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凶手到底是谁和谁和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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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审讯室，熟悉的红色条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像是讽刺一样牢牢地挂在墙上。
谢风舟给华风倒了杯热水。
“你知道龙广天家的地下室吗？”
华风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只是动作明显呆滞了起来，闻言他抬头看向谢风舟，眼睛里满是迷茫：“不知道。”
看来曲云水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华风。
谢风舟颔首，换了个问题：“你都知道些什么，可以详细说说吗？”
华风点头又摇头：“在我拒绝龙广天后就被他排除在外，他偶尔的资助也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交易罢了，龙广天在应付检查或是接受采访也都在我们这里，我没办法拒绝他，孩子们需要更好的生活环境。”
华风过于平稳的语气让谢风舟想起了那种被压在水下无法呼吸的滞涩感，是一种再拼命挣扎也抵抗不过的脱力和无奈。
但华风是个犯人。
“你们的计划是谁制定的，什么时间下手的，怎么把......”谢风舟的声音冷漠得像个机器，他话没说完就被华风打断了。
华风的声音还是那么淡定，只是多了些怀念：“计划是我一个人想的，十八号云水把龙广天约了出来，在我家，云水说龙广天以为她死了，所以她突然出现龙广天一定会来。”
“晚上七点龙广天敲响我家的门，他虽然胖但是却没什么力气，他被我制服后我本来想让他亲口交代自己的恶行，可是他却准备拿手机打电话，他说他带了保镖，我一急之下就把他杀了，当晚我就把龙广天的尸体处理了，云水没参加。”
谢风舟握着水笔的手顿了顿。
“所以你就把龙广天的尸体扔在东山码头的沙滩上了？”
华风惨然一笑：“是的。”
谢风舟把笔扔到桌子上，笔帽从笔的尾部弹开滚到了地上，清脆的响了一声。
谢风舟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华风，龙广天的尸体是在水里被捞上来的。”
华风沉默了，审讯室里又恢复了安静，谢风舟刚刚煮的红糖姜水咕噜咕噜得响着，时不时传来嗡嗡的电炉加热的声音。
谢风舟这次没选择乘胜追击，他起身将玻璃加热壶的电源拔掉，捧着自己专属的印着炸毛狐狸的黑色马克杯再次坐到了椅子上，陪着华风一起沉默。
良久，在谢风舟勺子搅拌碰到杯壁偶尔发出的塔塔声中，华风开口了。
“我把龙广天埋在了孤儿院后面荒废的一片空地，只有我们俩知道他的尸体在哪。”
谢风舟搅拌的动作停了，蒸腾的热气喷洒在手上，有点烫。
“华风，曲云水已经走了，她需要的是真相，不是体面。”
又是一阵沉默，谢风舟感觉这是他在审讯室说话最少的一回，这杯红糖水算是白冲了。
华风似乎陷入了思考，再开口时他声音暗哑：“十八号的晚上十点我把龙广天的尸体埋了，当时我准备第二天报警假装自己发现了龙广天的尸体，这是我和云水的计划，她说这样也许能多耗几天时间，况且要运送一个尸体难度太大了，但第二天我再去看时龙广天的尸体已经不在了，我猜是云水运走了尸体。”
“之后我一直联系她，可她却再也没回过我的消息，直到龙广天的儿子发博客说自己父亲枉死，我才知道龙广天是被......分尸弃海了。”
警局在查到被分尸的人是龙广天后就打算封锁消息，却没想到龙广天的儿子龙行在得知自己父亲的死讯后立马发了博客，网上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警局迫于压力也不得不公布了龙广天的死讯，并一再承诺会尽快捉拿凶手。
但曲云水死了，事情越来越复杂。
华风见谢风舟不说话，语气有些着急：“警察先生，我知道我刚刚不该隐瞒，但是我愿意替她承担。”
“这件事我们还会继续查，如果你还有什么线索，请及时告诉我们。”
谢风舟的回答驴头不对马尾，但算不上拒绝，华风眼见有了希望，连忙点了点头承诺道：“如果你们还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哦，对了，这是我的手机，你们可以拿去看，里面有我和云水的聊天记录。”华风两只手戴着手铐，半天才从裤兜里摸出来个已经碎屏的手机。
谢风舟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帕子隔着接过手机便转身离开了。
他临走前只扔下了一句话。
“放心，龙广天的死和曲云水的死我们都会查清楚的。”
华风一直想提出的请求终究是没有开口，但是谢风舟给了他承诺，华风觉得这个新来的顾问的确像网上说的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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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外只有褚彻一个人，男人坐在紧挨着单向镜的椅子上，微长的黑色的碎发耷拉在额前，脸颊两侧还在向下滴着水，眼里是一片凝重，褚彻刚才去洗了把脸，回来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谢风舟看到桌子上刚好有一个空的证物袋，他把手机放进去后便快步走向前，随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新的手帕递给褚彻。
“哥，别着凉了，先擦擦。”
褚彻刚张开了一个小缝的嘴立马合上，他接过帕子随意的擦了两下脸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抛尸不一定是曲云水做的吧。”
谢风舟拉过旁边的凳子坐在了褚彻旁边，小心翼翼地往褚彻那凑了凑，直到两人的膝盖微微相贴，谢风舟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瞥了褚彻一眼，还好，褚彻眼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曲云水左腿断了当然不可能搬动龙广天的尸体了，华风身高182，龙广天只有172，龙广天应该是曲云水亲手杀的，挺有魄力的小女孩。”
褚彻：“......”
谢风舟不再逗褚彻，他正经道：“龙广天地下室里的照片上曲云水明明没死，曲利华风两个人的话和龙广天的画完全矛盾，中间一定有问题。”
褚彻站起身：“先开会吧，我的建议是再解剖一次龙广天。”
语罢褚彻扭头看向谢风舟，眼神询问着谢风舟的态度。
褚彻腿上的温热褪去，谢风舟有些遗憾地摸了摸膝盖随后也站起身来，他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曲云水的病房，要再仔细搜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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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靠在警局大厅仅有的假皮沙发上在分享自己刚刚的辉煌事迹，并且和同事规划了一下下班后小酌一杯的打工人派对之夜，他看到褚彻和谢风舟回来后招了招手，刚准备发出邀约就被迫继续工作。
“开会。”
直到秦风坐在椅子上他都还是昏昏沉沉的，他举了举手问：“华风不是招了吗？”
褚彻点头，把刚才的录像带放在电脑上投屏：“先看看这个。”
于是十几个警察只好排排坐看刚才谢风舟的监控录像。
在谢风舟最后的声音消失后秦风再次悲鸣：“不是吧，这龙广天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么多人追着他咬。”
可怜的打工人派对之夜还没诞生就夭折了，连工作狂冯娇脸上都露出一丝倦色。
褚彻挥了挥手，说出了这几天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等忙完这阵子了我请大家吃饭，九福宴，顶配。”
九福宴是江海的老牌餐馆了，自从江海的码头生意好起来后九福宴的身价也水涨船高，九福宴可以说是江海最顶级的海鲜餐馆了，一个人进去出来最起码四位数，更何况是十几个。
谢风舟有点担心褚彻的钱包，褚彻一个刑警，工资再高负担起别墅豪车名表应该也没什么存款了吧，现在又要豪掷千金请客吃饭了。
谢风舟脸上的担忧和打工人的狂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褚彻觉得有点好笑，他再次倾身嘴唇附在谢风舟耳边轻声道：“哥不差钱。”
谢风舟：“好。”
离褚彻最近不小心听到的秦风：“......”忧郁是我的保护色。
褚彻手适时往下压了压，指挥道：“秦风和高越带队再去搜一搜曲云水的病房，”
“冯娇去找曲画，再问问关于曲云水的事，尤其是曲云水还交代过她什么。”
谢风舟从兜里掏出一颗荔枝味棒棒糖递给冯娇：“别吓到她了，拿这个去。”
众人起身敬了个礼便齐齐散开来。
褚彻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伸手拍了拍谢风舟的头：“哥再去看看张昆，你一个人去......”
褚彻话没说完便被一道女声打断了，音色很熟悉，是曲利。
今天的曲利的打扮和昨天截然相反，她墨色的头发全部染成了酒红色，原本乖顺的头发此刻卷成了大波浪，随意地披散开来，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镶钻的黑色项圈，项圈下又是一个双层的银质项链。
今天江海市的气温不低，她上身裹着一件较短的黑色皮衣，圆形的金属扣刚好在肚脐之上，v领的夹克露出里面同等长短的白色内搭，黑色的短裤同样没多少布料，金属腰带在腰上缠了一圈，及膝的长靴上几根黑色的带子随意地垂在腿边。
和昨天的温婉母亲简直判若两人。
曲利红唇微张。
“警察先生，我来自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凶手到底是谁和谁和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