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计之养老》浮游的蜉蝣

13、怀璧其罪

　　“当然。”凤歌王收回落在雪莲上的视线，看着杜仲，点头，“我答应的事情一直都算数。”
　　“太感谢了，到时候就打扰了。”杜仲说。
　　“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不过有件事我需要纠正一下，”凤歌王说，“我去酒馆可并不是去看紫烟姑娘的。”
　　“啊，我理解。”杜仲毫不迟疑地点头，她当然理解，这是面子问题嘛，堂堂王爷为了一个唱戏的女子而天天去酒馆报道，说出去多掉价，大家意会就好。
　　“……不，”凤歌王缓缓开口，“我想你的理解可能有偏差。”
　　“我不会说出去的。”杜仲保证。
　　百侍卫咳嗽不止。
　　杜仲看过去：“需要用药吗？”她指着不远处的自家药店说。
　　“不，不需要，我没病。”百侍卫瞬间收敛笑容以一派严肃应对自家王爷的凝视。
　　“讳疾忌医可不好。”杜仲说。
　　“我确实没病。”百侍卫强调。
　　“去让杜若把个脉吧，以防万一。”凤歌王说。
　　百侍卫：“……”
　　“对啊，进来吧，”杜仲作为药店老板的家属招呼道，“有病治病，没病不收你银子就是了。”
　　“我没担心银子。”看着杜仲一边说一边就已经往药店里走，百侍卫苦着脸看自家王爷。
　　“把脉而已，又不是要给你下毒，不需要露出恐惧的表情吧？”凤歌王也往药店走去。
　　“难道我会恐惧被下毒吗？”百侍卫嘀咕，心想主子的八卦果然不能参与，看吧，他不就是知道自家王爷来酒馆是想进一步判断杜家丫头到底是否有危害以及担心这丫头天天独个儿往酒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跑会出事才来的，欣赏紫烟姑娘的表演只是顺便。
　　不就只是知道了这一点点吗？不就是当杜家丫头误会王爷是来看美人的忍不住笑出来了吗？王爷何必借着杜家丫头又误会到他头上让他看病抓药时顺势就同意了呢。

　　当杜仲与凤歌王以及百侍卫一起走进药店时，杜若第一反应是看凤歌王的神情判断自家妹子是不是又一不小心闯祸了，发现王爷面上没有怒火后，松了一口气的杜若看到了百侍卫手中的雪莲。
　　相当漂亮相当新鲜，刚摘下来似的，要说罕见也确实罕见，在杜若十九岁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新鲜的雪莲，但要说不罕见……杜若十九岁以后是想要就能拿到，自家妹子的空间中无穷无尽她的背包里也有数以千计。
　　空间中的时间仿佛是停滞的，即使一切都会活动，但仿佛是循环，摘下的药株下一瞬就会长出新的而且刹那间生长成熟，血条被打干净的敌人下一瞬就会站起来上交战利品然后又血条灌满活蹦乱跳地等着下一次被虐。
　　而背包中，那更是连循环都没有了，放进去时是怎样，无论过了多久，拿出来时还是那样。
　　新鲜的仿佛刚摘下一般的雪莲。
　　仲儿那个笨蛋，这种东西是能随便拿出来的吗？还嫌王爷对她的怀疑不够深？杜若头痛。
　　凤歌王注意到了杜若的视线在雪莲上停留得稍久了些，笑了笑，当作没看见，只是说：“百侍卫可能着凉了，杜大夫帮他看看吧。”
　　百侍卫默默地单手拿着雪莲一朵，另一只手平放到了杜若面前。

　　“……百侍卫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杜若收回手，面色稍显古怪地说出他的诊断，心里则怀疑王爷不是来耍他的吧，以百侍卫的武艺，有病没病他自己会不知道？
　　“那就好。”王爷笑道。
　　您是真心道好吗主子。百侍卫内心询问，绝不开口。
　　“不过既然有着凉的嫌疑，我还是开个方子吧，调理一下也可以。”杜若又道。
　　“……不用了吧？”百侍卫面色更苦。
　　“这朵雪莲能用上吗？”凤歌王问。
　　杜若顿了许久：“如果一定要用也不是不可以……”但王爷您是真不知道那朵雪莲有多高的价值吗？当然，价钱于王爷您不是问题，可重点是，这么好品质的雪莲，一般来说就算想买也买不到啊，哪怕是宫里杜若敢说也绝对不多，至少绝不可能多到可以拿来浪费的地步。
　　“王爷……”百侍卫忍无可忍，对于雪莲他也略知一二，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东西，这玩笑太过分了啊。
　　“我只是问问而已，”凤歌王笑道，“不用开方子了，我看百侍卫挺精神的，没病就好。”
　　本来就没病。百侍卫憋屈着。

　　凤歌王和百侍卫离开后，杜家兄妹对视一眼，都不太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哪怕最开始建议百侍卫就医用药的人是杜仲。
　　不过，只要王爷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就好。

　　“王爷？”回王府后，百侍卫不再摆出苦瓜脸，将手中的雪莲放在凤歌王面前的桌上，平静地等待自家主子可能会有的解释——当然，没有他也不意外。
　　“如此珍贵的雪莲，轻易送人，如果说杜姑娘对其价值了解有限便罢了，但杜若也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杜若可能并不知道这是杜姑娘送的。”百侍卫说。
　　凤歌王摇了摇头：“虽然我们都没说，但杜若不可能知道，一来杜姑娘手中能拿出的珍贵药材肯定出自杜家，必然经过了杜若的眼，二来，如果杜若真不知道这雪莲的来由，作为一个医者，他首先的表现应该是想要收购，即使不是从我们手上，也应该会探听我们是如何得到这雪莲的。他没问，也即是说他原就知道。”
　　“他知道怎么会不拿回？”百侍卫疑惑，“王爷您对这雪莲已经表现出可有可无的态度了。他要想开口取回并不困难，杜若可不是会为了面子而硬撑的人，也不是畏惧您的身份而连说实话都不敢的人。”
　　凤歌王点了点头：“我正是想要试探，杜若的反应表明，这雪莲对他并不算珍贵，送得起，浪费得起”
　　“这……”百侍卫看向雪莲，以他有限的认识来说……
　　“这株雪莲长得相当好相当罕见，即使是在宫中也不多。”凤歌王说，“杜家药店虽然声名远播，但毕竟只是靠着杜神医一人的威名在支撑，杜若的医术现在还算不上太出色，他们的人脉也不广，这样品质的雪莲，连宫中也浪费不起的雪莲，杜若居然敢浪费，居然并不心疼浪费，我猜，关键可能在杜姑娘身上。”
　　“她身上果然有秘密，”百侍卫同意，“王爷为什么不追问？”
　　“我无意逼迫杜家，秘密谁都可以有，我想说的是，”凤歌王看着百侍卫，“注意保护杜姑娘，她的警惕心太弱了，杜若考虑得也还不够完善，还记得正月时杜神医离开长安前又拜托我多照顾他的家人吗？”
　　“神医每年都这么说。”百侍卫并没有太当回事，“只要与王爷您没冲突，我当然会让人照顾着，我这条命都还是杜神医救的，不可能不管他的家人。”
　　凤歌王笑着摇了摇头：“今年不一样，往年都是我们去找神医时，神医顺便提一下的，今年他却是特意到王府来拜托，杜神医并不喜欢与权贵打交道，对我其实顶多也就是给个面子罢了，主动来王府这可是头一次，这只能说明，有了已见的麻烦。”
　　“而这个麻烦，在必要的时候，需要有足够的权势才能应对，”凤歌王看着雪莲说，“所谓，怀璧其罪。”

　　“空间里的东西不要随便送出手。”杜若教育妹妹，“尤其是贵重物品，解释不清楚。”
　　杜仲连连点头，但也说出异议：“送给王爷没关系吧，反正……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杜若叹了口气，“但也不能太过分，我们不能得寸进尺，仗着王爷对我们宽容几分就更加放肆。”
　　“哦……当作贿赂也不行吗？”
　　“区区一朵雪莲，”杜若无奈，“再珍贵又哪里能让王爷真正放在眼里。”
　　“我这里还有更多珍贵的东西啊，”杜仲翻着背包，“比如玉器、特级的宝石……”
　　“消停点，”杜若打断道，“别惹更多注意。”
　　杜仲点头再点头：“我就是说说。”

　　杜仲现在那两千多格的背包里装有银子、各种原材料、设计图、毒药、解虚药、恢复精力药、食物，等等，此外还有各种家具。
　　按照空间规则，空间使用者可以在空间中购置官邸，然后通过修造扩大官邸的面积，官邸里可以摆放空间提供的各种家具，家具能够提升官邸的豪华度，当官邸豪华度在500以上时，每半个时辰空间主人可收获一定功勋。
　　功勋是空间中唯一没有实体的东西，它只是数字的积累，但与空间使用者在空间中的权限息息相关，首先，功勋必须累积到一定程度官品才能提升并保持，其次，在空间中利用设计图制作服装、饰品时也会消耗功勋，再次空间主人因为生病或受伤或中毒等导致身体虚弱，会减损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