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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夜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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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天大亮。外面响起脚步声,特意放轻了,可吴尧尧还是被惊醒过来。
醒来时,对着那贴着红艳艳的喜字,她发了一会懵,想起自己在哪里,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嘶——
吴尧尧生气地揉着发酸的腰,小心地侧躺过来,腰部再到大腿根的位置,给她的感觉都是发酸发软的,周行北是属虎的吧,怎么那么猛。
她无奈地吐槽,不过想到后面周行北怕弄疼她而小心翼翼的动作,她那点气才消下去。
翻过身起来,伸手摸向床头柜,在上面拿到手表一看,早上九点半,她睡得比平时还要晚两个小时。
“尧尧怎么还没醒?”突然,门外有人在小声的问。
吴尧尧后背僵了僵:…………
听声音是周行北的妈妈田云华,她莫名有种偷睡懒觉被抓现行的局促感。
好在,下一刻又有低沉的嗓音传来:“昨天累到了,让她多睡一会。”
吴尧尧咬着后槽牙,无声地骂了一句,还不是你的错,要不然她怎么会睡这么晚!
接着,她突然就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房间不隔音!!!
天哪噜,那他们昨晚在房间里闹了那么久,期间忍不住叫出来的声音,岂不是都被周行北的爸妈给听见了!!!
吴尧尧脸红耳赤,将整张脸埋入红色薄被里,觉得她不行了。
良久,外面的声音都没有了,可吴尧尧却踌躇着不敢出房间门,直到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叫鸣声,她饿了。
她起床穿鞋子,门同时应声打开,周行北进来了,看到她醒来,扬起嘴角一笑:“我正打算叫你起来吃饭。”
“哦。”吴尧尧脸红扑扑的,没去看他。
周行北看着她,突然凑近地说话:“在生我的气吗?”
“不是。”吴尧尧深吸口气,抬眸看着周行北,两人都有夫妻之实了,现在扭捏什么的,也太假了一点,但让她现在大大方方的讨论昨晚的事,吴尧尧承认她做不到。
但要是不问,接下来碰到周行北的爸妈,吴尧尧总能响起房间不隔音!
“那个……就是你家的房间能听到外面人的说话声。”她顿了顿,咬着唇继续说,“刚刚你跟你妈妈在外面说话,我听到了。”
“嗯?”周行北一愣。
又去看她已经红透了的脸颊和耳朵,粉扑扑的,像是被浸润过的饱满的桃子,突然,他就明白过来,吴尧尧在说什么了。
周行北浅浅笑出声,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女孩的额头肌肤细白,令他忍不住地又碰了下,接着才说:“站在门口确实能听到一些话,但你忘了呀,我爸妈住在东屋,有几米呢,况且不是同一堵墙,声音传不过去的。”
而他爸妈,还没有新婚之夜偷听儿子跟媳妇上床的癖好,当然了,这点不用直白的说出来。
有他这句话,吴尧尧心底那点抵触而羞愤消散不少,朝着周行北说她饿了。
周行北:“我给你留了早饭,是馒头和肉丝,你要喝豆浆和甜汤吗?”
干吃馒头有些噎人,他家早上一般会煮一锅比较稀的米粥搭配着吃,但昨天做的甜汤还剩着一些,田云华不舍得扔,就留着继续吃。
周行北怕她不乐意,才问她要不要喝豆浆。
这个时间点要喝豆浆,还得跑去公社买,买回来还是冷的,需要加热才能喝。
吴尧尧道:“喝甜汤吧。”
昨天喝的白莲果子汤挺好吃的,不甜不腻,软糯绵甜,她很喜欢吃。
上午,陆陆续续的有亲戚上门,吴尧尧跟着周行北在堂屋里认人,喊人后,再给对方一杯茶,对方会在掏出个红封塞到吴尧尧的手中。
这红封是改口费的,婶辈,姑辈,叔辈,伯母,伯婶等,只要应了声的,就算是承认她是周家的新媳妇。红封里装的也不多,大都是一毛钱两毛钱,连五毛钱的都少有。
不过现在花钱都是按分来花,能包一毛两毛钱的,都算是大方。
吴尧尧高高兴兴的喊人,一个半小时就拿到了二十几个红包。
她慢悠悠地凑到周行北的旁边,小声对着他嘀咕:“你家亲戚好多呀。”
“是有点。”周行北摸了摸鼻子,有些许不好意思地问她是不是累了。
吴尧尧摇了下头:“还行,就是喊人喊得有点渴。”
这些人不是喊了人应了声就走,有的还会拉着她问东问西,能回答的吴尧尧都会笑着脸搭话,带有揣测或是恶意的,她就盈盈笑着不说话。
俗话说打人不打笑脸人,她都笑着了,那些人也找不到什么问题来攻击她。
至于村里谣传的那些话……有周行北站在她旁边,身姿挺拔,目光沉敛,瞧着就不好说话,哪怕是长辈,对着他心底也是发怵,也就不敢放肆了。
吴尧尧算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有个威猛高大的男人站在旁边的审美滋味了。别说,满满的安全感。
到了午时快要吃饭的时候,这些逗留的亲戚该回家做饭了。
不大不小的堂屋终于安静下来。
田云华坐得腰酸背痛,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抬头看向吴尧尧,问道:“尧尧,你会做饭吗?”
吴尧尧:“……”
救命,第一个问题就如此致命。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求助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周行北。
周行北接收到她的视线,出声道:“妈,中午的饭我来做就成,你跟尧尧先休息一会。”
田云华愣了下,没想到儿子这么贴心,不过她问也不是专门刁难儿媳妇,就是想了解下儿媳妇会不会做饭而已。
听周行北这么说,想来是不会做饭了。这点倒是跟村里那些长舌妇说的没有出错。
周玉史点了支烟,自带威严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不冷不淡的开口说:“我们家没有规定妇人就一定会做饭,都是谁有空谁做,尧尧现在进家门了,以后还是尽量学会基本怎么烧火做饭,要不然行北有时候上晚班,可没时间回来做饭。”
吴尧尧抿了抿嘴:“嗯,爸我知道了。”
“行了,今天的饭就交给行北,他婚假有一周,正好能带一下你。”周玉史说完,就没再开口。
田云华看看自己的老公,又看了看儿子和媳妇,也就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就是心里却在想,也许老头子这次有得失望了,他们儿子,好像比他们想的更加会疼老婆……
……
周家灶房。
吴尧尧闲得无聊,就过来看周行北怎么做饭的。
看着他燃了稻梗丢到灶口,扇着蒲扇将里头的柴火点燃,吴尧尧说道:“我来帮你烧火。”
“不用,这是在蒸饭。”周行北拒绝了她,起身洗了把手,把旁边另外一个大铁锅拿到外面院子的水井旁刷洗。
吴尧尧跟在他身后看着,锲而不舍地说道:“不行呐,爸都说了,要我跟着你一起学做饭。”
周行北后背一顿,几秒后回头看她,眼里带着似笑非笑:“我记得魏婶子说你跟着她学了两周,也没学会怎么蒸好米饭。”
吴尧尧:“……”
她吸了吸气,小声嘀咕:“怎么魏婶子连这话都跟你说了。”
“是我主动问的,我看她一直给你送饭才想到这里,便问了她。但婶子说你也有优点,你切菜不错,学了几次,就能切得有模有样了。”周行北道。
吴尧尧扯动嘴角:“我当你是在夸我了。”
周行北嘴角一扬:“确实在夸你。”
不需要吴尧尧帮忙打下手,她倒没走,坐在旁边的小木凳看着他忙活。
周行北的速度很快,把米饭蒸上,就开始洗菜切菜,今天中午做的是大棒骨炖白菜。夏天的白菜汁水一样多,炖得烂烂糊糊的,吸满大棒骨熬出来的汤汁,筷子一夹就能断开。
他另外起了个小灶,丢进去几块黑漆漆的炭块,架上砂锅,在底部刷上一层猪油,再放蒜瓣翻炒出香味,把浸泡好盐水的茄子条铺满,舀了一勺酱子油拌进去,还有咸鱼块,肥瘦相间的猪肉沫,再将砂锅的锅盖盖上去。
这时,周行北突然回头看她。
见着她无聊地双手撑着下巴,说道:“尧尧,有事要你搭把手。”
“做什么?”吴尧尧眼神睁大起来,来了精神。
周行北看着她说道:“走不开身,你帮我看着小灶里的炭火,别让它灭了,要是暗下来你就扇一下。”
吴尧尧笑着过来,拿走了他手中的蒲扇。
她不是劳碌命,而是全家人,周玉史去地里了,田云华在院子门口坐着摘毛豆,就她一个人没活,有点不好意思。
扇了扇风,没过多久,砂锅里飘出香味,闻着可香了。
吴尧尧想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伸出手就要去掀开盖子,突然,旁边呵斥地响起一声。
周行北急促喊道:“小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吴尧尧一跳,她愣愣地看着他,一脸困惑。
周行北深吸口气:“盖子烫,你要看好了没有,得拿抹布。”
说着,他没让吴尧尧操作,从灶台上拿了条干净的抹布,铺在盖子上再去掀开,那股若隐若现的香味登时冲面而来,冲得吴尧尧险些流口水。
好香呀。
哪怕上辈子吃了不少美食,但闻到这股香味,她依旧被勾起了无限的食欲。
这种她亲眼看着的朴素简单的食材,转眼间变成了人间美味,不由的,她看向周行北的眼神都不同了。
知道他会做饭,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周行北平静地看了一会,淡定道:“差不多了,再焖几分钟,就可以加盐调味。”
“那我还需要继续煽火吗?”吴尧尧问道。
“不用,这里面热,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跟我妈在外面捡毛豆。”周行北说道。