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听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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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生意在萧北帮助下，好转起来，下跌的股票也开始回升。这样的好势，谁都知道最该谢谁。
某日夜里，白老爷喝得酩酊大醉，拍胸脯说，城南闹市区的店，交给白承景打理。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该怎样，不过心里还是对萧北抱有感谢，现在总没人敢说三道四。
白承景的具体心情摸不清，不过白嘉明那边肯定不漂亮。
原本定着十五号回来，没承想，他们一家子十三号下午就赶回来了。
白嘉明先和白老爷去楼上书房商讨生意情况，客厅里剩着他夫人夏婷和老爷的姨太们聊闲天。
夏婷手里抱着孩子，叫海文，两岁了。
本来这个年纪很活泼好动，不过因为舟车劳顿，孩子早早睡了。头搭在母亲肩膀，肉嘟嘟的脸颊还印着长长的泪痕。
“哎哟，看把海文累的，”二姨太看着孙子脸上的泪痕，心疼死了。
夏婷伸手扶孩子的头：“海文不习惯坐车，我们去时也哭着，也是没办法。”
“我们去杭苏还买了礼物来，一点心意呢。”夏婷眼神示意仆人去拿并一件件发。
“这丝巾真好。”白沉湘拆了礼盒，里头躺着一条米黄色丝巾。
她拿起来系脖子上，扭头问母亲：“妈，你看怎样。”
三姨太没回她，不只三姨太，整个场子都忽然冷下来，只剩鞋子与楼梯的踏声回荡。
白承景低头重新扣手表，想调整舒服的位置。
萧北最近和白承景关系很好，单方面的，萧北总是约白承景。今天萧北请他去梨园看戏。
这种家里人凑成一圈的场面，白承景真不适合。每个人各有各的心事，他不想应付这些。
“忘了提了，这次能平安度过，多亏我们大少爷呢，”
二姨太戴起了夏婷送的珍珠项链：“谁想到呢，大少爷同萧北还有这种交情。”
夸奖的话语一从二姨太嘴里出来就变味了。
“只是运气好，”白承景扣好手表“我也不多聊，萧北还等着我一起听戏。”
客厅的人互相看看，没人说话了。
白承景垂眸看楼下时，发现夏婷怀里抱的孩子醒了，大大的眼珠木木地盯着他，盯得人直发怵。
白承景迅速移开眼。
搭车到达梨园，白承景走到二楼。他到的略迟，戏文已经开演，二楼的都是些权贵，白承景能感受到别人热切的目光。
“承景，来迟了”萧北抽着烟，目光在戏台子上，“错过一场戏，可惜。”
白承景怔了下，然后缓缓在萧北身边坐下。
萧北嘴里抽的烟是真烈，连周围散着的烟都让人受不了，白承景强隐两声咳嗽，憋红了脸。
顺气之后，白承景偏了点头，尽量不让太多烟进鼻子里。
他回萧北：“路上耽搁了点时间。....错过好戏也不打紧，萧哥，你若同我讲也是一样的。”
说套近乎的话，白承景心里没底，他知道萧北偏爱他，不过不知边界何在，可能有一天，这种特权就烟消云散。
萧北又吸了口烟，俯身把余半条的香烟碾灭：“虞姬刚上场唱了一段，预备劝项羽一番。”
“承景也爱听戏吗？”萧北眯着眼笑，嘴里哼着戏子刚唱过的调，看来，萧爷还是个戏痴子。
“闲时也爱听几句，”白承景说
“那些耳熟的戏目，我都能....”
白承景的话戛然而止，手背陌生的暖意让他一惊。
转眼一看，竟是萧北的手盖上他的手，指尖传来的丝丝温暖。
萧北的手仍不离开，自在坦然的神色，顾自说：“外面怎样？”
他又补充一句：“没冻着吧，今天是有些冷。”
白承景轻轻抽开手：“不怎么冷。”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一吹上面的浮沫，强装镇定浅饮一口。
“我担心你，”萧北变本加厉，手指去碰白承景的脸，“脸真红，染风寒不成？”
“什么..”白承景转头。此时台下正演到热闹处，锣擦鼓声逼迫，观众们一片叫好。
光落在白承景脸颊，略带惊异的表情很少出现在他脸上，正是这种少见，才显得格外漂亮。
另一边的，萧北坐于背光处，似乎有点笑意。
白承景心如擂鼓，不清楚是不是恼怒。这感情像台下的欢呼，像杂乱的鼓声。他不明白，只将头轻轻一偏：“咳嗽咳得....”
萧北放下手，二人平静地看完了一场戏。
白承景回家时，天色昏暗，屋里冷清清，他们许是出去了。
走上阳台，白承景的手肘撑在大理石台上，默默抽起烟。晚风的吹拂让他清醒不少。
他闭起眼，仿佛看见戏台上的戏子又咿咿呀呀唱起来。其实白承景很久没听过戏了。
他是爱听戏的不错，他自小就爱跟着父亲去梨园听戏。
看那衣着鲜亮的人们一颦一笑，走台起手，好像自己也活了一遭另样的人生。
白承景小时候还会在大人面前唱几句，他最拿手的是花旦的唱段，总引得大人们夸赞不断。
但下阴的身份暴露后，白承景便不唱了，也许要感谢二太太，没让全天下人知道，也算给他，给白家留了点脸面。
长舒一口烟，白承景眼前一切都迷蒙不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听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