳动和双手努力生活的，已经不多了。

　　因此，裴晚灯非常担心诺尔德会因为付房租而破产。

　　他决定尝试说服他换一个简陋一点的租房，但书里说过雌虫的自尊心向来很强，特别是在雄虫面前，想要告诫他们什么，也要用委婉一些的方式。

　　裴晚灯认真地勾下这一句话，在委婉两个字上打了个着重符号。

　　诺尔德并不知道雄虫每天都在为家庭收支情况而担忧，但却也很轻易地能发现小雄虫的异常情况。

　　“欲言又止？”艾萨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移动，四周还悬空着不断闪过文字和数字的光屏，他头也不抬动作不停：“可能是焦虑导致的，分化期雄虫的特征，估计二次分化也可能存在，应该没什么问题，裴晚灯的心理和生理各项指标都非常优秀。”

　　他的语速和手速一样快，将最后一个数字打上去后，才抬起头：“或者说是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艾萨问：“你带他去做等级测试了吗？”

　　虫族历史上也曾经出现过类似二次分化的雄虫，但每每才出现症状不久，就突然雄虫素急速扩散，腺体崩坏，最后因为心脏和大脑受压过重而急速死亡。

　　目前唯一有记录的安全度过二次分化的例子只有一个。

　　艾萨银质的眼镜框闪过亮光，那也恰巧是一只黑发黑眸的雄虫。

　　医生垂下眼掩藏住所有的情绪，继续道：“但那只虫的记录太少，直到他已经成功分化，并且意外泄露了一丝雄虫素后，帝国才知道有这么只虫，他消失得很快，没有虫知道他的最终去处。”

　　只能在蛛丝马迹中，发现一点点二次分化的信息，比如会有类似于高烧的长达两三天的昏迷期，比如会经历三天痛苦无比的蜕变期，以及之后时间长度不定的成长期。

　　但裴晚灯的症状却更加奇特，他不仅只是昏睡了一个晚上，也完全没有痛苦的意思，甚至还饶有兴趣地试验自己似乎好转了许多的精神力和观察新长出来的虫纹。

　　想到雄虫玩儿虫纹的样子，诺尔德眉眼柔和了些，然后提出一个想法：“也许这就不是二次分化呢？”

　　“不可能，根据智能数据分析，裴晚灯二次分化的可能性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艾萨皱起了眉，他最讨厌有虫质疑自己的判断。

　　“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一次分化和二次分化凑到了一起。”

　　艾萨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飞快地在光脑上输入了什么指令，无数的符号再次滚动起来，最后弹出来一个最终概率估计值。

　　自信异常的医生看着那个数据，沉默了，然后推了下眼镜。

　　“你捡到了一只怪物。”他这样说。

　　“不是的，”诺尔德笑，在雄虫面前或是温柔或是可怜的浅金色眸子毫不掩饰了露出深沉的欲，念：“明明就是我的宝物。”

　　是帝国欠他的补偿。

　　结论有变，本来研究出来的治疗方案也有所改变，艾萨迅速将它打印出来丢到了诺尔德身上：“祝你好运，变态的雌虫。”

　　裴晚灯最近食欲很好，或许就跟诺尔德所说的二次分化有关吧，一些平时不感兴趣的食物，都能够吃得津津有味。

　　当然讨厌的东西依旧讨厌。

　　比如某些虫族特色美食，大概就类似于地球上的香蕉榴莲小炒肉，味道很独特，独特得极易让人呕吐。

　　艾萨抱着自己的宝贝小炒肉哒哒哒地跑上了楼，一推眼镜：“是你们太过愚蠢。”

　　裴晚灯的视线从雄虫的颈脖处一直移到了他的脚踝，一边不停地往嘴里放食物，一边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晚灯，你最近觉得舒服点了吗？”雌虫舒缓的声音唤回了裴晚灯的注意：“我还能够帮助您吗。”

　　他后半句声音太轻，裴晚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答道：“感觉好多了，几乎不会再出现头疼的心悸和情况了，药量应该足够。”

　　诺尔德握着一只银边带花纹的瓷杯把手，在裴晚灯疑惑单纯的目光中，小心地倾身上前：“不是这种帮助。”

　　裴晚灯本来还思索着到底是什么帮助，等雌虫一如既往滚烫的手心贴过来时，才蓦地睁大眼，大脑一片空白。

　　诺尔德轻声告诉他：“是这种帮助。”

　　那句不字还在嘴边，大胆子的雌虫已经自顾自地开始了进一步的动作。

　　诺尔德是只勤快的雌虫，手心长有薄薄的一层茧，大概是常年劳动和制作机械造成的，能给虫带来更多的酥麻感。

　　“您喜欢吗。”雌虫的脸比裴晚灯还要热烫，浅金色的瞳孔却直直地注视着面前地雄虫，细心地观察着他的每一处细微的反应。

　　裴晚灯拒绝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他有点可怜地扬起脖子，像只漂亮的天鹅，水汽在眼里弥漫，脚趾却无意识地踩在了雌虫的肩膀上：“有点奇怪。”

　　饭厅中昏黄的灯光摇晃着，餐桌两边不知何时伸展出机械屏障，咔嚓几声组合成一个小小的‘房间’，将两只虫包裹在其中。

　　感觉到四周不再空荡，裴晚灯本来因为紧张而飞快跳动的心脏稍微得到了一些舒缓，本来紧绷着的嘴角也微微舒展开。

　　“现在呢。”

　　裴晚灯诚实地回答：“好多了。”

　　这样才是他们最熟悉的私密的完成任务时的状态。

　　是的，任务。

　　裴晚灯将它称作是任务，既是他按照承诺兑现给诺尔德雄虫素的需要，也是诺尔德的回馈和帮助。

　　这是裴晚灯和诺尔德之间的秘密，就连医生艾萨也没有告诉。

　　等结束之后，裴晚灯难得地坐在椅子上发神，清澈干净的黑眸微微发着愣。

　　眨了两下眼回过神，却发现诺尔德地情况似乎比自己更糟。

　　雌虫真的是拥有非常奇妙生理构造的生物，即容易发热，又容易出，水。

　　现在的诺尔德就像是一只被水打湿了的猎豹，汗水使得金发贴在额前，遮住了点脸颊，但脸颊上也是湿的，粘上了点其他的东西，大腿处如今还在轻微的抽搐。

　　今天诺尔德也在很努力地帮助自己。

　　裴晚灯脸有些红，他轻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但他一动，就见本来还在垂着头喘气的诺尔德飞快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锋利的眼神一闪而过。

　　雌虫小声道：“您要离开了吗？”

　　裴晚灯摇摇头，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半天，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我是想说，你需不需要帮助。”

　　却见诺尔德利落地站起身，先一步将被扔到一边的拖鞋为光脚着地的雄虫穿上。

　　“不用了，雌虫可不是娇弱的物种。”

　　裴晚灯也悄悄松口气，要是诺尔德真说需要，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先上去了。”裴晚灯有些小洁癖，当时在末世，哪怕条件再恶劣，也会努力将自己弄得干净些。身上有点黏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洗个澡。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和您一起洗漱。”雌虫忽然说道。

　　裴晚灯的脚步一顿，半响还是轻声道：“我不太习惯。”

　　诺尔德依旧很好说话，停了一秒就说了声明白了。

　　裴晚灯觉得他有点奇怪，又想起自己之前因为没有带衣服闹出来的事情，赶紧跑上了楼，去准备洗漱衣物。

　　可一打开浴室，却又发现里面早就摆好了自己所需的所有东西。

　　连内裤都是全新的。

　　他们的部分衣物遗落在了旅店里，这些大概是诺尔德又新买的。

　　尺码很合适。

　　裴晚灯在冲澡的过程中，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诺尔德，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尺码的。

　　因为不方便外出，他之前在小房子时的贴身衣物也是诺尔德购买的，但那个时候，他们分明还没有进行第一次的上手‘任务’……

　　裴晚灯的洗澡速度是从末世里锻炼出来的，一秒钟都不会浪费，就算在想着事情，也能够凭借着身体反应暗示关闭储水装置。

　　当然这或许会导致其他犯傻事件的发生。

　　裴晚灯一早就发现了诺尔德在房间内，他现在已经对诺尔德的气息相对熟悉了，从他一走进房间起，就能感受得到。

　　雌虫站在书桌前，似乎是在翻阅着被人随手放在桌上的书籍，纤长的手指轻轻地落到了泛黄的书页上，淡黄的灯光打在虫身上，落下一小片暗色的阴影。

　　“怎么不坐下看。”裴晚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

　　他的发上还滴着水，清透的水滴顺着漆黑的发丝和柔滑的肌肤，一路滚落到了颈脖处，锁骨处，还有更多被白色睡衣掩藏住的地方。

　　“诺尔德？”

　　诺尔德收回视线，垂下眼，轻声道：“我把裤子弄，湿了，坐下的话，椅子也会被打湿的。”

　　……

　　他的语气莫名地带点委屈，但裴晚灯没有听出来，他沉默了一下，认真地建议：“那我们下一次去凉一点的地方吧。”

　　雄虫黑眸平静又真诚，让诺尔德都有一瞬间为自己可笑的举动感到羞耻，在这双眼睛面前，所有故意的伪装都显得低劣不堪。

　　他说：“这样你应该可以少出点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