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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阳明陌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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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城离乐安城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一路他们未曾停歇,终于赶了整整三日的路程才到阳明城。
破败的城门大开着,城墙都是倒的倒塌的塌,偶有一些伫立着的,也已经变得不像样子,到处都是腐朽的味道。
这里的情况要比上一次叶云兮和莫生书来时要糟糕很多,先不说环境,就是这城中到毒瘴都往外扩散了些。
要想入城,这毒瘴必定是要破开的。
烬千年向里面打出一束烟花,那样耀眼夺目的光亮,竟都失了神色,烟花燃起都火光被毒瘴吞噬,透不出一丝光亮。
毒瘴破不开就没有办法入城。
“几位小友,很久未见了。”
烬千年回过头,看见那老者正缓步走来。
这人再熟悉不过,正是救了烬千年多次的老者。
他总能在他们犯愁时出现,且出现的时机都刚刚好。
老者打量起烬千年来,他见烬千年气色很好,全然没了当初中毒时的样子,含笑道:“小友的毒可是解了?”
烬千年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暮留声挡在了身后。
老者虽然救了烬千年,但也是见了他后烬千年才中的毒,所以既是他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也不得不提防。
同样戒备起来的还有叶云兮,先前她也曾猜想过烬千年中毒全是由老者一手做成的。
烬千年左右看了看,见所有人都戒备起来,唯独莫生书没有,他也不在乎,反正自己和莫生书不熟!
“大家不必这样做的……”
没有人理会烬千年,除了莫生书,全都警惕着看着老者。
叶云兮睨着老者,“老先生不解释下为什么总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们身边吗?”
“不过是要做相同的事,偶遇在此而已。”老者笑着答复。
“阳明城是座毒城,不知老者要到这阳明城是做什么?”暮留声始终挡在烬千年身前,生怕老者对烬千年出手。
他才刚刚恢复了身体,暮留声不想他再经历那般痛楚。
“自然是为了寻一个答案。”老者仍是笑着答复。
这样的逼问下还能笑的那样自然,莫生书也对老者戒备起来,一个寻常人,在这样的压迫下怎么能还这般自然,一副莫不在乎的样子。
他们来这阳明城是为了寻人,而老者是为了寻一个答案,他们所寻找的东西都是不同的,可老者却说要做相同的事。
叶云兮眼眸微变,如果老者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寻人,那老者所说的答案便就是她道母亲。
这样想来,母亲可能还活着。
如果母亲是活着的,那这些年来,她在这阳明城日日受尽毒瘴的摧残侵蚀,又是何种的难熬……
她渐渐红了眼眶,手中的短刀已经有些拿不住了,莫生书护住她颤抖的身体,柔声对她说道:“没事的。”
叶云兮看着莫生书,心里才算平复一些,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想,具体会是什么模样,只有入了这阳明城才能知晓。
魉位的毒,是很难破解的,还极为缠人。
“老身有办法进这毒瘴,不知几位小友可愿同老身一同入内?”
暮留声对老者道疑心未减,第一次他见到老者时,只当他是位普通的医师。第二次见到老者时,见他医术精湛,联想到了那位从外面来到锦陵地界道神医。
可锦陵之外他们也曾去过了,基本上均是诡节道地盘,一个诡节的人,到锦陵来做什么。
再加上哪有一名医师,成天到晚去触碰那些危险的地方。
暮留声画出年,睨着老者看去。
年一步步走向老者,鼻息微凉,扑面而来。
老者气定神闲地看着年向自己一步步靠近未退步半分。
这不该是个寻常人该有的心态。
年为上古凶兽,怎能有人不怕?
老者伸出手,竟摸了摸年,“年,上古凶兽,小友是位不错的缘华师,与画兽之间的关系当真是亲密无间,相互信任。”
暮留声脸色沉了沉,缘华师之间地事从未对外人道过,他们一脉相传,大部分缘华师与画兽之间的秘密都已经不得而知,而师父曾对自己说的,这老者竟知晓……
烬千年往外挪了挪,从暮留声身后露出半边脑袋,他侧脸看他,见暮留声此时阴沉着脸,很难不想到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缘华师的秘密从来没有对外人诉说过,除非这人是他们曾经所面对过的敌人。
而锦陵的敌人,只有诡节。
但如今唯一能进入阳明城的办法都在老者这里,莫生书神情变换的很快,不再阴沉着脸。
“老先生恕在下方才无理。”
他拿着画笔轻轻点在年的身上,年化作光球回了画笔。
暮留声态度的转变如此迅速,看的烬千年有些愣神。
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很是欣慰地对这暮留声露出一抹微笑,“无妨。”
烬千年问道:“老先生,那你说这阳明城该如何进入?”
老者走上前,撒么着城中阳明城中的毒瘴,他对这施毒者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她道毒,自己也是可以解的。
他向毒瘴中打出一根银针,银针穿过毒瘴,瞬间这毒瘴就被撕裂出一条口子来。
老者幽幽看着四人,“就是这样。”
烬千年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老者只是位普普通通的医师,全然没有发觉,他竟也会运用气力,且老者的气力,也是相当浑厚。
银针被老者涂抹上了药剂,再施以气力加持,很轻易就可破开毒瘴。
叶云兮见老者有这般能力,心上也是一喜,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入这阳明城了,她的母亲,也就是莫生书的师父,他们马上就可以寻到她了。
她抬起头撞上莫生书隐晦不明的神色,轻轻地拽了下他的衣衫,将他从这种神情中拽了出来。
莫生书安抚了叶云兮一瞬,随后又看行老者。
他回想着老者打出的那银针,他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向心河遇害那日,也曾有过这样一根银针。
“既然这毒瘴都已经破开一条通路了,那还愣着干嘛!进去看看啊!”
烬千年第一个跑了进去,把所有危险都抛之脑后。
暮留声本想着拉住他来的,可奈何烬千年跑的实在太快,没有抓住。
无奈,也只好跟着进了去。
叶云兮见两人已经进去,也着了急,她也跟着走了进去,莫生书为了护她,也只好跟在她身侧。
老者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进去时还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毒瘴笼罩都阳明城就是不一样,积年累月见不要阳光,弄的周遭空气都有些黏腻,刺鼻。
烬千年吸了吸鼻子,很快皱紧眉头几乎干呕,发霉的酸味充斥在鼻腔,料谁也很难坚持的住。
烬千年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他停住脚步,望向跟在队尾都老者,喊道:“老先生,没路了。”
老者走上前来,又是打出一根银针,银针破开毒瘴,烬千年一笑,走了过去。
阳明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踏足过了,以至于下一步该往哪里走,谁也不知道。
只是每走到一条路都尽头,烬千年就会将老者唤来,开出一条新路。
以此往复,他们终于来到一处宽阔的街道,毒瘴只被银针破麦一小部分,仅能看清周身一米远的距离,所以,还未等烬千年将老者唤去,老者便直接走上前,打出几根银针。
烬千年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周遭毒瘴散去,露出了原本的面貌,有少数屋舍坍塌,树木也都是懒腰折断,这里应当就是几年前,风行云与叶禹同魈位和魉位大战的地方。
烬千年面露难色,阳明城这样大,且到处都是毒瘴,这样一条路一条路地去搜寻,到底要多久才能有所收获!想到这,他忍不住抱怨了句,“要是周焱哥在的话就好了,毕竟他是亲身体会过那场战斗的。”
暮留声拍了拍他的头,“别想这些不符合实际的,当下可没有周兄。”
“知道了,阿声!”烬千年揉了揉脑袋。
如果这里是当年大战地地方的话,肯定是会留下些许痕迹的。
莫生书闭上眼,在他的感官内周遭都染上了墨黑,他的意识就好像他的□□,在这片只属于他的世界内搜寻起来。
良久后,莫生书来到一处枯树前,他抬起一块石头,石头下面压着一个陷入地底的方盒子,盒子上了锁,又被下了禁制,他打不开。
老者看着这盒子神情中透露出一抹阴暗,他这次来阳明城就是为了这个盒子而来的。
盒子内有什么,他并不知晓,只是这是天给他下发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莫生书拿着盒子回到队伍内。
烬千年打量起盒子来,做工不是很精致,反而是粗糙的,看起来普通的很,只是这盒子上的禁制最为吸引人,没有特定的钥匙,是打不来这盒子的,就算是把他砸烂,也看不见里面所放都东西。
烬千年撞了下暮留声,“阿声,当初在岩中井,你不是招到一把钥匙吗?”
暮留声摇了摇头,岩中井的钥匙,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有所用处!
但他抵不过烬千年一顿都催促,他将钥匙拿出来,对准锁孔,竟奇迹般地吻合了。
钥匙只是插在锁上,并不能转动分毫,暮留声试图将要是拔出来,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此时的钥匙已经和这锁融为一体了。
下一刻,盒子发出幽幽微光,钥匙和那锁都消失不见,仅留下这个木盒子。
暮留声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块黑色的令牌,暮留声拿起令牌,翻过另一面,上面刻着一个天字。
“叶姑娘,可有见过这令牌?”暮留声问道。
叶云兮再三确认,在她儿时的记忆里没有见到过父亲母亲拿出这样一块令牌。
既不是叶云兮父亲母亲的,那便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这是来自诡节的令牌,一块镌刻着天字的令牌不用想都知道,这东西与那天之主有关。
烬千年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天之主,可是他的仇人啊……
虽然并不知晓这块令牌具体有何作用,但也是万万不能落入诡节手中的,保不定诡节有了这块令牌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然下一刻,一旁莫不关己的老者幽幽道:“老身要的东西你们既然已经找到,那便交给老身吧。”
言罢,老者手中银针倏地飞出,他也一同伴随着飞出的银针冲着几人撞去。
莫生书一直都在提防着老者,只因老者的银针真的和杀害向心河的银针太像了。
他提笔将周遭染上墨黑,他融入在这墨黑色的世界里,倏地出现在老者身旁。
莫生书刚要出手就被老者抓了个正着,一掌打在他的胸前,将他逼退数米开外。
叶云兮也持着短刀准备袭来,可还未动就被老者的银针击落了武器。
烬千年始终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多次就过自己的老者会对自己出手,虽然他们都相遇总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样,但老者于他而言,同样是有救命之恩的。
暮留声画出画兽,年现身。
年冲着老者发出一声低吼,猛地直扑而上,老者推出一根银针,将年打退了出去。
银针打在了暮留声手臂之上,让他不能动弹,老者掠身上前,一把抢过暮留声手中的令牌。
他将令牌对着空中的圆月,仔细打量起来。
当真不愧是能够控制全部诡节的令牌,有了它在,天要做什么事,便就可以大胆地去做了。老者摸了摸胡子,很是肯定脑中所想。
“老先生……您怎会如此做。”烬千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老者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望着老者,很是期待他下一句话是,只是为了看一看这令牌。
但他已经伤了人,烬千年也知道他不是同他们站在一起的。
老者收好令牌,侧头睨着看向烬千年,“老身本是诡节八鬼位之一,魃位。”他狂笑道。
“所以那次在密林中……也是您对我下的毒?”
“是有何妨?老身本想着看看这魉位的毒有多么厉害,只可惜,你身上的毒,竟被解了。”魃位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
这时莫生书站起身来,手中毛笔握的很紧,他阴沉着脸,一副随时要杀出去的架势,“所以向心河是你杀的。”他的语气坚定,并不在乎魃位的答复。
魃位回想起那日,唇角微微勾起。
莫生书眸光一怒,墨黑色的雨水般的气力在周遭坠落,铺天盖地,一副要将所有人都吞没的样子。
“这样的人,不去做诡节当真是可惜了。”老者摸了摸胡子,语气平静道。
“找死!”莫生书将所有气力凝聚在一起,均均都在毛笔之上。
他身形消失,转瞬出现在魃位身后不远处,他持着毛笔,一滴墨水自毛笔上飞出,渐渐拉长身形,仿似化作蛟龙,直逼魃位而去。
魃位未动半分,他随意挥出一根银针,银针穿过墨水化作的蛟龙,轻松将它捣毁。银针都力没有卸去半分,直逼莫生书而去。
莫生书杀伐之气席卷全身,他已经渐渐失了神智,一心只想要杀了魃位,为向心河报仇。他的眼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雾,让他看不见所有都危险,只顾一味莽撞地冲着魃位袭去。
他只身掠步上前,纵使银针穿过了他的肩也未曾停下。
魃位地银针上沾满了特殊的药,他可以阻碍伤口的愈合。
暮留声将银针拔下,鲜血止不住地流出,方才银针射在他手臂上时,瞬间,他感觉到所有都经脉都好像静止了一般,过了好久才缓和了些许。
他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换来了烬千年关心的神情。
暮留声持着画笔,凌空作画,囚牛现身。
周遭一阵旋律响起,弥漫在魃位周身,让他不能动弹。
莫生书此时刚好来到魃位身前,墨黑席卷了他全身,此时的莫生书就好像一个刚从泥潭中爬出来的人一样,一心只想将将自己退下泥潭的人杀死。
他将气力尽数注入毛笔,直直冲着魃位刺去。
顷刻间,寒光乍现,魃位气力猛地喷涌而出,将莫生书推了出去,也连带着囚牛的禁锢一同破碎。
莫生书被击落在地,冲出去老远,他的冲势停下后,呕出一大口鲜血,狠厉地盯着魃位看去,他的眸已经变红。
杀伐之气快要侵略他的全部。
囚牛的旋律被中断,它需要大量气力来补充自身,暮留声也因气力快速流失而受到反噬,唇角流出一丝血来。
魃位收敛周身气力,他很有兴致地看了眼莫生书,杀伐之气,自是诡节最需要的,就连天之主都没有这样的情绪。
但拥有这样情绪的人却不是诡节的人,自然不能留。
魃位挥出一排银针,直逼莫生书袭去。
莫生书被杀伐之气侵略神志,不顾自己死活,跃起身便要直冲过去。
其时,叶云兮持着两把匕首来到莫生书身旁,她在他的前面,帮他挡下了所有的银针,最后她回过头看莫生书一眼,大声唤着他的名字。
莫生书仅存到神志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的动作迟缓了些许,眸中到红色也消退不少。
他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自己最爱的人。
他的神志渐渐恢复,变回了正常的样子,他将叶云兮护在身后,理智地看着魃位。
既然杀不成,魃位也没了杀下去的兴致,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寻到这令牌,如今既已寻到,自然是该离开了。
他向后掠去,直接推退入了毒瘴之中,很快毒瘴吞没了他的身影。
烬千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手,只因魃位曾经的确救过自己。
他看着城中剩下的毒瘴,神情微变。
他们走了一路了,也没有看见叶云兮都父亲母亲,如今没了魃位的帮助,他们很难在前进一步,最后,叶云兮还是决定选择离开。
在他们快要出城时,烬千年看了眼毒瘴,心里盘算着什么,他唤住暮留声,“阿声,我有点事,你先跟着叶姐姐出去,我马上就跟上来。”
暮留声点了点头,他一路上都在想烬千年为什么一定要来一趟阳明城,直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那你多加小心。”暮留声转身跟上叶云兮和莫生书,出了阳明城。
阳明城外格外耀眼,冰雪遍地,阳光映射下闪着亮光。
暮留声望着城内的方向,在等待着烬千年的出现。
烬千年来到毒瘴前,他伸出手摸了摸这若有若无的毒瘴,微微勾起唇角,眼眸却是失落。
这样做还挺愧对父亲的……
烬千年运转起气力,开始吸纳毒瘴于己身。
魉位的毒可以做到数年不散,那想必是极难破解的。
他将毒均均转移至心头,在加以父亲的气力将毒封存,良久后,毒瘴已经少了大半。
暮留声发现城中毒瘴有变,他心下一颤,猛地掠身回到城内,紧接着叶云兮和莫生书也跟了上去。
“烦人的家伙,有在捅什么篓子!”莫生书忍不住暗骂一句。
烬千年额上沁满了汗水,他身体能承受的毒已经到了极限,但他看见不远处有两个模糊不清地人影,他便多吸纳了些许。
人影的模样渐渐变得真切,烬千年才算是停下动作,但一回头就看见了暮留声,他正红着眼睛看自己。
“阿声,你都看到了?”他笑着说。
“为何?”暮留声现如今最害怕的就是烬千年受到伤害,他不想再回到五年前,总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为了我所说的盛世啊!”他仍旧笑着说。
“可你的盛世有了,我的盛世……谁来赔我?”他浑身都在颤抖,他现在好想将那只巨大睚眦唤出来,痛打烬千年一番。
烬千年想起暮留声的话,“我会努力让阿声你的盛世也得偿所愿。”
“可这些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为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因为我很喜欢你们,想要你们活在阳光下,永远没有诡节都侵略。”
暮留声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眼前少年,他好像看到了未来。
烬千年往暮留声的身边凑了凑,在他耳边轻声道:“阿声,我想要你帮我保住这个秘密。”
暮留声没有动作。
“那我便当你答应我好了。”他笑着看向一边,见叶云兮和莫生书也跟了上来,“叶姐姐!”
“小千年,你做了什么?毒瘴消退的这般快,你是不是遇见什么危险了?”叶云兮自打了解了烬千年的身世,她就像一个姐姐一样陪伴在他身边。
直到后来有了莫生书都出现,她才渐渐淡出了烬千年的世界,但姐姐对弟弟的情感仍旧是在的。
“没做什么啊!”烬千年望向一边,“叶姐姐,方才毒瘴散去时,我在那边看见了两个人影。”
叶云兮想着烬千年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两个人影,她和莫生书很快到了那里,看见两人的面孔,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那两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但靠近了才发现,并不是。
只要没有发现父亲母亲的尸体,那他们便还是活着的!
烬千年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豁了性命才将那两个人影身边的毒瘴吸纳干净的,但如今却得知并不是叶云兮的父亲和母亲,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但下一刻,口中一股腥气弥漫开来,是方才过渡吸纳毒瘴所致,他没有让鲜血从口中流出来,随着喉结地滚动,他咽下了这口血。
暮留声时刻都将视线放下烬千年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哪怕是他微小的神情转换,也难逃他的眼睛。
他上前轻轻拍了拍烬千年的背。
烬千年愣了一瞬,明明自己的动作都这样微妙的,可还是被暮留声发现了!他笑道:“阿声。”
暮留声看着他这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体的样子,一时不知该骂他,还是该同情他。
事情告一段落,四人离开了阳明城。
离阳明城不远处有一座小城小明换生阳。
生阳城是靠着阳明城才得以生存,这几年,阳明城被侵略,致使到这边来营生的商人都不愿意来,所以这座城现如今没有因诡节侵略,也变得破败不堪。
一张由几块破木板做成的椅子,上面这时正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的穿着与这座城截然不同。
“天来,我的朋友怎么还没有到!”言罢,女子一掌拍在了男子背上,将他推了出去。
“好歹也快撑起来,小沅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男子敢言不敢怒,听了女子的话,向阳明城入生阳城的城门方向走去。
刚到城门口,男子便瞧见了四个要入城都人,他仔细打量着他们的衣着,有两个人的着装和气质同女子曾对自己说过的一样,但后面两个人,他没有听见过女子对自己诉说过他们的样貌,所以有些不敢确定面前的四人是不是女子虽说的。
“阿声,这样一座城,竟还有穿的这样好的人在唉!”烬千年望着不远处的男子,眸中闪过喜色。
“小心为妙。”烬千年现在体内封存着毒,他不能让他陷入危险,所以干脆将烬千年护在身后。
“阿声你让开,我看不见了!”烬千年怨道。
四人来到男子身前,“你便是雷姑娘信上所说的未婚夫?”叶云兮问道。
男子一听,立马道:“正是在下,在下名唤晋天来,几位请随我来。”
雷姑娘的未婚夫!还有什么信上所说!烬千年惑道:“叶姐姐,什么信啊!还有雷姑娘可是阿沅?”
烬千年算了算时间,如果雷姑娘是阿沅的话,是有好久都未曾相见了。
“在你们离开锦陵道时候,雷姑娘也就是阿沅,给我和莫生书送了封喜帖,信上说她要与这位晋公子成婚,又刚好,我们离开阳明城后,时间也快到了,便到这事先约定好的位置,一起去阳明城。”
烬千年大惊!“真的是阿沅要成婚啊!”
他想着走在前面的这位名唤晋天来的文弱书生日后被雷沅暴打到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跟着晋天来到了雷沅的位置。
雷沅看见来的人有四个,一些发懵,她明明是邀请了叶云兮和莫生书,烬千年和暮留声是如何跟来的!
她曾经发觉烬千年好像喜欢自己,所以这次是怕他心有不甘,再在自己成婚是大闹一场可就不好了!
“阿声阿年,你们也来了?”雷沅有些尴尬地询问。
“小沅,这两人你认识?怎么没有听你同我讲过?”晋天来目光幽幽地看着雷沅。
“我的事还要全都跟你讲不可?”雷沅没好气地答复。
晋天来抿唇,不再讲话。
“阿沅!你也太不讲义气了!成婚这样的大事都不跟我和阿声说!要不是我和阿声这几日同叶姐姐在一起,怕是都不会知道你成婚的事了。”烬千年埋怨道。
“是我的不好,抱歉……”
“不过没关系,我和阿声你们既然来了,你们成婚那日,必定是会是此生最难忘道时刻!”
“那便多谢两位了。”晋天来插话道。
几人一共跟着晋天来和雷沅回了陌钟城,雷沅为他们安排了住处,静静等待着三日后,他们的成婚那日都到来。
这几日烬千年都在往心头处注入气力,以免毒冲破禁制,每一次都累了满头大汗,暮留声则一直在他身旁,照顾着他。
终于等到了第三日,雷沅和晋天来成婚都那日。
烬千年早早起来开始跟着众人忙活着,他与雷沅相识也有几年,所以这一场婚礼,他要为她弄一番世间独有的。
很快,就有几个身形壮硕的男子抬着花轿来了,烬千年看着盖着红盖头的雷沅上了花轿后,便跟着暮留声叶云兮莫生书几人一同前去晋府。
路程不算太远,没过多久就到了。
晋府内大摆宴席,来客也有不少,四人跟着家丁到了独属于他们的那张桌子。
很快,成婚都仪式便都尽收眼底。
烬千年看的入了迷,险些忘记今日自己要做什么!
他站起身,一束火光升上空中,转瞬,周遭暗了些许,在一抬头,可见漫天银河。
流花景紧紧跟上在空中炸散开来,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这样壮观的景象了。
暮留声拽了拽烬千年的衣摆,示意他可以了,烬千年也很听话地坐下来,静静看着成婚的仪式完结。
仪式完结后,便开宴了。
烬千年好久都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饭菜了,吃的胃没有一点空间装别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