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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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玗呆呆看着秦韩铭，完全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显眼的红斑引起了对方八卦的内心。
“啧啧，你对象吸盘啊？”秦韩铭伸手想碰下林玗的脖子。
林玗下意识躲开，红着脸：“没谈。”
“吵架了？”秦韩铭笑了笑，“正常，小姑娘嘛，哄哄就好了，对女孩子不要凶。”
林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恨不得回到几天前的那个夜晚暗杀掉自己。
太羞耻了……
“叫我来什么事？”林玗问。
秦韩铭勾勾手指示意他跟着过去，穿过熙攘吵闹的人群，嘈杂激情的音乐渐渐消失在了耳后。
秦韩铭带他来到了这所酒吧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间很明显是舞房，但是里面的灰尘在打开灯的那一瞬间乱飞飘散。
角落里堆着废弃的电吉他和电子琴，上面也落了灰。
“这里过几天有个联欢会，能撑场子的人只有你。”秦韩铭说。
林玗以为是要让他练谱子，连忙说道：“我不会乐器。”
“我是说需要你跳舞。”秦韩铭手搭在林玗肩膀上，“你参加那个什么比赛可是小有人气，趁着现在给我这里宣传宣传呗。”
秦韩铭开的酒吧生意也没有那么不好，反而每天人来人往钱数到手都要抽筋了，但他还是不知足要再多挣点儿。
“你以前不也是跳hiphop的吗？怎么不自己出面？”
“都说了你小有人气了，肯定得你来啊。”
林玗走到西面角落吹了吹电子琴上的灰，他思索片刻：“你以前开舞房，怎么突然想着变样了？”
“哪有人一直待在舒适区的？趁我还年轻，多闯闯，多换换风格，就算失败了我还有大把时光可以纠正错误。”
“你手头钱够吗？”
“一开始不够，我姑投资了几万，后来做起来了就回本儿了，现在轮我孝顺我姑了。”
林玗看着那架电子琴：“可以弹吗？”
秦韩铭看了几眼，插上线后才说：“音色有损，好几年不用了。”
林玗拉过一把椅子，拍了两下灰坐了上去，他手指轻轻拂过每一个琴键，像在施法唤醒琴键的神仙一样，动作优雅不显媚俗，这种雅气出现在他身上反而多了几分韵味。
他缓缓抬动手指，右手无名指落在第一个琴键上时整个人与灵魂剥离。
婉转的曲调在指尖跳跃，每一个音符蹦出指缝时都在伸展曲子久违现世的身躯。
“我靠，你不是说你不会乐器吗？”
“不是很会，略微知道一点，小时候喜欢钢琴又喜欢街舞，但两样都学太费钱了，最后选择了后者。”
“为什么不选钢琴？”
“一开始对琴感兴趣，但后来才喜欢的街舞，如果我足够喜欢琴的话就不会再有第二者出现了，所以我会选择第二者。”
秦韩铭似懂非懂：“果然上了学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文绉绉的。”
林玗起身拍了拍手指上沾的灰：“几号需要我来？”
“够爽快，暂定下周周六吧，周六你们不上学对吧？”
“嗯。”
“好，到时候电话联系你，随便什么舞都行，够炸就好。”
林玗离开酒吧之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有时候一个人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儿。
程北在教室里刷题，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他选择第一题还没写出答案。
高强身后的座位空着，没有了传答案的人还有点不太习惯，他转身扔给了程北一个小纸团。
——别魂不守舍的了，你老婆又没丢，赶紧说下选择题答案，我要对照。
程北看着自己空白的检测卷，想了想在纸团上写下了：
问老师。
他丢回纸团后继续盯着卷子发呆，复盘自己哪里得罪了林玗。
林玗本身就容易产生小焦虑小情绪，但今天的失控是他第一次见。
这件事老刘已经通知了家长了，王雪表示让他好好和林玗谈吐心声，毕竟同龄人之间说什么也方便。
但王雪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就是因为他。
出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只要林玗出国了那万家无论谁使什么手段，也不可能影响到林玗。
最主要的是他刚回到程家的时候，林玗怒气冲冲收拾房间搬走，可能是头脑昏热，忘记了压在床底的几幅画。
抽象风格插画看着就很高级，他不懂画，但他能看出来林玗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如果出国，林玗去学艺术还会有一番高就。
他也可以说服自己接受异国恋，但他没办法说服林玗。
晚自习下了林玗都没有回教室，程北以为林玗赌气自己提前回了宿舍，可他到宿舍时发现林玗还是没在。
这下是真的着急了，同样的事对林玗来说很有可能做两次。
今天见到林玗时情绪那么激动，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被安慰好了呢？
他拿出手机给林玗打电话，拨了三通都没人接。
程北火急火燎地拿了件外套往学校后门小路上跑，途中撞了几个正往回走的同学都没来得及说句抱歉。
“喂，妈。”
程北跑到一半接了王雪打来的电话。
“小北，你和小鱼好好说，实在不行我就给他请个假，你是哥哥，而且有些事你们说起来更方便。”
“他不在学校。”
程北挂断电话后从围墙上翻了出去，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个时间点公交车已经停了，只能坐地铁。
但就算公交车还有他也没有地方去找，他真的不知道林玗在哪里。
就在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完全了解过林玗。
他只是喜欢林玗，但他的喜欢只考虑了他自己。
他自以为喜欢抵过一切，到头来发现自己的喜欢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丝己欲。
他甚至连林玗情绪低落时会去哪里都不知道。
“哥。”
是林玗。
程北回头的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了般安静，他迷茫片刻脑海中模糊不清的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是他担心许久要发狂去找的人。
“哥，出国费用挺高的，是我不懂事了。”林玗强行提拉着嘴角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家里愿意让我出国是看重我，我不该耍脾气……”
程北一把拉过林玗抱在了自己怀里。
怎么谈个恋爱这么不省心，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了。
林玗被程北拉过去的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天夜晚，他先开的口，要和程北拥抱。
不过今天程北身上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哥，你换洗衣液了吗？”林玗问。
“嗯。”
此后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提什么，林玗感觉程北的胳膊一直在缩紧着他的身体。
不得不说他很喜欢这样，贴在一起可以感受到程北的温度，可以感受到程北的味道，还有程北的心跳。
人生容错率那么高，他确实……不该因为自己的想法和旁人对着干。
他走后，秦韩铭发了条短信给他。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兴致不高，不管因为什么学校里的事，还是你寄宿那边家里的什么事，又或者是你和你女朋友闹了什么矛盾，不论是什么，你要换位思考，自己的想法固然重要，但不一定是对的，就算走错一条路做错决定也没什么。
林玗回：
——谢谢，不过我交的是男朋友。
秦韩铭：
——记得加我微信，搜电话号就行。
——？？！！男朋友！
虽然他承认秦韩铭的消息让自己对今天的事有了一些改观，但他还是觉得不好。
他觉得自己欠下的太多太多了……
“我……有点儿呼吸不上来了。”林玗用指尖戳了戳程北的肩胛骨。
程北紧紧抱着林玗，丝毫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哥？”林玗以为程北睡着了，因为感觉到程北的呼吸很均匀。
怎么站着都能睡着？
林玗慢慢往后推开程北，刚后退了一步就被程北按住后脑勺亲了上去。
带有侵略性和占有性的吻让他再一次失去了呼吸的自由。
他的唇缝被程北舌尖撬开，肆意地占领腔内每一块领域，后门这边的街道人少，程北更加激烈地吻着他。
下午那点荒谬的情绪就像是一场噩梦，惊醒后发现会有人在意自己，现在……是幸福的吗？
幸福的吧……
他想。
仲夏夜晚的皎月高挂墨蓝空中，月亮距离地球三十八万四千四百千米，那些在自己看来无穷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尘埃中微不足道的小粒子。
在这个世上，异性恋遇到彼此互相喜欢的人几率没有多大，同性恋者更是稀少。
他不该只顾自己的想法，他该珍惜眼前的美好。
“是我不好。”程北又将林玗的头按回了自己肩窝。
林玗那毛茸茸的发丝蹭着他的脖子和下巴，还好……
还好他今天悄悄上了天台把林玗推回去了。
“那件事我以后不提了。”程北拍着林玗的背，像哄小孩儿一样。
“林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敏感，你想说的时候说给我听就好。”程北接着道，“千万不要意气行事，我不想以后都看不到你……”
林玗隔着程北上校服布料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锁骨：“我的错，哥，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
程北手里的外套始终搭在胳膊上，今天晚上不是很冷，林玗也穿了校服外套。
最后那件外套成了他们翻回学校的一条“绳子”，程北翻过去后将外套一边扔在了外面。
“你抓着那边爬上来，今天推你的时候把你腿摔了好像。”
“没事不疼。”
“那……上次那个也不疼了吗？”
林玗二话不说立马翻了过去证明自己的四肢健全。
他跟程北偷偷溜回宿舍时刚好赶上宿管会查寝。
等宿管会走后他点开了微信的最新消息。
秦人集合：
——你谈男朋友了……你是1还是0啊？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