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和冰淇淋》赵肆意

8、#姐姐来咯#

　　“乐队啊，”夏也星星眼“这么酷！”

　　人也来齐了，点了鸳鸯锅，顾季青不太能吃辣，另外三个都还好。

　　李絮笑着指了下正在调料区的顾季青“主唱大人。”

　　“聊什么呢，第一次见关系就这么好了。”莫沅芷端着两个碗回来了。

　　“姐姐你也是乐队成员吗？”夏也问她，他记得小时候姐姐家是有钢琴的，虽然没见她弹过。

　　莫沅芷嘴角一扯：“是编外成员。”

　　李絮：“另外两个成员不是我们学校的，刚好后天晚上有演出，有空的话来看看吧，和沅芷一块儿。”又说了下大致地点，离学校挺近的，一家live house。

　　顾季青也跟着邀请：“我还有多的邀请函，等会儿发给你。”

　　夏也：“好啊！”

　　“我们小顾的歌喉就是天籁！”莫沅芷吹起来了，又问了一声毛肚可以吃了吗？

　　李絮：“应该可以了你试试。”七上八下她都烫多久了，然后把醋瓶递给她。

　　夏也：“啊，不过可以多带一个人吗？”

　　“可以的呀，”顾季青帮忙下牛肉，又抬眼对他笑笑“是你男朋友吗？”

　　李絮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看着莫沅芷被烫的样子笑了笑。

　　夏也点点头，又说：“不过他和我们年龄差挺大不知道习不习惯。”

　　莫沅芷：“补药虐待老年人呀。”挨了夏也一记眼刀。

　　李絮：“你对象大你多少啊？”

　　夏也有点意外：“十多岁。”

　　李絮：“还好吧，我女朋友和我也差了快十岁，她还挺喜欢听现场的。”

　　两人对上眼。

　　“不过成熟的对象确实很……”

　　“超赞。”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达成了一致，友谊再上一个台阶。

　　他们中途要了酒，话匣子打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居然还有很多相同的感受。

　　“对，刚开始完全接受不了我，超级别扭……”

　　“我家姐姐说她第一次谈比她小的……”

　　顾季青听得倒是很开心，如果朋友们幸福的话他也是由衷感到开心。

　　莫沅芷快对哥哥姐姐这两个词免疫了，各种意义上来讲，这两位都是年下，但是很抱歉，她吃年上。

　　不过他们两个的对象她都还没有见到过，挺好奇的，上次她有事没有去看表演，所以没能见到李絮女朋友。

　　还挺期待的。

　　夏也回去就给莫许打了电话，问他那天有空没。

　　莫许说有空，夏也想看他的脸，就让他开了视频。

　　莫许穿着睡衣戴着眼镜，坐在电脑面前，他看了下脸有些红的夏也笑了笑，语气温柔：“喝酒了？”

　　“嗯。”夏也看上去好乖一个，眼睛亮晶晶地直勾勾盯着视频里的莫许。他一直觉得莫哥戴眼镜也好看，特别禁欲。

　　夏也说了那天想和他一块儿去看朋友的演出。

　　莫许有些迟疑：“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夏也懂了他在担心什么“完全不会，我的朋友们也想认识你，可好奇了，只是怕你不喜欢太闹的地方。”

　　“我没问题的。”莫许也认真地盯着他看。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莫许看着他犯困了，让他多喝些水早点休息。

　　“晚安，莫哥。”

　　“晚安，小也。”

　　夏也第二天早上醒过来还得到了一杯来自顾季青的蜂蜜柠檬水。

　　莫名想起来莫沅芷说他完全就是个人妻受。

　　挺贴切的。

　　和莫许的细心体贴不太一样，顾季青总是带着些微妙的讨好感，不过夏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全世界他不擅长应付的讨好型人格就一个，他妈。

　　夏也第二节有课，俩人一块去吃了早餐就分开行动了。

　　下午也是第二节有课，夏也不止一次觉得课表排得很傻逼。

　　晚上又和莫哥打电话，他居然在纠结穿什么好，夏也捂嘴感叹了一声可爱死了。

　　最后成功哄得莫哥穿他的衣服，还看了一场换衣秀，眼睛看了个爽。

　　“合适吗？”

　　夏也点赞：“简直是男大啊哥哥。”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吐。

　　莫许被他夸得不好意思。

　　“那明天见。”

　　“明天见！”

　　两个人都很期待。

　　夏也立刻去衣柜里翻了明天要穿的衣服，他就是想和莫哥穿情侣装，目的特明确。

　　确认关系前去了不少地方，以朋友之名，不过交往后反而出门比较少，两个人都偏好宅家派，偶尔晚上凉快些吃过饭会逛去秘密基地，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夏也已经把那里定为了他们的定情之地。

　　少不了的是香烟和冰淇淋，还有远离人群的一个深吻。

　　一切都由那棵古树见证。

　　当天晚上夏也在床上兴奋了一阵才睡着。

　　明明就在一个城市，每周都会见面，每天都会聊天，硬是像隔得很远的异地恋一样，每次见面前激动的心情还是按耐不住。

　　因为太喜欢了。

　　相隔一秒都嫌多，相距一米都嫌远。

　　好想，快点见到他。

　　因为说是那边不太好停车，莫许坐轻轨来的。

　　夏也在出口等他。

　　“小也。”随着扶梯缓缓上升，莫许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夏也，他双手插进衣服兜里，身体微微左右晃着，不知道盯什么盯得出神，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一眨，亮晶晶的眸子望了过来，他扬起双手朝莫许挥了挥，嘴上喊着“莫哥。”

　　心里某块突然就软了一下，明明上周末两个人才见过面。

　　莫许突然就想抱抱他。

　　然后他就这样做了。

　　“莫哥？”夏也挺惊讶的，因为莫许一般不太会在外面尤其是人多的地方做这些亲密的举动。

　　“我想你了，小也。”莫许在他耳边轻轻说。

　　夏也笑着回抱了他“我也是，超级想你！”

　　两个人并肩朝着live house的方向走去，看上去只是两个养眼的男大学生，回头率还挺高。

　　路上收到莫沅芷的消息，问他接到男朋友没有，她在门口等着呢。

　　莫沅芷今天绑了两个辫子，她说自己今天走甜酷风，没办法，她的脸也走不了纯酷。

　　她远远就看到夏也了，帅哥在哪都很显眼，抬起手想和他打招呼，动作突然顿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操。”她小声骂了一下。

　　夏也看到她了，叫了声姐姐，没发现她表情不对劲。

　　莫沅芷没理夏也，面容扭曲一瞬，然后对着夏也旁边问了声“小叔叔？”

　　夏也：？

　　莫许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虽然看到夏也说的邻居姐姐是自己小侄女的时候有点惊讶“沅芷，好久不见。”

　　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是很久之前了，家庭聚会上，那时候莫沅芷还是个小孩。

　　莫许问了她二哥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小叔叔你知道我爸一直就那样。”大姐因为生病很早就离开了，总是被父母挂在嘴边，说是三姐弟中最优秀的；二哥也就是莫沅芷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生时代一直优秀得不像话，成年以后才迎接迟来的叛逆期，某天突然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莫沅芷回家说这是他的小孩，后来又拒绝家里安排的相亲，找了一个同样带着孩子的女人再婚了，和家里关系疏远了；不过莫许也好不到哪去，三十多岁突然离婚又出柜，这么说起来他们父母也挺不容易的。

　　“好孩子，你辛苦了。”

　　“……嗯。”

　　莫许去给他们买饮料。

　　“哇哇！”莫沅芷连着拍了夏也好几下“我怎么跟你说的，别搞骨科，所以你就搞我小叔叔啊！”

　　夏也严肃回复“话有点糙了，姐姐。”他又摊手“也没人告诉我啊。”

　　“以后你爱情的细节不要告知我，我不想歪歪自己的小叔叔。”其实莫沅芷老早就歪歪过了，那个时候莫许还在读书，她对辈分什么其实没有太大概念，比较起来莫许更像是个大哥哥，而且比起自己爸爸那种不太着调的样子她总觉得小叔叔那样更可靠，让人感觉很安稳，最主要的是，帅啊。

　　两个人聊着，莫许买好回来了“沅芷可以喝冰的吗？”他买了一瓶不冰的，让莫沅芷选。

　　“可以，谢谢小叔叔。”莫沅芷甜甜地道谢，然后用一副“你小子赚大了”的眼神看夏也，小叔叔真的是超绝老公人选。

　　夏也得意地笑笑，凑近她：“以后你管我叫小叔父，我管你叫姐，咱俩各叫各的。”

　　“滚呐。”

　　演出开始了，李絮和顾季青的乐队在第二场表演，人气挺高的。

　　主唱顾季青、吉他手明哥、贝斯手Vito、鼓手李絮。

　　顾季青化了妆，看上去和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莫沅芷说的没错，小顾的歌喉就是天籁。

　　像是变了一个人，舞台上的顾季青魅力无人能挡，他们乐队的风格也很独特，夏也对音乐不太了解，但他们乐队是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从他们出场前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期待与兴奋的气息，第一声吉他弦音轻轻响起，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观众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所有的耳朵，在这一刻，都只属于这个小小的舞台。随着音乐的节奏逐渐加快，鼓点有力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跳，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震碎。

　　李絮的鼓声一响，现场有许多女生的尖叫，看样子人气相当高，而且受众明确。

　　但表演中的李絮和平时也有些反差，除了帅还是帅，帅得带劲儿。

　　或许是受气氛感染，夏也紧紧握住身旁莫许的手。

　　Live House内，掌声、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浪潮，将整个夜晚推向了沸点。

　　一曲终了，短暂的静默后，爆发出的是更加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他们在人声鼎沸中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